宴崽就这样用一块漂亮的小蛋糕,为自己和宁宝的“兄妹争夺战”画下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尽管过程稀里糊涂,他并不是很能理解,但这并不妨碍他隐隐约约地从宁宝的改口中获得了某种“被承认”的满足感,小尾巴一下子就翘上了天。
宁宝肯叫他哥哥了,宴崽认为这都是那块小蛋糕的功劳。于是很能举一反三的,以后拿到什么好东西了,总要先捧到妹妹的面前。
只不过很可惜,妹妹对他的小汽车模型和高达模型似乎并不感兴趣,兀自捧着绘本看得入迷,也不跟他多说几句话。
宴崽献宝碰了一鼻子的灰,在某个晚上很惆怅地爬到了付千姿和纪寒程的床上,打扰了夫妻俩即将进行的夜间生活。
他裹着小被子,窝在付千姿的怀里,嘟哝着说:“麻麻,宁宁不要哥哥了。”
付千姿生来就没怎么安慰过人,这会儿只有摸摸他的脑袋:“怎么会呢,宁宁很喜欢哥哥的。”
然而这种“肤浅式”的安慰已经对宴崽失效了,他把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呜哇”地一声:“宁宁不喜欢!宁宁喜欢绘本,不要哥哥!”
自我打击了一阵,他大概是更伤心了,又朝付千姿的怀里钻,小脑袋贴着她的手臂蹭来蹭去,把鼻涕眼泪都糊在了她的睡衣上。
付千姿:“……”
她只好朝纪寒程使眼色示意他快来救场。
纪寒程慢条斯理地合上手里的平板,又摘下细细的金丝边眼镜放在旁边。
他跟两个宝宝说话的时候,其实语调都称得上温和,也极少有沉下脸的时候,但大概是久居上位,本身气质又清冷的缘故,不需要怎么表现就自带一股威压。
就连宴崽这种完美遗传了付千姿撒娇基因的大手,也知道有些事跟爸爸撒娇是没有用的,于是在某种程度上,就会变得讲道理起来。
果然纪寒程跟宴崽的沟通就十分顺畅,宴崽完成从“哭得抽抽噎噎”到“攥着小拳继续为成为合格的哥哥而努力”的转变,只用了不到五分钟。
然后就屁颠屁颠地爬下床,被纪寒程抱着送回卧室去了。
付千姿自己一个人坐在被窝里,回味了一下,就觉得纪寒程如果哪天不当总裁了,上街去搞诈/骗大概也是很有行情的。
过了一会儿,纪寒程走进卧室。
付千姿朝他张开手臂,等男人过来一把将她抱住,她伏在他颈间来回蹭了下,问:“宴崽怎么样啦?”
“和宁宝一起看绘本。”
付千姿从他怀里钻出来,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居然愿意看绘本了?”
“大概是为了和妹妹找共同话题,”纪寒程轻顿了下,显然不想浪费大好的晚间时光来聊育儿经,侧头缓缓沿着她的耳垂一路吻过下颌线。
温/热的气流淡淡拂过,暗示意味十足。
付千姿其实也有点儿心照不宣,刚想顺势就范,忽地想起了什么,一下子推开他板起脸来:“纪寒程,你是不是偷偷贿赂过宴崽了?”
纪寒程挑挑眉,显然是对她这个“临时挣扎”的行为不太赞同:“没有。”
“那为什么一模一样的话,从我嘴里说出来,宴崽就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样子,只会对我撒娇耍赖,”付千姿说,“但是你来说,宴崽就会乖乖地听了啊。”
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嗯,”纪寒程沉吟了下,再度俯身而下,低声道,“大概是因为你比较温柔好说话。”
如果这会儿付千姿能稍微思考一下,就能立刻发现,纪寒程哄小孩儿跟哄她的招数是一模一样的,继而对纪寒程“温柔好说话”的说法产生一点质疑。
但很遗憾的是,狗男人撩/拨的段数太高,付千姿堪堪保持住一分钟的清醒,就不由自主地被他带着走,甚至还主动地伸手环上了他的肩头。
——
宴崽和宁宝进入幼儿园这一天,是个大雨滂沱的日子。
九月的天,阴沉了几分,黑色的车低调地抵达幼儿园的门口,雨水打落在地上,又溅起几厘米的高度。孟景同撑开巨大的伞,将纪寒程跟付千姿接下了车。
两个宝宝则背,一人一把小雨伞,穿着高筒的小雨靴走在前面。宴崽那一把是黑色小怪兽的,而宁宝的则是软萌软萌的小花伞,远远瞧着,极具生机童趣。
因为下雨,幼儿园破格允许家长送宝宝进入回廊。
能就读于这所幼儿园的孩子非富即贵,甚至一般意义上的“有钱”还没有用,须得家里有一定的背景才行。
纪寒程今日虽然来得低调,但还是不免被人认出来,一路上不乏过来攀谈寒暄的,他均是淡淡地回应。
旁人也就识了趣,并不来打搅这一家人共处的时光,只是远远地看了一会儿,惊叹于这一家四口的颜值。
纪寒程跟付千姿他们都在几次晚宴上见过,当时只觉得男人清冷出尘,女人则娇媚漂亮,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站在一块儿却给人十分般配的感觉。
这会儿两人身边又多了一对龙凤胎,两个宝宝长得有七分相似,白白净净,粉雕玉琢,完美结合了父母五官上的优点——不过话说回来,有这样一对高颜值的父母,大概是随便遗传一下都好看的。
“麻麻,这是哪里?”宴崽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牵着付千姿的手,眨着萌萌的大眼睛四下里看,“好多人呀。”
付千姿弯下腰:“这就是麻麻和你说过的幼儿园呀,我们以前不是来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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