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千姿觉得自从结了婚,她的运气就一直不太好的样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在纪寒程面前翻车。
小把柄也一个接一个地落进他手里。
偏偏这男人又是表面温柔绅士,实际特别坏的性格,从来都不会心照不宣地放她一马。
这会儿付千姿恨不得把睡衣扔了毁灭证据,可惜男人的手修长有力,不容许她一分的挣扎。
纪寒程在床沿坐下,她面对面地被抱坐在他身上,身上的男士睡衣衣领松垮,黑色缎面柔顺地反着光,愈发衬得肌肤雪白,像镀了一层月光。
纪寒程看在眼里,眼眸深了深,低声跟她确认:“偷偷穿是狗,嗯?”
“……”
话是自己说的,付千姿闭了闭眼,哑口无言。
她这会儿身上只穿了件纪寒程的睡衣,两人的姿势要多危险有多危险。
就片刻的功夫,她的脑海里已经炸开了无数个警..报,红灯不断闪烁,无论哪一盏上写的都是——“此地不宜久留”。
实在是顾不上思考狗不狗的事情。
付千姿一边敷衍着“你听我解释”一边试图自然地起身,结果还没爬出半步远,就被纪寒程伸手拉回了怀里。
男人低笑:“在这里解释。”
“……”
付千姿终于忍不住,有点气愤地捶了他一下:“纪寒程,你不要得寸进尺。”
纪寒程轻笑了下,不紧不慢地问:“我怎么得寸进尺?”
“你就是…”付千姿说着一抬眸,视线不期然撞进他眼里。
却发现纪寒程似乎从刚才就看着自己,平狭的眼眸深邃若海,沾..染着某种温柔又露..骨的欲,让人禁不住想逃离。
她再回想了一下他说“得寸进尺”这四个字时的语气,怎么想怎么有种言外之意,脸顿时绯红一片。
“你出差这么多天,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也就算了,刚才回家还吓我,现在又想笑我穿你睡衣是不是。”付千姿把脑袋里不纯洁的想法清了清,开始一条条地列举,“这还不叫过分吗?”
——为了避免纪寒程又朝城市边缘发散思维,她还特地把“得寸进尺”换了个说法,叫作“过分”。
“我不笑你,”纪寒程低声向她保证,又在她耳旁道,“不过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付千姿看了他一眼,心里七上八下的。
不是她信不过他,而是这个狗男人的人品本来就有问题,每次都是假装很温柔地在让步,实际都要她付出不小的代价。
“什么问题啊。”过了半晌,付千姿才嘟哝着问,感觉自己是在某个陷阱的边缘试探。
纪寒程伸手撩开她披散下来的发丝,让她精致明艳的脸蛋完全露出来,眸光也不可躲避地与他相对:“这么多天,想我没有?”
两人的视线就这样在空中交汇。
付千姿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沿着他的五官往下描摹,英俊清冷的眉眼,挺直的鼻梁,再到略显薄情的嘴唇——
十五岁的时候付千姿就想过,假如以后真的嫁给这个人,估计生气吵架的时候,她看看他的脸就消气了。
更何况……两人现在并没有吵架,相反的,空气里还游离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旖..旎。
男人温和的声线近在耳畔,柔情中又似乎带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诱..哄着她,开口说出答案——
“想了。”
两个字说出口,付千姿用力咬住嘴唇,像懊悔不迭。她恼羞成怒地拍拍他的肩,催促他松开手,看也不看他:“现在可以让我下去了吧。”
纪寒程似是终于满意了,搂在她腰上的手轻轻一松,付千姿还没来得及跑,眼前便一阵天旋地转。
“流氓吗你是。”后背陷进柔软的被子里,她气得伸手推开他,却反被男人扣住手腕。
纪寒程俯下..身,顺势在她掌心落下一个吻,而后,视线落在她绯红的脸颊上,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拿回自己的睡衣,也算流氓?”
——
当然了,以纪寒程这狗男人的本性,那天晚上他做的事绝对不止“拿回睡衣”这么简单。
后遗症就是,第二天付千姿醒来的时候头昏脑胀,整个人懒懒地窝在被子里,愈发不想动。
不过……跟以往不同,这次身边不是空的。
察觉到这一点,付千姿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被男人搂在怀里,她的鼻尖与他的皮肤相距不过咫尺,甚至能感觉得到温..热的温度,还有沐浴露淡淡的气息。
明明和她身上的是一样的味道,但是闻起来就是让人微微悸..动。
片刻间,昨晚的画面一帧帧掠过脑海,付千姿禁不住脸红,一边暗骂狗男人无耻,一边往外挪了挪。
纪寒程看来是早就醒了,她一有动作,他便伸手轻轻撩开她的发丝,语气温和:“醒了?”
这狗男人大多数时候都是这么副温柔的样子,特别具有欺骗性,付千姿想到昨晚就没好气,根本不想和他说话。
虽然对于昨天会发生的事情,她其实早就有心理准备。但狗男人的兴致却远远超过了想象,让她实实在在地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小别胜新婚”,这会儿整个人都是酸软的。
付千姿不高兴,理所当然地不想让纪寒程高兴。她裹着小被子,不满地挑他的错处:“不是非要我把睡衣还给你吗,你怎么不穿。”
纪寒程低眸看她:“不是还在你身上?”
付千姿低头看了眼,她居然真的还穿着这狗男人的睡衣,黑色的缎面,已经皱巴巴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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