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处置秋荷的家人?”秋荷一家是雨澜的陪房,如今闹到了这步田地,必然是要严惩的。
秋荷的老子娘已经求到了钱妈妈那里,想要见雨澜一面。秋荷除了老子娘,还上有一个哥哥,下有一个弟弟,这么一大家子,眼看着都要被秋荷带累了。
只是雨澜这几天又是病着,得空还要照顾叶敏文,哪里有时间见他们。
秋荷一家也算是老实人,办差也算卖力,只可惜秋荷一念之差。
发生了这种事,就算不是一顿板子打死,也要卖到东北或者东南的不毛之地去。不过秋荷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救了叶敏文一命,雨澜这才敢厚着脸皮,想给这一家子求求情。
毕竟叶敏文也是有惊无险。
大太太给她的五房陪房,这还没怎么着,就要先折了一房了。
叶邑辰看了她一眼,一双眼睛如同最上等的琉璃一般,清澈却深不见底。“御下之道,最紧要的就是赏罚分明。有功不赏,则为善者失其望;奸回不诘,则为恶者肆其凶……”
雨澜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有功的人得不到奖赏,奴才们没了期望,就没有人会为尽心办差;奸诈者得不到应有的责诘,犯了错误的人就会更加肆无忌惮。
也就是说,秋荷一家还是要惩治的。
叶邑辰道:“本该将他们全家卖去黑龙江给披甲人为奴,秋荷总算是有点功劳,他们全家又不知情,便发去山东的庄子上种地去吧。”
雨澜听了松了一口气。秋荷一家毕竟是她的陪房,若是这种情况下她不开口回护一下,难免寒了下人们的心。好在叶邑辰还算给她面子。
这是一件小事儿,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
雨澜小心翼翼地问:“那王爷……您准备怎么对付潞王殿下?”
这段时间的接触了解,叶邑辰的为人她已经十分清楚了解了。叶邑辰绝对不是那种能够忍受别人欺侮的人,更何况他又极为护短,叶敏昭搞得叶敏文差点被狼咬死,搞得雨澜肚子里的孩子差点没了,叶邑辰肯定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简单点儿说,叶邑辰查不出来还好,一旦查出来,肯定是要搞搞打击报复的。雨澜虽然被叶敏昭害了一把,可是还是不希望叶邑辰把他搞得太惨。
叶邑辰乌黑的眸子一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唔……你说本王应该怎样对付他?”
雨澜有些期期艾艾的,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他总是一个孩子,小惩大诫也就是了!”千万别搞得太大发了,叶敏昭,就是到了现在她也很难把他当成陌生人,敌人就更不能了。
“他毕竟是皇上钟爱的儿子……”雨澜都觉得自己的逻辑有些捉急,别人都把皇帝供在天上,叶邑辰可从来没有把那位堂兄太当回事。
“好吧!”叶邑辰的眼神有些戏谑,“那就听你的,小惩大诫!”
雨澜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叶敏昭变成这个样子,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可是毕竟,他是救过她两次的,她也一直把他当成弟弟一样看待,如果他真的出了事,雨澜也有些于心不忍。
雨澜赶紧就转换了话题:“要不今天下午我就搬回正院去吧。”
叶邑辰饶有兴趣地看着一副心虚的十分厉害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心想大概是自己上一次的发作把她个吓着了。
既然叶邑辰不反对,雨澜在外书房歇了一个晌午觉,当天下午就搬回了正院去。叶敏文也被奶娘侍候着回了正院的东厢房。
虽然不过只在外书房住了一个晚上,再回来,雨澜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如今一切水落石出,她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安顿下来之后,叶邑辰立刻请了龚太医来给雨澜把脉。龚太医叫她卧床安心养胎,她却为了叶敏文从正院到外书房,来回折腾了好几趟。太医扶脉的时候雨澜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极不踏实。
叶邑辰更是一双锐目始终停留在龚太医的脸上,仿佛他的脸上长了花一样。他表面上若无其事,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样子,实际上所在衣袖里的一只手已经紧紧攥成了拳头。
直到龚太医说了一句:“不妨事!”叶邑辰脸上冷硬的线条才柔和了下来。
“下官的方子,王妃再吃两天,就停了罢!下官再给王妃开一副药性温和的吃上半个月,王妃只要按方吃药,再多加注意修养,腹中胎儿暂时保住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叶邑辰和雨澜听了都是大喜过望,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的话中还有“暂时”两个字,龚太医本来想提醒一句“只是将来生产的时候怕是要吃大苦头!”可是看见两个人的表情,他硬是把这句话给咽了回去。
叶邑辰亲自带着他到偏厅写方子,龚太医写完了方子才被送回前院去。直到第三天,雨澜的下红彻底好了,龚太医把了脉说是胎相平稳了。叶邑辰才叫马大总管亲自将他送回太医院。临行当然还不忘给他包了一个大红封。
龚太医回到家中,才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心里不由感慨:晋王府的病不好医,钱不好赚啊!
送走了龚太医,雨澜遵照医嘱,换了一个方子继续吃药,她卧床不起,一心养胎,后宅的事情全都委托给了大嬷嬷代为处理。平时只过是问问叶敏文的起居。叶敏文本来身子就很弱,这次受了惊吓,喝了几天药也没能立刻就好了。
白大夫建议说叶敏文的身体底子本来就不好,药补不如食补。吃完了这几剂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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