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什么?!
丁凌云僵硬的转过头,大爷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抬起头对他笑。大概是为了表现出自己的友善,大爷笑容的幅度很大,连后槽牙都露出来了。以至于丁凌云能一眼看到他黑漆漆的牙床,还有口腔中密布的鱼鳞。
“卧草,什么鬼东西!”
正常人的嘴里都是红色的肉,怎么可能是深褐色肉,还凹凸不平的长满了鱼鳞,怪不得刚刚他去接芭蕉时闻到那么重的鱼腥味,他还以为是大爷天天的船上时常要接触鱼呢!可能他自己就是鱼!!!
一串芭蕉而已,为什么弄得他口水不停的分泌,特别想吃??
芭蕉还是散发着香甜的气味,丁凌云“唰”的丢掉了它。
大爷的脸一下子就垮了,目光阴沉沉,森然看着的几人。水流都好像湍急了几分,这么一条小河,居然掀起了浪,淋了丁凌云一身。
再看地上的芭蕉,哪还有一点诱人的模样,已经变了一堆腐坏的黑色物质,里面钻来钻去的都是白色的蛆虫,散发着恶臭。
丁凌云:“呕——”
他刚刚还拿着这么一团东西……不行了,反胃的感觉又上来了。
“呕——”
丁凌云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吐得眼泪汪汪,强撑着远离河岸,跑到青石板路上继续呕,再回头河边已经没有慈祥的大爷,也没有了装满水果的船。顾奚栎没有理惊魂未定的两个助手,确定大爷消失后,就回到岸边寻找,果然在草坪上发现了一张纸。
——[淹死的船家:船家父母双亡,一生没有娶妻,在小镇河里打渔为生,偶尔载客过河,也卖一些水果给来往的人。一日不知何原因落入河中,被发现的时尸、体都已经泡肿了。自从他落水死亡之后,镇上就再没有人敢在这条河里打渔了,也再没有船刚在这条河上行驶。传说,常常有载着水果的船出现在河岸边,船家会热情的请人尝一尝他的水果,如果有人被哄骗,真的吃下他送的水果,就会觉得头昏脑涨,浑身发软,身体强健的人会害一场大病,身体弱的人没准会死掉。]
进入怪谈小镇是清晨,这才没有过多久,他们就碰到了两个怪谈事件,手上有了三个怪谈故事。估计不是他们运气差,而是这个小镇上处处是怪谈。
丁凌云疯狂的搓着手上的皮肤,他两只手都接触过芭蕉……不,是蛆虫,现在只觉得双手发痒,恨不得能揭掉自己的一层皮。
吴玲在一边研究化妆盒,她打算学习老板把脸弄得夸张一些,可是盯着这些五颜六色的粉盘,她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她从小到大,就没有化过妆。有时间打理自己容颜的人,都是安全区里的上流人物,她不是,能填饱自己的肚子就很不错了。
顾奚栎:“我来罢!”
吴玲疯狂输出彩虹屁:“谢谢老板,老板你真好!”
两只手都搓红了,丁凌云终于感觉好一点了,他凑过来问:“老板,我有点不明白,镇上的人怎么能分辨出游客的呢?好几个游客的衣着也不特别,和镇上的人穿得都差不多,大家长相也没有什么差异。”
顾奚栎没有理他,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丁凌云:“老板,你怎么不理我?”
顾奚栎:“你知道雇佣的本质是什么吗?”
丁凌云:“啊?”
顾奚栎:“丁助手,雇佣的本质是剥削。你还得把其中的关系搞明白了,我是雇主,是我剥削你,不是你压榨我。”
丁凌云:“……”
又不是朋友,甚至不是临时伙伴。只有员工揣摩上意的,哪还有老板给你解惑的,美得你!
化完了浓妆,吴玲觉得都不像自己了,她额头上还贴着一颗亮钻,看起来特别梦幻。这绝对是不符合她审美的,可是她觉得超安心。
吴玲看同事可怜,小声说:“其实这很简单,我猜镇上的人都互相认识,只要出现了不认识的人,居民就可以认为这是外来的游客。”
如果看起来不像是游客的,那就是怪谈呗!估计这镇上常有新的怪谈刷出现,人们都已经习惯了。
丁凌云:“镇上居民不少……都能相互认识?不可能吧!”
吴玲:“这里是亡灵领域啊!有什么不可能的。”
居民只能依靠衣着打扮、日常行为来分辨陌生人是游客还是怪谈,鬼怪不一样,他们知道谁是游客,你怎么伪装都没有用。游客现在甚至还没有分辨出怪谈的能力,伪装成怪谈有说不尽的好处。这也是吴玲赶紧进行装扮的原因,她一张脸太素了,要是和老板分开,就显得不那么特别了。
关窍一说通,丁凌云一下就想明白了:“那我也涂点粉?”
……
经历过一个上午的短暂相处,两位助手对老板当街表演魔术的行为,没有丝毫的意见了。甚至内心对老板有无数猜测,误打误撞被错认是怪谈的可能性很小,这肯定是老板的策略,可笑他们还以为老板是蛇精病,其实就是自己没见识。
他们从没有听说过有人能提前知道站点的讯息,老板简直神秘莫测。
虽然说雇佣的本质是剥削,但这种剥削也不能太过赤、裸、裸,要照顾到员工心理。一个成功的老板要懂得包装自己,让员工们认同公司的那一套企业文化,要有人文关怀,最好能做到让员工们崇拜老板。
毕竟消极怠工和积极进取两种状态完全不一样,人的潜力有多大无可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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