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也做起那“恶”之事。
不过要声明一点,阿尼姆斯菲亚并非被强迫,又或者说即便被强迫了,阿尼姆斯菲亚也不会靠着自己是被迫无奈而选择行恶这种话来为自己脱罪。
对阿尼姆斯菲亚本人而言“自杀”或是“被毁灭”这种结局不在论外。
倘若他能够足够坚强一直支撑着自己的善下去,那么就不会选择妥协。
那么就该选择作为碌碌无为的凡人渡过短暂平庸的一生。
也是时候该承认了,阿尼姆斯菲亚的心底渴望着作为恶人也要继续生存下去,去完成他的“yù_wàng”。
既然是那样,阿尼姆斯菲亚也就不会自诩为什么正义的伙伴。
作恶就是作恶,就不要给自己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了。
正是接受着这一点,阿尼姆斯菲亚才完成了诸多的恶业。
清楚地认识到其中之恶,将自己的善良与喜好全部踩在脚底,亲自撕碎了最爱的画作。
一边心甘情愿地做着恶,一边为自己的行径而感到悲哀。
“总督汝..........果然很善良呢。”
那时的尼禄曾对着苦恼中的阿尼姆斯菲亚如此说道。
“善良吗?我可和那些无心的过失犯不一样啊,陛下。我可是清楚地认识到他们会被蒙骗,会死亡,会哀嚎,会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后悔————即便是那样我也还是去做了。即便是让我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选择这么做,并继续在这里消沉。”
那时的阿尼姆斯菲亚只是对着尼禄露出了一个极其勉强的微笑:
“如今这样的我,都是咎由自取罢了。”
实际上只有阿尼姆斯菲亚自己才知道,相比于他已经完成的恶事,现在在罗马所做的一切恐怕都是九牛一毛。
要问为何的话,阿尼姆斯菲亚早就将那位少女历经千辛万苦所赢得的棋局,所夺回的世界。
数百亿人曾创造过、生活过的历史,七十亿人所准备迎接的未来。
将那种种的种种,阿尼姆斯菲亚都一厢情愿地未经允许而私自放在了赌桌之上。
“唔姆,虽然话是这么讲的,但总督汝还是有在苦恼的对吧?真正邪恶的恶徒,恐怕连苦恼都不会有,甚至还会享乐于其中吧?”
“最后结果不是一样的吗?”
那时的阿尼姆斯菲亚如此反问道尼禄。
“那当然不一样了!倘若总督汝要是后者的话,余知道了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喜欢汝了。”
“倘若我的本身就是那么一个恶趣味的人,只是为了博取陛下您的欢心才这么说的呢?”
“唔姆.......这........总督汝曾经说过,汝是不会说谎的,对吧?”
尼禄像是头痛犯了一样艰难地对着阿尼姆斯菲亚说道。
除去这番话语,她并没有别的能够确保阿尼姆斯菲亚的诚实的手段了。
以往作为奥古斯都的骄傲在这个亲手把她再度扶上宝座的男人面前没有丝毫的作用。
“倘如,连那也是谎言呢?”
“唔姆!呼呼呼,说谎者悖论这种东西余还是知道的哟,总督。”
【说谎者悖论】,说来也简单,倘若一个人说他自己正在撒谎,那么他的话究竟是真还是假呢?
倘若是真的,那么撒谎这件事就该成立,那么他就撒了自己正在撒谎的慌。
倘若是假的,那么撒谎这件事就不该成立,那么他所说的话语就有误,他就真的在撒谎,
不论怎么样,最终都会被定义为撒谎。
而阿尼姆斯菲亚不论怎么说,最终也会因为他的那句“我从不说谎”而被定义为真话。
那时的尼禄终于为自己能够跟上阿尼姆斯菲亚的话题而感到高兴。
“确实,作为最古老的语义悖论,喜爱希腊文化的您不可能不知道————————但这个时代还并没有有关于这个悖论的解答吧?”
“欸?难不成总督汝们两千年后的世界完成了这个悖论的解答吗?!”
这次轮到尼禄坐不住了。
“嘛,算是那样吧,只不过相当牵强,也相当难理解就是了,与其说问题被解决。不如说问题被直接抛弃了。”
“什么啊........是那样啊。”
尼禄擦了擦自己额头那并不存在的汗珠。
她还真的很担心阿尼姆斯菲亚突然跳起来向她证明悖论是如何被消除的,并最终得到他的话语其实是谎话这种事。
“.........”
“总督——————”
尼禄沉默了片刻之后,认真地对着阿尼姆斯菲亚说道:
“汝,真的有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烦恼着,对吧?”
她其实并不敢问出这个问题。
但又觉得无论如何都应该问出。
实际上在问题问出口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变成了持续着的,现在也还是现在进行时的后悔。
倘若得到了否定的答复又该怎么办?
这样负面的情绪在瞬间便萦绕在了尼禄的内心当中。
不过好在阿尼姆斯菲亚像是看穿了自己这位皇帝内心深处的慌张一般,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那是当然的了,陛下。真是的,原本我以为我能行的,结果现在既不能贯彻自己的善,又贯彻不了自己的恶,做着恶事的同时却还妄想着能够保留自己的那份善心————————”
说着说着,连阿尼姆斯菲亚自己都自嘲地笑了起来。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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