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泓勋的直接和不留余地彻底激怒了戚梓夷。那天,她脱下温顺的外衣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一方面责怪贺泓勋休假就赶着回家尽孝,完全没有顾及她的想法,理直气壮地抛弃了老婆选择了老妈;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一个月未见他非但没有甜言蜜语的安慰,还语气如此不善地指责她,女人的虚荣心致使她无法接受。
贺泓勋也火了,他不明白怎么她就不能体谅下自己,他们同在a城,见面并不难,可他已经两年没休假了,好不容易申请下探亲假,难道不该回家看看老人吗?而且他已经提前两天回来她就没发现?
晚上,贺泓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开始审视他们之间的感情,审视他那个月薪不过几千,却动辄要买lv包的女友。他开始质疑他们到底是不是一个圈子的人。他很认真地思考,她的无限要求更高,是不是他和她的能力所能达到的。
回到部队后工作异常繁忙,贺泓勋在之后的一个月内没主动给戚梓夷打电话。直到贺雅言告诉他戚梓夷病了,他仿佛才从禅定中醒来,意识到还有个女朋友的存在。
毕竟是恋人,对戚梓夷,贺泓勋还是在乎的。他请了假赶去看她。
见他来了,戚梓夷哭了:“你一点都不关心我,我都病成这样了你才来。”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贺泓勋心里挺难受。
单手为她拉了拉被子,他实话实说:“我不知道你病了。”
不顾身体的虚弱坐起来,戚梓夷搂住了贺泓勋的脖子,窝在他怀里哽咽着说:“你是不是不爱我?难道就不能让让我吗?这么久了一个电话都没有。”
想到战友们一个个儿把女朋友当宝儿一样哄着,贺泓勋有点自责,轻拍着她的背,他放柔了语气说:“是我不好。”
知道他服软了,戚梓夷泪眼婆娑地撒娇:“泓勋,你能不能请两天假陪陪我?”
身为女朋友,在生病时提出这样的要求并不算过分。贺泓勋没办法拒绝,他说:“好。”可就在他打电话回去续假的时候却接到了任务,营长让他马上赶回去。
戚梓夷把失望和不满表现在了脸上,她瞬间变了脸色,冷冷地说:“你走吧。”
留与走,实际上是考验他对她的在意程度。贺泓勋明白,如果他的选择不是她他们的关系就会直线下降。站在病床前,他犹豫了,可转念想到自己是一名军人,他最后还是走了。
那段时间对贺泓勋来说很紧迫,他被集训和考核占据了除睡觉外的所有时间,根本没精力顾及女朋友。而戚梓夷却在那个时候认识了卫明。
之后的一段时间比较混乱,一对恋人见面就吵架。戚梓夷责怪贺泓勋天天把自己训得不成人样儿还只是个上尉,再三要求他晋职晋衔往上爬;贺泓勋则越来越不满她的虚荣和对他事业的指手画脚,几次控制不住情绪地吼她不要企图改造别人。
爱情的堤坝上出现明显的裂痕,他们之间本就不够炽烈的感情开始急剧降温,直至冷冻着终结。在卫明的紧追不舍以及贺泓勋习惯性的冷淡下,戚梓夷提出了分手。
无意间看见卫明的车停在街对面,贺泓勋连挽留都省了,不等戚梓夷说完他已抬手打断了她,他说:“那就这样吧。”
尽管在接到她电话的时候就预料到这样的局面,可哪个男人能承受得了这样的难堪?他贺泓勋再不在乎,到底也是被人挖了墙脚,说不气愤是不可能的,上火吧,怨天尤人吧,情绪总是有的。
一段感情就此画上句点。戚梓夷的虚荣之心没能得到贺泓勋的正确引导,而他的桀骜不驯没能被她的爱化成绕指柔,于是,分开成了必然的结局。
不好判定谁对谁错,不能说谁亏欠或是辜负了谁,只能说,年轻的他们,那时还不懂怎样去爱。
“后来就遇见你了。”贺泓勋偏头看了眼牧可,眼眸深处涌动着坚定,“可能这就是命,经历过一次失败,才懂得怎么留住喜欢的人。”
所以贺泓勋会对牧可说:正是因为经历过戚梓夷,他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才更珍惜她。那时,他是真正明白“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亡;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的含义了。
见牧可轻轻地把小手覆在他手背上,贺泓勋将她的手置于方向盘和自己的大手中间:“可不能生气把我堵门外啊。”他多少有点担心这样的坦白能否换来组织宽大处理。
等车停好,牧可拉过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很疼,但贺泓勋挺着没动。
牧可揉着他手背上的牙印,认真地说:“只要不是爱和留恋,你记着她,对她怀着感恩的心我没意见,以前的事我也保证不再提。不过,以后你只能对我一个人好,要让着我宠着我,我虚荣的时候纠正我,我不听话的时候管着我,我软弱的时候陪着我,犯规的话我就再不理你了。”
不翻旧账的女人最可爱。贺泓勋停好车,轻轻抱住了她,他说:“谢谢!”
他在谢她的包容和理解,以及那份不容易做到的――信任。牧可读懂了这两个字在此时此刻的厚重分量。紧紧回抱着他,她没说话。
这晚,贺泓勋依然留在牧可的小窝过夜。到了熄灯时间,见小女友又要抱着枕头去睡沙发,贺泓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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