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暮黎莫名想起那个掉进冥界的深洞。
易融欢却率先跳下并瞬间落地,还在洞里什么地方摸出一颗夜明珠,发出乳白色微光,将黑漆漆的洞内照亮。
金暮黎见这只是一个一人多高的洞口,便让易锦先下,自己随后。
洞口虽然只有一人多高,却有一间屋的面积,很宽敞。
但这宽敞绝不是留着站人、让来者舒服的,而是共有四道往下延伸的台阶分布在洞屋四方,一旦选错,很可能就命丧黄泉。
金暮黎上前一步,牵住易融欢。
易融欢一愣,易锦更愣。
易融欢愣过之后,却是了然,抬起被金暮黎扣住的脉门笑道:“金副阁主是怕我过河拆桥,谋害于你么?”
金暮黎不肯定也不否认:“带路。”
易锦这才明白,脸色竟比刚才好了许多。
易融欢摇头苦笑:“金副阁主还真是不信任我。”
金暮黎漠然重复:“带路。”
易融欢一手被她抓扣,一手执夜明珠,往其中一道台阶走去。
金暮黎暗自记下方位。
易锦连忙上前,抓住她另一只衣袖。
金暮黎没有挣脱,想起他幼时因怕鬼而被树枝留下过心理阴影,便翻手牵住他,将那白嫩五指握于手心。
易锦顿时身心俱热,欢喜又甜蜜。
金暮黎也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难道别人是月亮惹祸,她则要地洞惹祸?
不然怎会有种将人拉入怀中的冲动?
这里的环境很特殊?
还未想完,便已开始下台阶,金暮黎连忙收敛心神,注意脚下,察看四周。
脚下就是很普通的石阶,台阶一侧是墙,一侧悬空,不知掉下去的话,底下是个什么景。
易融欢在最前方,中间隔着金暮黎,光线受阻,易锦不太能看清脚下,既怕太慢变成拖累,又怕太快而踩空,更加害人,便走得战战兢兢,紧张又小心。
金暮黎通过相握的手,感觉到少年臂膀的紧绷力度,又见他一直盯着脚下,努力看清,便时不时微停一下。
易锦暗舒一口气,心里的热意又蹿高几度,甜蜜感又浓几分,埋葬娘亲时的悲伤也再次被抵消冲淡些许。
爱情最伤人,却也是最好的疗伤圣药,只看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人。
都对了,就是圣药。
都错了,就是毒药。
下完长阶,出现两道岔口,易融欢迈步走向左边通道。
没有机关陷阱,又有夜明珠照着,三人行进很顺利。
走完通道,便是一扇门。
一扇上了锁的木门。
金暮黎看着普通木门普通锁,微微皱眉:“防盗设施不会这么简单吧?”
“自然不会,”易融欢笑了笑,“这只是故布疑阵、让选对所有道路的闯入者产生疑惑而已。”
金暮黎心中摇头,淡淡道:“走到这里的人,不会因为这道略显怪异的门而退出,所以这个没有任何意义的障眼法,纯属多此一举。”
她忽然想起易锦的娘还因被诬陷偷了金库钥匙而被执行家法,挨顿毒打。
心道这可真是不值了。
转脸去看易锦,易锦的眼睛果然红了,但只是盯着那锁默不作声。
想想也是,除了他俩,所有人都死了,再多的是非恩怨,也随了尘土,有什么可计较、又跟谁计较呢?
易融欢不再算计易锦,应该也不仅仅是因为忌惮她,而是这世上,易锦已经成了他唯一的亲人,把他弄死,他就真成了孤家寡人。
这对住惯人多是非多、却也热闹的易融欢来说,过分安静、过分冷清的生活,应是难以忍受的。
既是普通锁,有没有钥匙也就无所谓了,易融欢直接用剑柄将其砸断~~可怜的佩剑客串几回铁锹后,又当了回锤子。
真是一物多用,毫不浪费。
推开陈旧到快烂掉的木门,走了近两百米,前方又出现三个岔道。
金暮黎想扶额:“一个金库而已,怎么搞得比宝藏还复杂?至于么?”
“没办法,老不死的~~”忽然想起已经死了,便改口,“我爹爱财,视钱如命,赚得再多,也始终小气又吝啬。这样的男人,本该当好他的守财奴,偏偏又极为花心好色,于是就各种手段偷香骗溜,实在喜欢的,就想办法少花钱娶回家……连在女人头上花钱都这么抠,他能不把祖上传下来的金库改得复杂么。”
“你也不见得比他好,”金暮黎无语之余,冷笑,“你爹只是不负责任,你呢?你竟然逼迫与你同床共枕的女子服下麝颜草,使她们终身绝育,无法做母亲,岂不是比你爹更恶毒百倍?”
“恶毒?”易融欢哼道,“我那是为她们好!”
“为她们好?”金暮黎嗬嗬一声,笑得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若我切下你的鸟儿,让你变太监,是不是也算为你好?”
“那不一样!”易融欢惊恐叫道,“我爹到处留种,最后却不管不问,导致许多女人生下孩子后,因为养不活,又饱受世人冷嘲热讽、羞辱谩骂,而悬梁自尽,甚至抱着孩子跳河。我那么做,只是不想像我爹一样,让自己不想娶的女人走同样的路而已。”
金暮黎短嗬:“这么说,被你毒害过的女子倒还要感谢你如此好心?”
“那也不必,”易融欢听她语气略有缓和,暗松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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