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卿博说这花作用很大,是毒,但它的根可以做很多异毒的解药,十分珍贵。
耳边总响着嘈嘈切切的声响,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身边却没有任何异常,这情境颇有几分诡异。铁慈想着莫非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花因为长在崖缝中,根系紧密,一拽之下竟然没有拽动,铁慈急于拿了花上去,用力一拽。
哗啦一声轻响。
仿若什么被扯破扯开的声音。
花轻轻巧巧被拔出来,连同比想象中更为繁密巨大的根系,而在拔花而翻开的泥土中,却有无数的青黑色小点翻涌出来。
那些青黑色小点涌泉一般向外翻滚而出,几乎眨眼间就覆盖了地面和铁慈的手臂,仿佛地狱开了一个小口放出了地底的恶魔,铁慈听见头顶和四面都传来惊叫声。
她猛地甩手,震掉了手臂上的虫子,耳中海潮般的声响更剧,一低眼,看见整个山壁都在蠕动,下一刻无数的青黑色虫子铺天盖地卷过整个山崖!
一眼之下,整个山崖仿佛都被这些虫子盖满,饶是铁慈见惯风浪,也禁不住大叫:“慕容!快走!”
虫子从她身边涌出,又主要向她冲来,只要慕容翊不凑近,就能逃脱。
不仅是他,所有人只要不靠近她就还有机会。
“不许过来!”
崖顶上,丹霜对着树干中涌出的虫子晃动着手中的火折子。
更远一点的对崖,赤雪飞快地绕着火堆倒了一圈油,扔出火折子,将池卿博夫妇圈在火堆中,而趴在崖边的冯桓急忙爬起,下意识去抖自己的衣裳,却怔了怔。
“嗤”一声轻响,铁慈系着的绳子被虫子咬断。
铁慈身子往后一仰,却并没有掉下去,她的靴尖忽然弹出两点刃尖,削铁如泥的渊铁,稳稳插进了崖缝。
她整个人横在半空,还没来得及挺身而起,下一刻就落了下去。
虫子太多且自带腐蚀酸液,在极短瞬间内竟然弄断了她的渊铁靴尖!
铁慈落下时并不惊慌,腕间一振就要射出袖索,却忽然咻一声轻响,白雾如水花溅开,一支箭仿佛自鸿蒙中来,在她霍然回首的眸中旋转放大。
下一瞬铁慈落下,身下雾气激荡,一条人影曳着丝缕雾气跃起,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铁慈像一只快要飞远又被扯回的风筝一般稳稳地拽了回来,啪地砸进了慕容翊的怀中。
斜对面山崖崖壁上,还在攀爬的慕容翊的属下们抬头张望着这边的情形,当先的女子眉毛一竖,“糟了!”
其余人给她惊得险些掉下去,扒着山石瞪她,“姹紫,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
姹紫理也不理,破口大骂:“这白痴,天天半夜吐血当人不知道?老娘费了多少劲儿给他维持着,结果他好,人家爬个崖就冲过去了,那不是他女人,那就是个移动毒源,毒源啊他懂不懂!还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想了想,她似乎是气不过,又骂:“遇上她就失心疯了!都做的是什么事儿!吃错药了!”
崖壁上罡风凛冽,慕容翊的怀抱却很温暖。
明明也没多久没在一起,铁慈却觉得这个怀抱好像暌违已久,忍不住一头扎在他怀中深深吸口气。
随即想到他的毒,身子一僵,便要挣脱,却被慕容翊更紧地按住。
崖壁之上铁慈不敢挣扎,只闷闷道:“你的毒怎么样了?”
“没事。”慕容翊吸一口气,声音含笑,“别管毒,也别管那些虫子,给我抱抱,想死我了。”
然而这拥抱不过一瞬间,铺天盖地的虫子前赴后继,不会给他们一个拥抱的时间。
两人很快松开,慕容翊不再说话,他手上裹着布,只抱着铁慈这一瞬,便有无数虫子顺着他的手臂爬上去。
铁慈一把拍掉那些虫子。
她这动作一做,自己手臂也爬满虫子,又换成慕容翊一把抖掉她手臂上的虫子。
慕容翊一抬手,肘底射出弹索,钉在另一边的崖壁上,两人手臂一搭,在崖壁上飞身而起。然而这些虫子竟然能飞,随着两人身形嗡嗡飞起,两人身后似展开了一幅巨大的黑色流动披风,遮蔽了半个天空。
漫天都是细微的羽翅振动声,听得人心跳加快血脉流急,耳边喧嚣不辨声响,尤其铁慈因为听力见涨,此刻反而分外受制,头晕脑胀心血翻涌,险些一口血喷出来。
而雾气越发浓密,起身的那一刻,两人甚至都只能看见对方的手指。
身后空气振动之声忽然有异,铁慈听力混乱尚未察觉,慕容翊忽然将她往下一按。
一声金属穿越肌骨的滞涩闷响,听在铁慈耳中如同爆炸,她霍然转头。
慕容翊却不让她看,拉着她落在崖壁上。
脚尖刚刚插入崖缝,身后气流再次震荡,铁慈猛一侧身,就看见寒光一闪擦腰而过,一只白色羽箭穿裂漫天飞虫,在白雾中消失不见。
而雾气中一只猴子荡过,对她一呲牙,猴子脖子上竟然还栓着树藤。
显然是那只猴子撞歪了这隐藏在漫天虫子中的暗箭。
这刹那铁慈隐约听见一声怪异的语音,语气听起来十分气急败坏,声音沉闷遥远,显然不在近处。
这一声之后,又是几声那古怪的音节,随即便被嗡嗡嘤嘤的虫子振翅声淹没。
雾气被稍稍荡开了些,铁慈愕然发现对面站着萧雪崖,居然还是白衣飘飘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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