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图的宴席匆匆散去,当晚他府里踢坏了好几只凳子。
那木图在那里雷霆大怒,左司言府里也不安生。
烛影摇红,宠姬在试小武送去的西洋提花缎紧身衣。
剪裁精美的提花缎裹着她凸凹有致的身躯,镜中人身形曼妙又诱惑,宠姬满意地眯了眯眼睛。
侍女也在凑趣,笑道:“夫人如此美丽,将军见了又要丢了魂。”
宠姬一笑,抚摸着精美滑润的缎子,想着几个月前的逃亡,险些失了这样的荣华富贵,便感到一阵庆幸。
这么想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王后。
想起因为她惯会撒娇,渐渐把她当女儿看的女人。
想起她被俘时狠狠盯着自己的眼神,满面的血里那双眸子满满杀气。
她手指颤了颤,不屑地撇撇嘴。
恨她又怎样?
她那时候不为自己打算,难道还要傻傻地为旧主陪葬?
大王一家都死绝了吧,那女人的儿子重伤逃走,听说被困在沙漠里,迟早也是一个死字。
她的妹妹也在大漠边缘苟延残喘。
而她的新夫君,拥有着强大的兵力。
谁还能找她报仇呢?
去地狱里哭号吧。
不过,将军的心一定要抓紧了。
毕竟荣华富贵和性命,都托赖他。
侍女忽然出去了一会,再转回来的时候,神色惶急。
“夫人,不好了,大王要给将军赐很多新美人!”
宠姬霍然站起,险些把紧身衣给绷裂了。
她本就出身尴尬,毕竟曾经是老王的人。
当初做了那不光彩的事,如今也只能靠着美貌来留住大将,奈何大将就是个好色的,怕是色未衰爱已弛。
如今听说这个,越发不安。
侍女想了想,忽然一拍手,笑道:“夫人不必惊慌,我这里有个好法子。”
她把自己结识的那个大乾行商说了,道那行商闲谈中提起,这次拍卖的物品当中有一物,能令人青春永固,还能令体生异香,令男人离不得,还能改变人的体质,易于受孕。
这对于一个没有名分的侍妾来说,诱惑力简直好比王位对于男人。
只是这药物,需要男女同时使用,而且要根据不同人的体质调配使用,一旦调配出来,三刻之后便失效了,所以时效是个问题。
算算时间,调配出药物带回大将军府,再请大将来一起享用,三刻钟怎么都来不及。
只能拉着大将亲自去拍卖会,拍下来后立即使用。
宠姬本来还有些犹豫,但是侍女给她看一些小礼物,一件是把不起眼的匕首,但她第一次看见这么锋利的武器,说是削铁如泥也不为过,大将最宝爱的那把双螭弯刀,都比不上这匕首锋利,是真正的宝刀。
另外侍女还带回来一盒香粉,微带一点药味,但是侍女敷在脸上,软红喷香,瞬间美貌了许多。
这两样东西,让宠姬相信,这一行大乾商人,是真的能拿出那样传说中的宝物的。
毕竟万金难得的宝刀,市面难寻的香粉,就作为伴手礼随随便便送给她的侍女。
本来觉得把大将拉出去太难,可此刻听说美人们要入府,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落下,宠姬一咬牙。
拼了!
……
满是积雪的道路上,一队人颇有些艰难地行走着。
忽然几人听见马蹄声,有些警惕地抬起头,看见前方来了一队人,几人对视一眼,立即看似无意实则训练有素地摆开了防御阵型。
对面的马队似乎停了停,随即照常驰来,近了后,马上人探下身,取下毡帽,露出一张胡子拉碴的憨厚的脸,用西戎当地的土话,半生不熟地道:“兄弟们,大冬天行路,冷不?看这方向,是往翰里罕漠去的吧?”
西戎往大乾自然也有别的路,但是多半地形极差,相比之下,走过的路自然更熟悉一些。
余游击选择了一条偏僻的路往翰里罕漠赶,他怕铁慈很快就在西戎搞出事来,想早点回到永平,一方面尽快和铁慈的行为割裂,另一方面,也好早日告知大帅这位在西戎的胆大包天举动。
他也是斥候兵出身,应对如常地笑道:“是咧,去探望俺住在翰里罕边缘一叶村的侄子。”
他指指身后的士兵,有点羞赧地道:“说是探望,其实呢,也是冬天了没东西吃没活做,我那侄子好歹家里还有些地和牧场,带村子里的娃们出来一起找活做。”
他说得符合西戎当前情形,地名也是确实经过的地方,那骑马汉子毫无怀疑地点了点头,又热情地邀请他们,“见晚了要歇脚了吧?一起?我们这里有干粮,还有些好的烈酒。”
西戎人好客,这般举动不为奇。余游击听见有酒,咽了口唾沫,这种天气,能有一口烈酒暖暖身子,实在是很大诱惑了。
但他也知道酒的危害,下意识就要拒绝,却见那几个人笑容爽朗地在那讨论什么“永平”、“女人”之类的事,心中一动,想着自出来后也好久没接到永平的消息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这批人像是往大乾去的西戎行商,西戎人也有在边境经商的,很多经商有成的,贪慕大乾繁华,还有在大乾境内置业的,余游击便应了,随着他们去了附近了一个帐篷,那群人给了主人家一些吃食和钱,让热热地弄点吃的来。
主人便去操持,那群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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