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慈看他身影迫不及待地消失,脚步轻快地回宿舍。
不管怎样,今晚都算收获满满。
她打个呵欠,准备回去补觉,结果一进小厅,就被来回踱步的海东青给惊醒了。
海东青的动作比她还夸张,两条细伶伶的长腿,猛地向后一蹦,显然受到了惊吓。
一人一鸟在厅堂里对峙,铁慈身后却忽然被什么东西碰了碰,一个声音懒懒道:“让让。”
铁慈回头,却看见山高的被子,只在被褥的边缘,看见一只青金石配天珠的耳坠晃啊晃。
丹野单手托着比他高的被褥,从被褥后探出头来,嘴里还叼着一根肉骨头,忽然嘴一撅。
铁慈大惊,急忙头一偏,丹野“噗”地一声,骨头从他嘴里飞射而出,海东青一个蹦起,尖尖长喙接住那骨头,踱到一边去吃了。
原来是给哥们加餐。
虚惊一场。
丹野嘴角一勾,虎牙一亮,“你这什么表情,以为我要吻你?”
“我这是为你庆幸的表情。”铁慈正色道,“毕竟如果你真这么的,现在应该已经芳魂渺渺了。”
丹野盯着她的嘴,嗤笑一声:“南人就是这德行,嘴硬,腿软。”说完举着被褥走了进去。
“哎,你搬被子来做甚?”铁慈瞧着不对,追了上去。
丹野头也不回,进门,将自己的被褥往最后一张床上一掼。
“走了一个人,自然要再补一个。”他指指自己鼻子,虎牙一亮,“我,来和你同睡。”
铁慈:“……”
都来不及问他怎么这么快认出自己,但脑子已经懵了都。
身后忽然又有人道:“让让。”
铁慈回头,这回看见的那个彩袍女子,她也举着一包东西,一步跨进来。
屋子里只穿着xiè_yī的男生们惊得四处逃窜。
彩袍女子眼里就像没有那些衣冠不整的男人,大步进来,将东西再次往丹野床上一掼,日用品散了一床,她皱眉道:“好好,的,为什么,忽然,要换,舍。”
“因为,可以,离你,更远,一点。”丹野道,“好让你,专心,学好,大乾,话。”
彩袍女子眉毛竖了起来,开始卷袖子,看样子打算在这里就干一架。
铁慈却不想宿舍遭殃,回头还要打扫。上前一步拦住,彩袍女子这才仔细看了她一眼,道:“是你!”
西戎人眼力好像都特别好。
“两位出去打如何?顺便把铺盖也带走。”铁慈看一眼两人袖子上的白缎,“堂堂甲生,住这里也有失身份啊不是?”
“你都不怕失我怕什么!”丹野插嘴。
彩袍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铁慈,再看看丹野,忽然道:“我瞧,你是,个能,调教的。那他,就,交给,你了。”
说完转身就走。
铁慈傻眼。
这什么跟什么!
“哎你,你别走,你什么意思,谁要调教他了?你自己的二哈自己调教啊!”她尔康手一路追出去,那彩袍女子却跑得飞快,眨眼就转入花荫处不见了。
铁慈还要追,今晚加派的护卫探出头来,厉声道:“入夜不许出舍门!”
铁慈只得停步,今晚做的出格事太多了,她并不想那么快就招个处分。
她回去舍间,丹野已经胡乱将床上东西堆到一边,自己在床上翘着腿睡下了。海东青蹲在他床头,目灼灼盯着铁慈。
铁慈回到自己床上睡下,余光里能感觉到那两只都死死盯着自己。心中叹一口气,慎重思考一被子捂死这两个,可操作性多高?
大概她思考得太投入,一直盯着她的海东青忽然打个寒噤,转过了金光闪闪的眼睛,而丹野已经盯睡着了,打着小呼噜,海东青将脑袋塞进他脖子旁也睡了。
铁慈这才安心了些,想着既来之则安之,丹野知道自己的身份,但看样子他不会说,以后住一起也能给自己打个掩护,便也只好睡了。
天还蒙蒙亮,起床钟声还没响,室内已经有了动静。田武打着呵欠起身,出去一下,咕哝道恭房人又满了,哪个不自觉的在蹲坑。便拖过一个木桶,裤子一脱,哗啦哗啦。
铁慈被这声音惊醒,茫然地躺在那里眼神放空。
男人尿可真骚啊。
丹野趿拉着鞋子过来,附在她耳边悄声道:“皇太女,知道不,我撒尿比他还有劲呢!”
铁慈懒洋洋地道:“你再说一句,我就充你入后宫。”
“做皇后吗?”
“不,做太监。让你们从此沾衣欲湿杏花雨,绵绵润物细无声。”
丹野听不懂,也知道不是好话,呵呵一声从田武身边走过,脚一跺。
啪地一声木桶散了。
胖虎湿了一裤腿,懵得尿都缩回去了。
铁慈皱眉起身,暗骂野人就是腌臜,整治人也不管后果。
舍间的人纷纷逃窜,胖虎呜咽着打水擦地。
铁慈出门,李植在打水洗脸,问她:“叶兄去哪?”
“吃早饭。”
“现在去太早了,还没轮到咱们呢!”
李植在后面喊,铁慈早已去得远了。
她出了舍间,赤雪丹霜已经在男女院交界处的月洞门等着她,赤雪还拿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代打饭,可点菜,包热包及时,一人两文。”
这是两人按照铁慈的吩咐做的。铁慈将牌子一扛,便带着两人去了餐堂门口守着。
开餐时间一到,甲舍不急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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