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头一回坐牢,李伯言感觉美滋滋的。
吃惯了山珍海味,来体验体验底层百姓的生活,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好在如今天冷,牢房之内蚊虫少,也不至于臭气熏天,楼钥考虑到李伯言是重要“案犯”,便单独设了一间牢房。
李伯言第一句,就萌萌地问了一句,“有被子吗?”
牢头哭笑不得,你当是客栈呐,还被子,不过鉴于知州特地吩咐过,只好让人送来一床被子,在牢友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李伯言才安稳地躺下来,进入到安眠之中。
然而才睡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听到周围吵吵嚷嚷的,弄得他心烦意乱,便吼道:“大半夜不睡觉,你们要翻天了是吧?”
对头那人倚在木枷上,好奇地问道:“这位小兄弟年纪轻轻,不知道为何被关来这里。”
“这位大哥,大晚上不睡觉,问这有何干?能否明日再问?”
边上也传来笑声,“小兄弟,一看你就是头一回。这夜里牢头们都去值房睡觉了,咱们才能畅所欲言,大白日再睡也不迟。”
“……”
“小兄弟,看你细皮嫩肉的,也不像是作奸犯科之人啊,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才被抓到此地来的。”
“小兄弟,我看你……”
李伯言倒头而睡,你们特么是夜光眼么,这伸手不见五指,一个个都跟看得一清二楚似的,就你有嘴似的,一天叭叭的。
见到李伯言一语不发地又倒下了,这些大老哥们开始了午夜狂欢。有唱曲儿的,也有唠嗑的,简直是将李伯言往绝路上逼啊。
“我次奥你阿爷!”
李伯言将头蒙在被子里,恍恍惚惚地度过了这牢里的第一夜。说实话,真不是人住的地方。
翌日,这些疯了一宿的犯人都呼呼大睡,李伯言也没醒来,继续补着觉。
第一个过来的人,倒是令李伯言出乎意料。
居然是唐睿。
“伯言,伯言!醒醒!”
“嗷!”李伯言打了打哈欠,迷迷糊糊地看着唐睿,“你怎么来了?”
“你放心,我爹还有大父都在想办法。我过来就是让你放心呆着,总会有办法的。”
李伯言揉了揉落枕的脖子,道:“我不呆在这里,还能去哪里。”
在牢头注视下,唐睿将一包包的糕点塞到了李伯言面前,又给牢头递给一大串钱,道:“多照顾点我这位兄弟。”
“公子放心,知州吩咐过……”
“知州吩咐过,这件案子可能要交由转运司处置,还请子睿跟唐老太爷多多相助,他日伯言沉冤昭雪,必有重金相报。”李伯言打断了牢头的话,接着说道。
唐睿点了点头,说道:“放心,这话我一定带到。那我先走了,多多保重。”
“谢过子睿兄了。”李伯言倒是没从唐睿的话中感觉到做作的感觉,如果真是演出来的,那这小子的演技也太高了。
之后来的一人,同样令李伯言出乎意料。居然是王瑞,不过以他们家的那点产业,根本不可能跟转运司勾搭上,也犯不着。除非这幕后主谋就是谢漕司。
同样是带了满满当当的一篮子酒菜,又是给牢头送钱,又是寒暄客套的,好不容易在牢头的应允下,才能跟李伯言有单独交流的机会,立马就给跪了下来。
“王老爷,这是做甚呐?”
“李公子啊,我王瑞对天发誓,这回绝对不是小的告的密,若是小的告密,天打五雷轰!”
轰!
一个闷响,差点吓得王瑞直接给趴下来。
李伯言笑道:“王老爷莫慌,隔壁那二货打鼾呢。”
听到那人杀猪般的呼噜,王瑞才大松一口气,说道:“李公子,说实话,确实,当听到您跟唐老太爷有关系的时候,又是从永州过来,这些日子苏州城里在传的味精,确实动过歪脑筋,可我这就想趁机派人偷拿一些,绝无此等狠毒之心呐。”
李伯言见到被吓得一身汗的王瑞,难怪那日这么热情,感情也是在打味精的主意。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放心,王老爷,这事情在下明白。在下身陷囹囵,就算是你做的,也奈何不了你不是?”
王瑞急忙五体投地地跪下来,道:“哎哟,您可别折煞我了。你是不知道,外头传疯了,好几家酒肆的东家,那都是有实力的主儿,哪一个想要捏死我王家,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若是有人探监,您可千万别误会小的,真无如此害人之心呐。”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便是。”
又一个人被李伯言排除了,若是王瑞不过来,反倒是令李伯言心生怀疑。因为船停靠在王家的埠头,也是他最先知道李伯言的消息。不过这样的小人,在面临家破人亡之际,没理由不讲实话,因为即便李伯言有罪,在苏州城有如此多的贵人,要搞垮他们王家的生意,真的很容易。
摆在草垛上的四块糕点,已去两块,剩下的两块,李伯言还得琢磨一番。
“难道真是老何家?”
边上打鼾那人忽然被自己的口水哽噎到了,醒来瞅了瞅日头,往李伯言这里望了一眼,见到那草堆上散落的花糕,气得叫嚷道:“败家子啊,败家子!好好的花糕,不吃给我啊,扔地上做甚?快给我吃!”
他这么一喊,原本还在瞌睡的牢友们都惊醒过来。
一个个抹着哈喇子。
“哪儿呢?哪儿呢?花糕?给我吃,给我吃。”
“花糕,真是花糕。小兄弟,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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