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读书人,尤其是有操守的读书人谋划事情吧,你永远也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给你来这么一出。
本以为买通黄庭观的老道士,来了这么一出风水玄学说,加上赵汝愚的配合,就能顺利地拿下柳子街的这二十连铺,结果赵汝愚半途变卦了,这李伯言上哪说理去,想着还是让段景去找合适的铺子。
仇巾眉换了身白衣,站在红枫之下,更觉冷艳。
“何家可能有大动作。”
“嗯?”李伯言眉头一皱,这些日子月波楼生意寡淡,不过因为李伯言通过段景,暗中兜售了不少高价味精,月波楼的生意也在回暖,毕竟刘记一日的容客量有限。不过一反常态,高调的老何家确实没有在暗中出手的迹象,这么一说,李伯言倒是有些警惕起来。
仇巾眉说道:“郝家三兄弟准备出城,去衡州。”
“钱鍪。”李伯言眯缝着眼,“看来是去搬救兵了。”
如今韩启山并不能为他们所用,何家在永州陷入被动,那么去衡州唯一的可能,就是找救兵去了。
“他们什么时候会动身?你要动手了?”
仇巾眉点头道:“这是最好的机会。”
“我觉得你还是再忍一忍,机会有的是,你单枪匹马过去太危险。”
仇巾眉冷眉一挑,“那你陪我去?”
“……”
“血海深仇,又是金人之地,大宋官府根本不可能管,要杀他们,只能我自己来。”
李伯言点了点头,说道:“你等我片刻。”
他往一间李府的杂货间走去,有些忧心忡忡地开了锁,屋内乱七八糟地散落着不少东西,这些日子,李伯言就是把这有些疯癫的劳力士锁在了屋内,连他都不知道,已经乱入进来这么多东西。
“护|舒|宝……我去你大、爷,能不乱来嘛!”李伯安踢开一袋卵用没有的东西,继续找着派的上用场的东西。
终于,还是发现了一样让他震惊的东西。
当他拾起黑坨子的瞬间,连他自己都有些舍不得起来,“二十颗,这东西给那贼婆娘,真是舍不得啊。”他退出来十颗,想了想,又烦躁地塞了回去,将那黑坨子藏入袖中,旋即走出了杂物间,将门一锁。
“智障玩意儿,赶紧给老子恢复过来!”
……
……
“这是什么?”
李伯言脸色很难看地说道:“知道你飞镖投得准,这东西……”
“咔嚓,砰!”
“明白?”
仇巾眉狐疑地看了一眼李伯言,道:“能行?”
“你用了便知道行不行,出了城,找个僻静的地方再试吧。”
“有多远?”
“二百步外,取人首级。”
仇巾眉有些狐疑地咔嚓了一声,用黑坨子指着李伯言,“真的假的?”
李伯言一股热血冲上脑门,赶紧蹲下,骂道:“贼婆娘,老子给你护身的,赶紧挪开!”
见到仇巾眉放下了那个黑坨子,李伯言赶紧在她面前演示了一边退膛的步骤,当然递回到她手中,“千万得活着回来!”
“为什么?”
李伯言咬着唇,憋出一句,“就当是我心疼这黑坨子,成不?用完了,记得还回来。”
仇巾眉冷哼一声,也不说什么,消失在李家的宅子里。
……
……
冰山姐一走,李伯言便有些后悔了。
在宅子里来回走动着,这事情派人相助也不是,不派人,万一郝大通心狠手辣,又该如何是好。
“诶,只希望贼婆娘福大命大吧。”李伯言轻叹一声。
七斤匆匆跑来,说道:“少爷,潘家老爷过来了,有事要见您。”
“不见。”李伯言正愁着仇巾眉的事,哪有功夫跟老潘扯皮。
过了半响,七斤又来了,说道:“少爷,潘家老爷说,是和您商量柳子街二十连铺的生意。”
“烦不烦!说了不见,你告诉他,没钱了,不要了!”
七斤看着李伯言跟炸了毛的疯狗似的,也不敢再多嘴,偷摸着溜了出去。
李伯言如今是真没钱了,三艘千料大船的钱支出去,作坊运作,再加上下个月五湖四海的新单子预付,几乎是把他上个月赚的钱加上卖地的钱掏了个一干二净。
秋风习习,李伯言收了收心,再如何担心,也是无济于事了,朝东厢瞅了一眼,有那黑坨子护身,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他这样安慰自己。
李七斤一头是汗地跑了过来。
“你怎么又来了?”
李七斤拿着张契约,说道:“少爷,您……您这回听我把话说完。潘家老爷说了,没钱不要紧,先……先赊着。只要您对这铺子感兴趣,钱的事情可以先写下个字据,赊着便是。”
李伯言眉头一皱,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前些日子还死活不卖,这回送上门来,赊着都行了?
“你请他进来吧,在堂上茶水伺候着,我随后就到。”
“好嘞……”七斤抹了一把汗,瞧这给折腾的,早这样不成了,非得耍牛脾气。
……
……
一盏茶的工夫,李伯言到了堂上,见到潘陆丰真喝着茶等候着,便整了整衣裳,笑道:“琐事繁忙,老叔久等了,久等了。”
“大郎见外了。本来咱们两家便是世交,如今你跟超儿又是同窗,这还说什么客气话。”
“老叔实在客气,这回过来,是……”
潘陆丰挤眉弄眼地笑道:“我来做甚,大郎还不清楚吗?柳子街的二十连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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