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林和宋宛月从书院出来,宋思已经上了马车。
宋慎站在门口焦急的朝着两人张望,看到两人出来,急忙上前,“大伯、月儿,院长怎么说?”
“证据确凿,他也无能为力。”
“怎么会呢?大哥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走吧。”
“不能走,走了就真的坐实大哥偷了玉佩了。”
宋宛月停下脚,“那二哥想怎么办?”
“在这等着姓章的出来,问问他为什么要陷害二哥?”
“然后呢?”
宋慎根本没想过接下来怎么办,他就是想质问章怀,“他、他要是不承认,我、我饶不了他。”
“他要是承认,就不会有今日诬陷大哥之事;他若是不承认,你在书院门口动手,就是我们家气急败坏,威胁逼迫。”
“可也不能就让他这么陷害大哥!”
“先上马车再说。”
宋慎即使再不甘,也只能跟着上了马车。
这是宋家的事,宋宛月没有让顾义跟着来。
马车直接驶去集市上,刘翠兰眼睛通红的切着凉皮,宋树也是心不在蔫,好几次差点切到手。
宋三小也不时的朝着这边张望。
见马车过来,赶紧把手里端着的凉皮碗里随便放了些调料,递给了客人,小跑着过去,急切的问坐在前面的宋慎,“怎么样?”
宋慎攥着拳头狠狠的砸在马车上。
宋三小明白了,转身朝着集市一边走,“我去找人,到学院去问了清楚。”
宋林掀开车帘,“站住!”
宋三小急的跺脚,“大哥!”
宋林放下车帘,马车继续朝摊位前走。
宋三小无法,又急的跺了几次脚,跟在后面。
宋三小一往那边走,刘翠兰和宋树便看到了,齐齐停下手里的活计看过来。
看着马车走到跟前,看着宋思从马车上下来,刘翠兰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哗的往外流。
儿子这些年读书付出多少辛苦,她这个当娘的是知道的。
如果是儿子科举不利,她也不至于会如此伤心,可距离科举还有一月之遥,儿子却被生生撵出了书院,取消科考资格,她们却无能无力。
“饿了吧,先吃份凉皮。”
宋树强忍着眼泪,招呼宋思。
说完,催促刘翠兰,“给思儿切一份。”
刘翠兰低头切凉皮,眼泪吧嗒吧嗒落在案板上。
“别这样,儿子还不知道怎么伤心呢,别给他增加负担。”
宋树趁着拿碗的功夫小声劝说。
刘翠兰抬起袖子擦拭眼泪。
见父母如此,宋思心里很不好受,“爹、娘放心,儿子会查出真相的。”
刘翠兰哽咽着嗯了一声,没敢抬头,怕一抬头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宋宛月接过碗,亲自加了调料,给了宋思。
宋思默默接过碗,没坐去桌子边,而是拿了一个木凳放倒在地上,坐在上面,沉默的吃着。
刘翠兰又忍不住哭了。
几个还在吃凉皮的人,察觉到氛围不对,三两下扒拉完凉皮,飞快的走了。
摊位前静下来。
宋思停下吃饭的动作,“我思来想去,应该是我衣柜的钥匙被人仿制了。能如此做的只有两人,一个是我的同屋,另一个就是章家的人,那晚我在抄书的时候,实在是困极,中间打了一个盹。”
宋宛月也同样把木凳放倒在地上,坐在他身边,“二哥具体给我说说你的同屋和那晚的情形。”
“陆行家境和咱们差不多,因为是同屋,我们两人关系相比别的人要近一些,他家就住在……”
宋宛月仔细的听他说完,道,“大哥吃完以后先坐着马车先回家……”
“我要留下来调查清楚。”
“就算你想要调查清楚也得等明日,今日你先回家,给爷爷奶奶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你。”
提起宋奶奶和宋老爷子,宋思不坚持了。
吃过凉皮,宋思坐着马车回家,宋宛月不放心,悄悄地给宋林使个眼色,宋林会意,也跟着上了马车,“今日没什么事,我正好陪你一起回家。”
宋思知道他的意思,“大伯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
“大伯确实没什么事,正好把凉茶做大的事给你说说。”
等马车走远,宋宛月跟几人说了一声,回了酒楼。
“小丫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义急的很,要是在别的地方,他可以派伙计去打听,偏偏是书院,伙计根本进不去。
宋宛月言简意赅的把事情告诉他。
顾义听完,当即喊了小四进来,“你回家喊我爹过来一趟,让他帮着解决这件事。”
“不用了。”
“小丫头……”
宋宛月打断他,“谢谢你的好意,我先自己调查,如果不行,再请顾老爷帮忙。”
“那、好吧。”
顾义妥协,吩咐小四去端了一碗凉茶过来让宋宛月喝,“你想怎么做?”
“先去陆行家。”
顾义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我要跟你一起去。”
……
午时,正是最热的时候,宋宛月和顾义酒楼的马车上下来后,站在太阳下晒了一会儿,等到满头满脸的汗,才朝着陆行家走去。
陆家就在县城的北街,宋思说陆家和宋家情况差不多是夸大其词了。实际上,陆家住的是一座破旧的宅子,不过宅子临街,陆家便腾出一间来,做了个小小的食肆,夏日卖凉面,冬日卖馄饨和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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