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颜承立马看到卓歌一张明晃晃的脸凑在自己面前,好奇地看着自己。
双目相对,卓歌一惊然后猛地闪开,一个不留神脚背撞在桌子腿上,顿时疼得嘶嘶吸气。
颜承挑眉。
“你疯了?”
卓歌蹲在地上,揉搓着脚背,委屈地说:
“我只是想叫醒你,问问你晚饭要吃什么,我好出去买菜。”
“那你喊我就是了,凑那么近干嘛。”
“头一回看你在雕刻中睡着,我很好奇嘛。”
“所以你就凑这么近?”
卓歌眨眨眼,躲开目光小声说:
“颜哥明明是个男人,睫毛却那么长,皮肤也那么白,感觉头发长一点就可以女装了。”
犟不过就开始扯些有的没的,是卓歌的惯用手段了。
颜承懒得跟她计较,冷淡地说:
“红烧排骨,清蒸茄子,黄瓜皮蛋汤。”
“啊?”
“菜!菜啊!”
颜承莫名恼火。
“哦哦。”卓歌赶忙爬起来,一股烟儿似地溜出去。
刚出去不到五秒,又进来,一脸无辜地说:
“你还没给我钱。”
“……”
颜承深深吸了口气,默默使用“安神术”让自己心情平缓。
看着客厅一地泛金色的夕阳余晖,在心中想:
顺其自然吧。
给钱,出门,买菜,归来,做饭,吃饭。
深幽,无人知晓的寂静小巷深处,又是平静祥和的一天。
……
第二号秘偶不知从哪儿掌握了应试教育的诀窍,给颜承做了晚饭,就拎着三号去上晚课去了。
它预计,依照三号现在的学习能力,应该能在今年年底前上晚义务教育的课,那个时候自己也刚好学完高中的课程了。
想着,要不要用什么方法来检验三号的学习成果呢?
每个月考次试吧。哦不,每周。
颜承永远不知疲倦,继续自己的雕刻。
卓歌实在是无聊,钻进“市场”里,去了解颜承的每一件收藏品。她发现自己的颜哥有个癖好,喜欢记录下自己每一件收藏品背后的故事,记录得很详细。从这里,她一点一点了解着关于颜承的故事。
当然,这是颜承所不知道。
直到午夜将至,卓歌才从“市场”里出现,打算去敲响门外的大铜钟,招徕新的客人。
见着她要出门,颜承问:
“是要敲钟吗?”
“嗯。”
“这次让我来吧。”
卓歌眨眨眼,好奇问:
“为什么?”
“这次,要找特殊的客人。”
颜承抖了抖手上的木屑,起身从卓歌身边走过,来到门外的大铜钟前。
卓歌跟在旁边问:
“什么特殊的客人?”
“遭受透明噩梦困扰的客人。”
卓歌惊讶地说:
“颜哥你打算对透明噩梦出手了啊。”
“嗯。”
“为什么?之前不是说你对它不感兴趣吗。”
颜承看着铜钟上写满历史的青色锈迹,轻声说:
“或许,透明噩梦背后隐藏着我一直在找寻的……秘密。”
卓歌莫名感觉颜哥说这话说得有些飘,那种缥缈悠远的感觉。她觉得他不像是在回答她,更像是在自语,像是在回答他自己。
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呢?
“什么……秘密?”
卓歌问。她不知为什么,下意识顿挫了一下,似乎“秘密”二字格外沉重。
颜承似突然回过神,语气又变得跟平时一样寡淡。
“没什么。”
这赤裸裸地对自己隐瞒……卓歌瘪了瘪嘴,不过也没多说什么,毕竟都说了是“秘密”,要是真的那么直接就说出来,就变得无趣了。
“总之,颜哥是打算找到透明噩梦的嘛。”
“嗯。”颜承瞥了瞥卓歌,“先跟你说一下,你将有一位暂时的搭档。”
“啊?啊!”卓歌先是一愣,然后立马惊喜地问:“谁啊?”
“黎清秋。”
“那个梦师?”
“嗯。”
“为什么是她?还有,颜哥是打算跟她合作找到透明噩梦吗?”
“是的。至于为什么是她,你问了个白痴一样的问题。当然是看重她的能力啊!”
卓歌努努嘴。
“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是看上她了。”
“谁会像你一样,整天一肚子花花肠子啊!”
“哪有!我可是很单纯一小姑娘。”卓歌硬气地反驳,“活了二十三年,我一直都是单身的好嘛!”
颜承:“……”
见颜承那眼中隐约透露出的怜悯,卓歌莫名悲伤。
“单身二十三年,很可怜吗?”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颜承沉默着。
呜呜——
高悬在天上清冷的月光,是卓歌的眼泪,呜咽在深巷中的风声,是她可怜的哭泣。
颜承轻轻拍手,敲响大铜钟。
明明没怎么发力,铜钟却发出十分浑厚的响声,回荡在深巷之中。
这次的钟声,只有那些受到透明噩梦困扰的人才会听到。
那根被切断的精神触须发挥了作用,即便无法用此直接追溯透明噩梦本体,但用来感应透明噩梦的同源影响,颜承还是能做到的。
钟声响过八遍后,颜承转身打算进屋,却看到卓歌坐在小台阶上,暗自神伤。
他有些无语,不会吧,不就是单身二十三年嘛,至于这么难过吗。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眼神,颜承本着人道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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