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一搭,周元就知道这位韩玉成是经常在现场的老手。
搞考古研究的通常有两种人,行内称为文武。
所谓的文,就是这种专家通常是平时坐在办公室里搞搞研究,弄弄素材,时不时发表发表论文什么的。
至于武,这些专家那就是经常进行第一手资料采集,脚踏实地参与现场,注重发掘保护工作的学者。
这两种类型的专家并不能简单地说谁不如谁,又或者谁比谁能力强,因为从考古的角度来说,考古是一个很大的范畴,其中研究内容更是包罗万象,一个人就算穷极一生都无法做到面面俱到。
无论是文考又或者武考,只不过各自的工作方式和研究着重点不同罢了。但是有一点不能否认的是,经常出现场的学者往往在出土文物方面实际经验和判断能力会更强些,而且对于一些各代墓葬的了解程度也远比前者更为扎实。
韩玉成就是这种武考专家,他的一双手就像是一个经常劳作的老农一般,关节粗大皮肤粗糙,手指间还有着厚厚老茧,如果不是经常出现场,并亲力亲为的话根本不可能拥有这么一双手,怪不得文物局会特意让他来负责墓葬现场工作。
“欢迎周记者。”
嘴上虽然说着欢迎,韩玉成的脸上却没丝毫欢迎的表情,反而带着拒人万里之外的姿态。
“周记者,你们来的早了些,这里的工作才刚刚开始,同志们正在做初步的外围清理工作,等这些工作做完后才能按部就班地进行下一步。所以,周记者你在这也看不到什么东西,暂时也没什么采访价值,我建议你还是过半年甚至一年后再来,也许到那时候会更好些。”
韩玉成冷冰冰地说道,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周元他们就算来了也没用,还是早点回去吧。想要采访现在远不到时候。
对于韩玉成的这种态度,在一旁的王晓栋显得有些尴尬,同时心里暗暗生气。
毕竟周元他们是自己带过来的,王晓栋再怎么说也是政府办的主r县里的堂堂中层领导,你韩玉成就算是省里的大专家至少也得给自己几分面子吧,怎么一上来就和吃了枪药似的?
倒是周元却依旧挂着笑容,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
毕竟周元也是干过这行的,对于韩玉成这种专业人士的脾气非常清楚,再说对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这个墓葬真如自己在外面估计的那样大规模的话,仅仅是初步清理工作就得要些时间,等完成初步清理才能开始真正的发掘,在发掘过程中更是丝毫马虎不得,其中耗费的时间绝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完成的。
考古,工作之细致是外人难以想象的,用句话不好听的话来讲,韩玉成这些考古人员在现场的工作量极大,而且还需要极度的耐心,甚至许多时候比女人绣花还要费功夫。
每移一寸土,都得小心翼翼,检查、分析、录像、描绘、假设、判断、删选……各种各样的工作都要同时跟进,根本不可能短时间内完成。
韩玉成刚才所说的的确没有夸大其词,假如周元是一个普通记者,想了解墓葬中的核心新闻并进行报道的话,别说韩玉成了,恐怕现在谁都无法提供。
“谢谢韩老师的提醒,这点我们明白,今天过来只是进行一个初步报道,至于之后的深入跟踪报道那是后话。”周元微笑着解释了一句,听到这话韩玉成微微皱起了眉头。
“韩老师!真是您啊!没想到会在这见到您!”正在这时候,一旁突然传来了张清研的声音,周元微微一愣,目光情不自禁朝着张清研望去,而这时候张清研笑语嫣然地向韩玉成伸出了手。
别说是周元意外,就连韩玉成也是惊讶,他一时间有些搞不明白这个漂亮的小姑娘为什么会用这种方式和自己打招呼,难道对方认识自己?
“韩老师,您不记得我了?我是张清研呀,去年的时候您来我们学校上过一节课,那天课后我还向您请教来着呢。”张清研落落大方地笑道。
“去年……?”韩玉成思索了下,紧接着一拍额头就咧笑了起来:“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是海城大学的学生,去年的确是去你们大学时讲过一堂课,课后你还问了我一个问题,我记得是关于汉俑的对吧?”
“对对对,韩老师您可真是好记性。”
相比刚才,现在的韩玉成的表情再也不是冰冷,黝黑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笑容,同时又有些疑惑:“小张,我记得你的老李的门生吧,今年毕业了?你学的是历史吧?怎么现在又当起了记者……?”
“刚刚毕业没多久,韩老师您说的没错,我学的的确是历史,不过我们杂志社一向比较关注历史和人文方面,经常会发表对这方面的专业性报告,所以进社里工作也算没有荒废专业,您说呢?”
韩玉成闻言顿时笑了:“这倒也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做这行倒也不错,总比我这种干挖地球吃土的强。”
“韩老师您真风趣,嘻嘻。”张清研捂嘴笑道:“我进社里还多亏了师兄帮忙呢,我师兄也是学的历史专业,在考古方面还有很深的研究呢,老师之前一直想让师兄留校的,就连海城博物馆也几次让师兄过去任职,可我师兄觉得在学校或者去博物馆太闷,所以就进了社里。”
“哦,还有这事?”韩玉成有些好奇:“你师兄现在也在这个天下杂志社?”
“是呀,现在和我不仅是同事,还是好搭挡呢,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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