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的舌尖还残留着那股暗淡冷香,她的脑袋嗡嗡作响。
两个追杀者仍在院子里寻找他们的名牌,她要是暴起宰了身上这个登徒子,那么外面的两个杀|手也会毫不客气地宰了她这只自投罗网的小绵羊。
林啾气得胸|膛起伏,却只能兀自压着怒火。
压在她身上的这个家伙显然是得意到不行了,胸腔闷闷地颤动,就差笑出声音来。
他偏了下头,将她的嘴巴堵得更加严实。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追杀者终于离开了这间小院,到别处找名牌去了。
登徒子推开了棺盖,起身爬出棺材,然后向林啾伸出一只手。
眼前乍然有光,林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她的视线聚焦到他的大手上时,他已摆出一副诚挚无害的表情,一本正经地对她说道:“这些人是在追杀姑娘吧?方才情势紧急,为了制止姑娘发出声音而多有冒犯,还望勿怪。”
林啾顺着他的手,望到了他的脸上。
双眸漆黑,神情冷肃,怎么看也不像个登徒子。
她简直怀疑方才那一番肆意探索的动作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他唇角一勾,道:“受惊脱力了么?”
边说,边把一条胳膊探到她的背后,将她扶了起来,揽在他的身前。
大约是之前与他有过更亲密的举动,林啾居然丝毫也没觉得他这样揽着她有什么不对。
她已经逃了好多天了,在生死边缘挣扎了那么久,忽然之间松下一口气来,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她慢慢抬起眼睛,看他。
好像想要最后确认一遍,他到底是不是个坏人。
对方弯唇一笑,温柔极了。
“那两个人失了名牌,必定会在这附近逗留,为了安全,便先在我这里住下吧。”他很自然地用另一条胳膊揽住她的腿弯,把她打横抱了起来,走向内室。
林啾迷迷瞪瞪就被他放到了竹榻上。
她很饿,也很渴。但连日奔波下来,缺得最狠的却是睡眠。
头一落到竹枕上,她就睡了过去。
她是真的太累了,被追杀的数日,她一次安稳觉都没睡过。此刻虽然觉得这个人很不对劲,但她现在的状态实在是差到了极点,要是出门遇上那两个追杀者的话,必死无疑。
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不如先睡为敬。
梦中,她饮下了好多清凉的、甜甜的液体,又解渴,又解饿,琼浆玉液也不过如此。
唯一让她有些不安的是,总感觉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在盯着自己,时不时还能隐约听见磨牙声。
每次想要睁眼,都发现眼皮又冰又沉,根本睁不开。
等到她终于迷迷糊糊醒转时,发现口中有一股奇异的血腥味,头重脚轻,随便一动,眼前就一阵接一阵发晕。
耳朵旁边一直“呼呼”地响,她感觉到自己呼出的气息带着灼人的高温。
竟然发烧了。
一只手稳稳地将她扶了起来。
她吃力地偏头,看到一双关切的眼睛:“来,把药喝了。”
一碗可疑的黑色汤汁递到了她的嘴边。
林啾紧紧抿住唇。
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对劲,很不对劲。
他丝毫也不恼,只温柔地又笑了笑,放下那只可疑的碗,用手背碰了碰她的额,道:“烧糊涂了么?”
林啾把唇抿得更紧。这是她最后的倔强。
他也没勉强,轻轻扶她躺下,从旁边的盆中取出一块冒着丝丝白气的冰布巾,敷在了她的额头上。
“你是谁?”林啾发现自己的喉咙烧得干哑无比。
男人动作微微一顿,脸上的笑容神秘莫测:“我叫卓晋,忘了么?林啾。”
林啾心下一凛:“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卓晋笑得像春风一般:“你自己告诉我的,真不记得了?”
“啊……”林啾歪了歪脑袋,毫无印象。
大约,也只能是自己告诉他的,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的真名叫林啾。
接下来的日子,卓晋温和守礼,着实是个谦谦君子。
林啾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淡,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早就病了,只是被追杀时心弦绷得太紧,并未觉察。
其实棺中那些轻薄无礼,只是发烧烧出的幻觉。
卓晋绝不是登徒子,否则这几日她病成这样,他早该把她吃|干|抹|净了。
卓晋白日里要去小学堂教书,每日晌午回来一趟,给她带碗小米粥,然后便到傍晚才回,扶她起来,亲自做几道清爽小菜,送到房中和她一起简单地吃顿便饭。
饭毕,他用一只木托盘收走碗筷,然后便会宿在主屋旁边的厢房中。
并无半点越矩。
林啾的病情渐渐好转,已能自己下地走上几步了,就是脚下总像是踩着云彩似的,好端端的地面,总能被她走出深一脚浅一脚的效果。
她只好厚着脸皮继续住在卓晋家中。
卓晋话不多,每日只会和她随意说上几句。偶尔有学生家长上门来,送一些米面,说上一些感激的话。
她很快就掌握了基本的信息——卓晋,泾京城中的教书先生,口碑甚佳,为人正直。家中已无亲人,只有一个表妹,偶尔走动。
前几日卓晋突发疾病,表妹徐平儿以为他死了,便请邻居帮着替他操办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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