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肯眼直直地,想跟上去,被身后赶来的人叫住。
“那是贺先生?
你认识他?”
康肯看了眼算是自己叔叔的男人,反问:“贺先生是……?”
“贺氏你不知道?
去年那个矿山开发案,他们就有参与其中。
当时我和你爸费了多大的功夫,还是没能搭上线,错过了那么好的一个机会。”
叔叔惋惜道,“多少人想分一杯羹,真是可惜。”
康肯听着叔叔细数贺氏在他们国内是如何的强劲,在本地又有多少人想合作,而那个贺先生本人又是多么的出色。
越听脸色越暗,一点一点,彻底熄了一较高下的心思。
……
贺原在黎日陪了苏答三天,苏答要待一星期,他得先回国处理正事。
苏答知道他不想走,捧着他的脸哄小孩般玩笑:“我很快就回去了,乖啊。”
“你很想我走?”
贺原眯眼。
“哪有。”
苏答觉得冤枉,“我当然希望你多陪陪我了,可是你有工作啊,对不对。”
她摸了摸他的脸,“想想你的员工们,好好早朝吧,贺总。”
贺总盯了她一会,道:“我回去了,你不许跟那个康肯来往。”
“他早都不出现了,昨天你又不是没看到,在饭局上碰见我们吓得都躲起来了。”
苏答好笑道。
“其他的什么肯不肯也不行。”
“好好好。”
苏答连声保证。
贺原还是不太高兴,苏答跪立在沙发上,抱住他的脑袋,“回去我把臻臻的小车抢来给你玩。”
苏答狠狠拧了一把他的脸,贺原顺势欺上来,将她压倒在沙发上,两个人闹成一团。
一整晚,谁都没睡好。
第二天贺原出发回国,怕她休息不够,只让她送到房间门口。
他一走,宽阔的套房又变得空荡荡。
苏答长叹一气,回去睡了个回笼觉,休息充足,打起精神忙工作。
……
黎日之行结束,苏答回国,落地那天贺原到机场接她。
行李让人送回家,两人在外吃了个单独的晚餐,之后上车,仍然不是往回家的方向开。
“我们去哪?”
一周没见两个孩子,虽然有和他们视频,感觉还是不太一样,苏答有点想他们。
贺原捏了捏她的手,“到了你就知道。”
十一点多,车开到贺氏楼前。
“你带我来公司干嘛?”
苏答不明所以,被贺原牵着带到办公室。
徐霖冲了热饮送来,外加一些水果和点心,苏答懒懒倚在沙发上,贺原道:“稍等一会。
我正好有两份文件要处理。”
苏答以为他匆匆赶回来就是为了解决剩余的工作,心下再次吐槽了一番他的敬业,没说什么,安静地在沙发上玩手机。
十二点一过,对面突然亮起一片刺眼的红。
贺原忙得差不多,顺势放下东西。
苏答抬头,怪道:“那边怎么了?”
贺原朝她招手,一边往落地窗前走去。
苏答扔下手机,行至他身边,朝外一看,隔着江的对岸,那栋和贺氏规模差不多的大楼,楼外led屏上来回播放着四个字。
和耳边响起的他的声音一样——“生日快乐。”
苏答愣了愣,后知后觉想起来,她的生日好像是在这个月。
“这是你安排的?”
贺原嗯了声,“你说我忙,你还不是一样,生日都忘了。”
他道,“明天……不对,是今天,让人送个大蛋糕回家,我们陪你好好庆祝。”
“一年比一年大,有什么好庆祝的。”
苏答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十分感动。
贺原告诉她:“这栋楼的外身也在亮。”
苏答闻言好奇:“是么,那这栋写的是什么啊?”
贺原没说话,微微一笑,从后抱住她。
……
苏答生日的这天,贺氏大楼和隔江相望的另一座大厦,led电子屏亮足了二十四个小时。
两句话连起来便是:
——贺太太。
——生日快乐。
在贺氏视野开阔的办公室里,贺原第一次跟苏答提起:“你出国的那天,这里也亮了一整夜。”
苏答回头看他,他说:“当时是一盏灯,还好,现在不一样了。”
他将下巴枕在她肩上,什么都没再说。
她离开的那一天,他在这间办公室挑灯直天明。
忙碌的工作填满了时针转动的每一分每一秒,却始终填不满他的心。
那是第一次,他开始意识到,在这份感情里,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闪烁的一点点微弱火光,在很久以后,终于亮起。
这一片被电子屏照亮的江景前,贺原在苏答身后,紧紧将她抱住。
曾经孤灯一盏。
如今,人间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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