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维山脸色极其难看地坐在大堂当中,平常他很少在大堂上坐着的,一般都是在二堂,身为京兆尹不需要断案,他也很少点卯,所以大堂都是用不着的,可今天他却不得不坐在这里,原因无它,是在等消息。
白马寺的和尚四处杀人,他已经得知了,可一开始他并不相信这个消息,有人来向他通报时,他还大声地斥责,认为这是完全不可能生的事,完全是无稽之谈。
可随着来报告的人越来越多,他总算是开始将信将疑起来,便派人出去查看,时间上便耽误了,直到最近的一个消息,说是马小宝带着人去冲击长公主府,他这才慌张起来,又有人来报说杨泽已经带兵过去了,他才算稍稍放下点儿心来。
杨泽是万年县的县令,正经的地方官,又是带着兵去的,虽然都是些镇西兵,可终究是军队,应该很快把事情处理好,他现在不好直接去的,那样会把责任落到他的头上,他要等杨泽处理得差不多了,他再出现。
如果事情处理得好,那他就要摘桃子了,如果事情处理得不好,那就要狠狠的责罚杨泽,一切后果让杨泽去承担,谁让杨泽是下属官员呢,下属就是用来背黑锅的,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忽然,外面有人叫嚷起来,喊的是自己在不在,马维山一个激灵,站起身来,向大堂外面看去,就见一个年轻的官员,正小跑着过来。
马维山心想:“这便是杨泽吧,看年纪和官服,是对得上的,应该就是他!”
果不其然,这年轻人进了大堂,对着自己就施了一礼。道:“下官杨泽,见过马大人。”
马维山嗯了声,道:“你就是刚上任的杨泽?怎么你一上任,京里就生了这种大事,长公主府上可好?你把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杨泽喘了口气,啰哩吧嗦地道:“下官是刚上任,本打算来拜见马大人的,可这几天不是进宫,就是破案,还有就是今天生了大案。所以实在没有时间来拜见,还望马大人见谅。”
马维山很不耐烦,摆了摆手,道:“这种时候,你说这些干嘛,本官并没有见怪的意思,长公主府上怎么样了,那个马小宝攻进去了吗?可要本官派兵支援?你身为县令,是亲民官。遇到这种事,应该反应快才对,怎么能让事态展得这么快,又这么恶劣呢!”
他比杨泽还啰嗦。可却句句都在责怪杨泽。
杨泽心中嘿然,还真是个老官僚,反正在他的心里,事情办得不好。都是下属的错,办得好都是他的功劳,怎么上了岁数的老官僚。都是一个做派呢?
嗯,也对,如果他们不是这种作派,也当不上这么大的官,象我这样敢于承担责任的官,能有几个!
杨泽装出一脸委屈的样子,道:“事情已经平息了,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长公主不肯让下官管,说下官位份太低,所以下官只好来问马大人,她的事儿,该怎么处理啊?”
马维山先是咦了声,道:“事情已经平息了?”这个才是他最关心的。
杨泽点头道:“马小宝和他的那些和尚徒弟,已经全部伏诛,长公主也已经回到府中,事情结束了,不过……”说到这里他停住了。
马维山急忙问道:“不过什么,还有什么事,你快快说出来。”
杨泽道:“只是下官想破这个案子,这可是大案子,在城里出现攻打国公和公主府这样的大事,当然是天字第一号的案子,下官当然要问一问,可长公主却不许下官问。”
说着,他走上前,在马维山的案上取过纸笔,写下了几个人名,道:“似乎白马寺的主持马小宝就是想杀这几个人,其中原因下官不知,长公主又不许下官问,所以嘛……一切还请马大人你定夺!”
马维山看了眼纸上的人名,忍不住叫苦不迭,身为京兆尹,京中的秘密,他有几个不知道的,何况独孤女皇喜欢小白脸儿的秘密,当然还是秘密,可却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他当然是知道的。
马维山心想:“怪不得长公主不许杨泽问呢,这涉及到了皇上的**,换了谁也不能问啊!”
杨泽却还在问:“那这个案子,要不要立案,是立在下官的万年县,还是直接立在马大人你这里?”
马维山想都没想,直接便道:“长公主殿下说不用立,那就不用立吧,民不举官不究,虽然长公主殿下是公主之尊,但说起来也仍旧是我大方的子民。”
“可那几个国公呢?”杨泽不依不饶地接着问道。
马维山犹豫了一下,道:“这件事情,很是蹊跷,但也不太难猜想,以本官估计,是白马寺的主持马小宝不守清规,喝多了酒,结果行凶伤人,杀害无辜之人,不过,因为他已经身死,所以国公们的仇便也算报了,这几个国公还有马小宝都是没有后人的,所以也谈不上什么父债子偿,冤冤相报的话,这案子……其实在生之时,便已经算是结束了,本官只需写好奏章上报皇上即可。”
杨泽哦了声,点了点头,他故意不把话说明白,只是又道:“此事这么解决也好,反正此事也没有伤害到普通百姓,仅是一群和尚与国公们的私人恩怨,马大人说如此,那便如此吧!”
马维山挥了挥手,让杨泽退下,他则想着,怎么给独孤女皇写这个奏章。
杨泽慢慢走出大堂,忽然回过头,道:“马大人,你最好去长公主那里看看,如果长公主还有什么吩咐,也好按着她的吩咐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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