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青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细看过这么娇柔的小娘子。
他的心中蓦地一阵悸动,忍不住又靠近了两步,想看得更加清楚些。
“不要过来!”冯怜竹被吓坏了,忍不住尖叫出声。
杜长青身上先前的怨气还未散去,整个人看上去戾气十足。
只不过对冯怜竹来说是有失体统的尖声,对杜长青而言,那软糯细嫩的声音,却像羽毛似的,撩得他心里痒痒的。
他忍不住想逗她说更多的话,“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什么?”
他嘴里虽如此说,可那眼神在冯怜竹看来,就是想要吃了她的模样。
冯怜竹咬着唇,只拿一双水莹莹的眸子瞪着他,期望能用这种抗拒和不满的眼神,让这个登徒子能快点离去。
杜长青却走的更近了,“你叫什么名字?”
见她不出声,继续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你家在哪?”
冯怜竹还是不理他,杜长青见她一直坐在地上,想来是受了伤,走得越发近,“你可是受了伤,要不我扶你起来?”
被个外男见到,已是十分难堪的事了,如今这外男还要扶她,与她有肢体接触,传了出去,她的名声怎么办?
冯怜竹想到这,终于吓得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你走开!你走开!”
地上的小人儿,一身的粉白,像朵桃花精似的,此时却哭得梨花带雨,眼泪成串成串地往下掉,小鼻子一抽一抽的,楚楚可怜。
杜长青突然觉得心疼不得了,正想伸手安慰她,耳边传来另一声尖叫:“啊!坏人!你对我家小姐做了什么?”
他抬头一看,那满脸的毛茸茸吓了小米一跳,不过小米身为忠仆,只楞了一瞬,立马跑到冯怜竹身前挡住她,“不许欺负我家小姐!”
这个误会可大了!他哪有欺负她?
杜长青看向冯怜竹,想她开口解释一下。
冯怜竹见到自家丫鬟,安心不少,整张脸躲在她身后,抽抽噎噎的,只露出小半个发顶给杜长青。
杜长青身量高,样子看起来又凶,小米心中其实是十分害怕,可是为了自家小姐,还得装出大义凛然的气势,虚张声势道:“登徒子!你快走,不然我喊人来抓你去见官!”
杜长青想着他什么也没做,哪里会怕见官?只是还有一帮跟着他一起来的兄弟,要是累得他们也被抓了,面子上过不去。
他心里真想跟这个小娘子多待会,多听她说说话,可人家小娘子哭得这么厉害,肯定是摔疼了,得赶紧回去找个大夫,查看伤势才是!
她不告诉他她是哪府的,到时候他自己想办法打听就是了。
杜长青这一想,恋恋不舍地看了那头顶好几眼,转身跳过墙离去了。
小米亲眼看着那个恐怖的男子跳过墙,而且没有再回头,才终于吁出一口气,然后发现她的胸口怦怦跳得好激烈。
她转身,对犹自在哭泣中的冯怜竹轻声道:“小姐,坏人走了,奴婢扶您起来!”
冯怜竹只是摔了一下,虽有些痛,但冬天衣衫穿得多,倒也没伤,一直没站起身,是因为被杜长青的样子给吓得腿软了。
如今听小米说那恶人走了,这才在小米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因为这一惊吓,回到府后,冯怜竹连续做了两晚噩梦,梦中那满脸胡子的恶人突然变成了一头野兽,张着血盆大口,一直追着她跑,要将她吞到肚子里。
大冬天的,冯怜竹半梦半醒间,衣衫都湿透了。
等到早上醒来时,发觉头沉沉的,身子发软,伸手一触额头,才惊觉自己生病了。
冯怜竹病了几天,杜长青则魂不守舍了几天。
他娘卢小婉没发觉他的异常,他的兄弟秦日勉发现了。
“老大,你这些日子怎么了?像个思春的小娘们似的,一时傻笑,一时发楞,无精打采的!”
思春?杜长青心中一动,“啥叫思春?”
秦日勉笑得贱兮兮的,“小娘子想男人了,或男人想小娘子了,就叫思春!”
别说,他还真是日日想着,那天庙里见着的那个娇滴滴的小娘子,莫非他真是思春了?
“思春了该怎么办?”杜长青不耻下问。
“思春了啊,要不去青楼里随便找个女人泄泄火,要不想办法把那小娘子娶回家,想怎么泄火都成!”秦日勉笑得颇为yín_dàng。
杜长青满脸钦佩:“你怎么这都懂?”
“那当然了!也不看看兄弟我是谁!”秦日勉一拍胸膛。
他是谁?不过是一个从未碰过女人的小光棍而已!因为在军营里听人家说得了,也能随口说上两句!
跟杜长青这种有杜雷和卢小婉管着的三好青年比起来,听多了一些荤话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杜长青却并不知情,对他所说之话深以为然。
“老大,可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娘子?”秦日勉见他模样,随口猜测。
哪知真给他猜中了!
杜长青也不瞒他,将那日碰到冯怜竹之事告诉了秦日勉。
原本最想看大户人家小娘子的秦日勉没见着,反而是主动帮他们引开守门人的杜长青见着了。
秦日勉略有些遗憾,不过为了自家兄弟能得偿所愿,秦日勉自告奋勇地担起了打听冯怜竹来路的重任。
当晚,秦日勉趁黑摸到山上,打晕了一名小和尚,将他带到一地偏僻处,威逼利诱下,得知十八那日,前来此处的,只有冯曹二府的二位夫人和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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