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炎直直的看着,似一晚上喝的酒刹那涌上来,本俊白的脸色腾的红了。
半晌,才起身走到桌案旁,倒了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元蓁。
元蓁接了,缓缓抬头,两人四目相对,新房中空气顿时一窒,只闻心跳如雷。
两人默不作声,绕过彼此的脖颈,浅饮杯中浓酒。
幽香阵阵,沁人心脾,亓炎竟觉得这酒比在前院喝了几坛的烈酒更醉人。
放下酒盏,又是一阵沉默。
桌案上的红烛泪垂,如绛脂凝结,灯影闪烁,美人瑧首端坐,屋子里静谧无声。
“饿了吗?”亓炎突然开口问道。
元蓁的确一天没吃东西了,轻轻点头。
亓炎将桌子上的糕点挑了几块放在盘子里,递给元蓁。
元蓁看着碟子,轻轻咬唇,抬眸问道,“你吃吗?”
闪烁的灯影柔和了亓炎冷峻的面孔,剑眉星目,俊朗出尘,他缓缓摇头,“你吃吧,我方才吃过了!”
元蓁淡淡点头,只吃了一块,便起身将盘子放了回去,漱口后,坐在妆台前,卸了头上凤冠金钗,一头墨发如瀑布垂下。
亓炎蓦然移开目光。
元蓁缓步回到床上,脱了鞋,合衣躺在床上,伸手一摸锦被下,摸出一把红枣花生。
脸上微微一红,她红唇紧抿,看向男人,张了张檀口,欲言又止。
外面隐隐约约传来还有人在喝酒,亓炎突然起身,淡声道,“你先睡,我去前院里看看,别让他们都喝醉了!”
说罢抬步便往外走,走了两步,不见有人回应,他停步转身,便见女子一双清眸的静静的看着他。
亓炎想了想,淡声道,“算了,我们还是休息吧!”
说罢脱了外袍,躺在床上。
床帐放下来,隔了红烛灯影,床内顿时一片幽暗。
纱帐上的百花富贵图映在女子宁静秀美的脸上,元蓁紧抿着红唇,屏息闭目,有些惶恐,又有些莫名的期待。
然而,良久并不见旁边男子靠过来,元蓁目光一暗,微微侧过身去,头向着里侧,手心紧紧攥着嫁衣上的流苏,眸光幽幽。
身后男人似翻了个身,面朝向床外。
元蓁咬了咬唇,身下似有花生隔着,有一些难忍,却一动不动。
良久,窗外喝酒的人似终于散了,更鼓敲了三下,夜深人静,万籁无声。
房间里的红烛爆了一个灯花,渐渐暗下去,帐内清寂,旁边的人似已经睡着了,没有半点声音。
元蓁心头有些失落,半分睡意也无,只睁着眼睛看着床帏上牡丹的图案。
他不想娶她是吗?
只不过是主命难违,才不得不和她成亲。
所以,从头到尾,一直都这样冷淡。
别人的洞房花烛夜也是这般吗?
元蓁胡思乱想着,胸口滞闷,只觉身上穿的繁琐嫁衣也开始变的沉重,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却又不能脱,不敢脱。
她浑身难受的厉害,翻了个身,几乎是同时,男人也翻身过来,刹那间,面对面,四目相对,看着彼此清明的眼睛,两人都是一愣。
原来,两人都不曾入睡,有一种心照不宣心情在彼此眼中交汇流转,帐内气温急升,气氛顿时变的暧昧。
亓炎冷眸渐深,直直的看着女子,抬手抚上女子柔滑的脸颊,细细抚摸。
元蓁脸上飞红,垂下眸去,紧咬下唇。
灯火幽暗,女子红唇如蔻,闪着水泽,在清寂的暗夜中,引人心乱的美。
男人缓缓靠近,直到彼此呼吸相闻,喘息错乱,女子长睫的厉害,微微抬眸,暗影笼罩下来,男人猛然吻在她的唇上。
空气在这一刻凝结,狂乱的心跳陡然而止,男人吻的生疏而狂热,启开她的唇,有些胡乱的吻进去。
似乎不敢看彼此的眼睛,只怕泄露动情的心事,闭着双眸,热烈的吻从生涩到寻到此间乐趣,痴缠不休。
彼此的心意在唇舌间交汇,不必说那些深情的话,不必山盟海誓,不必甜言蜜语,相濡以沫间,心思已经明了。
呼吸渐渐急促,亓炎炙热的吻着女子唇瓣、脸颊、锁骨,伸手去解女子身上的衣服。
嫁衣本就繁琐,他握剑指挥兵马的手此时偏偏解
不开一粒小小扣子,越发有些急不可耐。
元蓁脸颊通红,任平时如何淡定冷情,此时也不禁满面羞窘,垂眸轻笑一声,握住他的手,起身低着头,缓缓将衣扣解开。
红色锦绣的嫁衣顺着床沿滑落,亓炎眉目深邃,不由的呼吸变粗,低头吻在女子圆润的肩膀上。
重叠的身影缓缓躺下去,房内红烛渐渐熄灭,月光照进来,床帐上的金线绣的交颈鸳鸯随水波轻颤。
廊下红色的灯笼在风中晃动,风声低咽不止,掩了房内粗喘轻吟,春夜正浓,良宵却刚刚开始。
前院宾客早已经散了,有几人喝醉了酒,直接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管家出来吩咐人收拾酒席,关上门,搀扶着醉酒的人回房去睡觉,暮春的天气,夜里风露寒重,若是在院子里吹一夜冷风,即便铁打的身子也非病一场不可。
北楚太子萧薄元乘马车回驿馆,他也是来庆贺的,由几个朝中官员陪着喝了几杯酒,本不多,此时坐在马车上一摇晃,脑子昏沉,竟也有了几分醉意。
回到驿馆,下了马车,远远的看到有一处院子里还亮着灯,他眉头一皱,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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