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桐城郊外,刚入夜。
慕容白仍旧负手眺望远方,冬日的寒风将他的衣袍卷起,猎猎翻飞,他站在这整整一日,不出声,整个人好像凝固了一般,若不是看到他呼出的带着热气的气体,还以为他已经在那羽化了。
四九看着不远处的主子,暗自叹息了一声,他知道他在那看什么,只是两地相隔甚远,就算他有千里眼也难以看见无望城,何况他并没有。
他英明神武,睿智桀骜的主子自从与千姿王相认之后简直变了一个人。
他实在想不通,好好的一个人说变就变,他想那千姿王定是对主子用了什么mí_hún术。
再次沉沉叹息一声,他转身欲走,可刚刚跨出一步,却听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四九!”
“属下在!”
“都准备好了没有?”
“回主子,属下们日夜赶工,已准备了上万的草人。”
“好,让大家准备好,一刻钟之后,准备攻城。”
四九顿了顿,问道:“主子,我们仅仅百人而已,如何攻城?”
慕容白淡淡道:“谁说仅仅百人,你要记得我们有至少一万人。”
四九呼吸一紧,“主子,我们哪里有一万人?”说到这,他嘴角抽搐起来,“主子,你不会说那一万人是那些草人吧?”
“没错!”
“可草人如何能帮我们攻城?”
“这桐城都是阿妩的心腹,他们并不是心甘情愿地跟着李睦,况且他人并不在那,守城之人胆小,我们只需制造声势而已,他们自然溃不成军。”
四九恍然大悟,“难怪主子你要答应迎娶这宜禾郡主,你这般做只是要桐城守将相信,这一万草人就是北凉给您的援军,继而投鼠忌器。”
“刚入夜,这个时辰事攻打得最佳时间,下去准备吧!”
慕容白没有回答他,苏妩从前跟他说过草船借箭的故事,如今他草人攻城,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阿妩,现在的你,还好吗?
听到这个消息,你会不会难过?
以你的聪明,你该是明白我的心思,那都是你所在乎的,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它拿回来。
旌旗猎猎,锣鼓喧天。
慕容白头戴一顶银色盔,身披冷硬的铠甲,骑在高头大马上,脸上戴着青色獠牙面具,虽然看不清楚颜面,一双暗藏着睿智的眼眸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虽然距离隔得有些远,他那如寒冰般的目光投来,仍是让站在城墙上的袁严不由自主地浑身打了个哆嗦。
“袁严,李睦所掳劫的人本座已全部救出,你再无威胁的意义,如今北凉大军压境,你若还要为李睦尽忠,那便让你们瞧瞧是我们北凉的马蹄硬还是你们桐城的城墙硬!”
慕容白威严的一句话随着冬日的冷风森森然地钻入袁严的耳朵里,他看见远处密密麻麻的身影,浑身又是一颤,他偏首问了一句身边的男子。
“这北凉的国主为何派这国师慕容白来趟这浑水?”
“将军,这北凉国主刚将这郡主赐婚给了慕容白,这宜禾郡主的父王乃是北凉的齐北王爷,连北凉皇帝都要忌他几分,给慕容白这些兵马,也在情理之中,估计是想让他立下战功。”
袁严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让自己冷静地开口,声音却依旧在微微颤抖着泄露此刻他内心的恐惧。
“我们真的要与他打?”
他刚说完便有小兵来报,“禀将军,之前投降我们的桐城士兵知道有援军来此,纷纷叛变了!”
袁严心道不好,这城内加上这些原本桐城的将士也仅几千人马,根本无法与慕容白的上万人抗衡,而如今这城内的人也叛变,这双面夹击,他们根本无法抗衡。
听着人群中越来越大的叛军的声音,袁严终是开口。
“来人,开城门,迎北凉国师!”
听到袁严传来开城门的命令,四九仍旧有些不可置信,她们仅仅百人,那后头的上万兵马全是草人。
“主子,属下没听错吧?他们真的要开城门投降?”
“这袁严胆小,断然不敢冒险,况且,他所害怕的不是我们,而是我们与这城内原本的桐城将士联手,这双面夹击,他不可能不败,他也是看清楚这一点才不得不投降。”
这里头最为关键的就是这桐城的将士,若是他们知道援军来了也不敢叛变,那么就是功亏一篑了,四九还是疑惑,“主子,您怎么知道这些士兵一定会叛变?”
慕容白嘴角微微一勾,勒马往已经打开的城门而去。
寒风凛冽中,送来他淡淡的一句话。
“因为这些是苏妩的兵,所以,我相信她。”
四九闻言,浑身忍不住一颤,仅仅只是因为他信任她,所以,他就为夺回她的桐城而以身犯险,若是他的计谋失败,他或许现在会被射成了马蜂窝。
不过,他的主子的确厉害,仅仅百人就将这固若金汤的桐城打开了。
高头大马上的慕容白威风凛凛,居高临下地看着下了城头的袁严。
“桐城守将袁严见过北凉国师!”
“袁将军,辛苦你了。”
“不辛苦!”
“既然这般辛苦,倒不如长眠地下!”
他们二人的声音同时响起,袁严还未反应过来,却见一个剑花扫过,他的喉咙瞬间被割破。
既然他已经打开城门,慕容白并无必要大开杀戒,只是,他外头的士兵只是草人,他若得知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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