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笙听后一愣,“怎么会?”
江盛潮一看她清澈的眼底,就知道艾笙不是个心口不一的人。心里也不禁松了松,语气缓下来,“当年你外公逼你在江家和你父亲之间做选择,是他爱女心切,对荀智渊恨之入骨。这么多年过去了,时过境迁,你要是真没有记恨他,有空就回家里转转”。
艾笙说好。
“行了,奖学金的事情定下来,我还得回去跟你外公复命,这就回去了”,江盛潮的眉头因为强烈的光线皱了起来。
“您慢走”,艾笙总算笑了笑。
江盛潮感叹道:“以前你一看见我板着脸就眼泪汪汪的,现在不怕人了,反倒觉得以前那时候好”。
艾笙心里很不是滋味,笑容慢慢也落了下去。
在她无言的时候,江盛潮已经坐进司机开了门的汽车,没一会儿车子便消失在眼前。
只要碰到与以前相关的人或事,艾笙总觉得格外疲惫。
她在太阳底下站了站,挑着树荫底下往回走。
下午的课很多,一直上到五点半才下课,好不容易听到下课铃声响起,艾笙才有气无力地收拾东西。
回到家苏应衡竟然已经回来了,他比艾笙早到家的时候少之又少。
最后艾笙在桔树林里找到他,苏应衡正在用一把大剪刀修剪多余的枝桠。
这时候天边已经霞光四起,他没有穿正装,上半身一件印花短袖t恤,底下一条宽大的深蓝牛仔裤。
头发也不像平时用发蜡往后梳,略微凌乱地蓬着,光线给发丝上镀了一层金光。
他很少这样打扮,看起来很年轻,二十出头似的。
时光本来就善待这个男人,使他的样貌在芸芸众生间一直处于不败之地。
艾笙走进桔树林里,枝叶间有一股清爽的香味。
“回来了?”,苏应衡说着,手里的大花剪一合,枝桠簌簌地落下来。
“嗯”,艾笙嘴里应着,不用他说就跟着忙活,把剪下来的枝叶都归到一边,放成一堆。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各忙各的,但不会觉得尴尬。很像农作的普通夫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没一会儿艾笙身上就出了一身汗,脸上绯红,看起来皮肤嫩嫩地,诱人上前去咬一口。
苏应衡强迫自己不要去看她,一看她就要分神,修剪得手忙脚乱。
艾笙微喘着气,叉腰仰头看他的劳动成果。还别说,他家务一窍不通,对这个还挺在行,修剪得有模有样。
苏应衡见她眼里带着好奇,问道:“要不要试试?”
说着把大花剪递到她面前。
艾笙的眼神有点像看一个不适合女孩子的玩具,但又跃跃欲试。
“不是很沉”,劳动了半天,他气息依旧沉稳。
艾笙接了过去,拿着大花剪咔嚓咔嚓。把树枝当做敌人,一剪子下去好过瘾。
她脑补着,自然而然地笑了出来。
“你平时有多无聊,剪个树枝也能乐成这样”,苏应衡说完猛灌了大半瓶水。
水流顺着他的下巴漫向性感的喉结,荷尔蒙爆棚。
接着他又仰起头,把矿泉水瓶口对准自己的脸浇水,一阵沁人心脾的凉意舒服得他深喘了一口气。头发也被水弄湿了,他甩了甩头发,水珠溅到艾笙皮肤上去。
艾笙回头看他湿漉漉的造型,真像一只大金毛。
可这话她绝对不敢说,会被他的雷霆手段镇压。
她目光又移到被他随手扔到一边的矿泉水瓶上去,一阵肉疼。上百美元一瓶的blingh2o,被他用来冲凉,真够奢侈的。
“你倒是认真点儿”,苏应衡看她花剪一歪,都要划到树干上去,立刻伸手帮她稳住。
艾笙刚刚正出神,就没注意。她挠了挠额头,有点尴尬。
苏应衡有的是耐心,从后面贴住她,手臂绕到前面去,大掌包住她的小手,手把手地教她用力技巧。
他身上火热的温度传来,刚刚被淋湿的前襟沾到艾笙的衣料上,再从衣料导向皮肤,有一种难以启齿的亲密感。
离得这么近,艾笙闻到苏应衡身上的青草香味,是须后水的气味。
艾笙心不在焉,随他的教导,指哪儿剪哪儿。
“学会了吗?”,他低醇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艾笙胡乱点头。
苏应衡放开手,斜她一眼,“这么笨,我能指望你什么?”
“养老”,她随口道。
苏应衡黑着脸,语气冷冷地:“你再说一遍”。
艾笙悚然回神,糟糕,他最讨厌自己说他老。
她瞪着眼睛捂住嘴唇,坚决摇头。“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苏应衡冷哼,“难道不是老人不计小人过?”
艾笙两只手摆成刮雨刷,“不是,不是!”
“知道自己错了?”,苏应衡就像个压榨劳动人民的地主。
艾笙小鸡啄米,“大错特错”。
地主宽宏大量地原谅了她。
苏应衡捞起体恤下摆,胡乱擦了一把脸上没完全干掉的水珠,“树顶有点高,你上去剪”。
艾笙不敢置信地说:“你都够不着更别说我了”。
苏应衡蹲下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骑到我脖子上来”。
艾笙很有骨气地说:“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没好气,“我比你老十岁,你不是难道我是?”
他一提“老”字艾笙就偃旗息鼓,这个男人真是记仇。
她没办法,两条腿挎到他肩膀上,苏应衡牢牢握住她的大腿,稳稳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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