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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言回来的时候,已是有些天色暗沉。
看了眼屋内仍旧亮着的灯光,他不由蹙眉,冷冷问道:“世子妃怎么还没歇下?”
“世子妃方才去了一趟疆南的院落,堪堪才回来一会儿。”守门的暗卫低着头,小心翼翼回道。
疆南?司言心下一顿,倒没有说什么,只径直朝着里头走去,不多时便进了屋子。
苏子衿此时正半靠在美人榻上,身后是青茗仔细的为她绞干头发。因着方才苏子衿入内的时候,青烟和青茗一众人被留在了外头的缘故,如今她们倒是都不知苏子衿和墨白谈话的那半刻钟里,究竟说了什么。
只是可以肯定的是,苏子衿在回来之后,心思更加沉了几分,虽面上看不出所以然来,但青茗和青烟跟了她许久,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
听到屋门被打开的时候,青茗便下意识朝着后头看去,就见司言缓缓入内,携了一丝寒意,依旧面容冷峻。
“世……”低呼一声,青茗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司言将食指放在了唇边,示意她安静。
心下一顿,青茗便顺着司言的视线看去,却见苏子衿倚在榻上,桃花眸子微微阖着,长长的睫毛覆下一片阴影,显然便是睡着了。
挥了挥手,司言立即便示意青茗下去,而青茗见此,便也没有多作停留,很自觉的便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一时间,屋子内便只剩下苏子衿和司言两个人。
司言大踏步子,无声的上前,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落在了苏子衿的墨发之上,感受着那墨发依旧微微发潮的触觉,他便不动声色的拿了一旁的干燥的布来,为苏子衿绞着头发。
他的动作很是轻柔,清冷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异常柔和,璀璨的眸子依旧熠熠生辉,幽深而沉静。
好半晌,沉睡中的苏子衿忽然蹙起眉梢,那一副就要陷入噩梦的模样,看的司言心下一紧,然而,不待他动作,苏子衿已然率先睁开了眸子,有光亮折射过去,泻下一室的清华。
“阿言……”苏子衿蹙起眉梢,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就要起身。
“子衿,先别动。”司言按住她的纤弱的肩膀,俯身道:“快好了。”
一边说,司言一边运起内力,顿时便将她发尾处仅存的一丝潮意烘干了去。
苏子衿见此,倒也是安安静静的没有动弹,等到司言将布往旁边一扔,她才坐起身子,偏头看向司言,抿唇道:“阿言,抱我。”
说着,她脸上露出一抹楚楚的笑容来,眉眼皆是妩媚之色。
司言心下一动,便沉默着俯身,伸手将她打横着抱了起来。
“子衿,你太瘦了。”蹙起眉梢,司言秀美的脸容隐约浮现一抹忧色。
这几日,连着噩梦不断,苏子衿的胃口也变得极差,原本就浮弱的身子骨,如今这般一折腾,便是愈发消瘦了几分,抱在司言的手上,几乎没有什么重量。
苏子衿闻言,不由一愣,想起墨白说的绝命之言……眼眶便顿时酸涩起来。
掩下心头的沉重,她惯性的牵起一抹微笑,眉眼弯弯道:“那待会儿让青烟去准备点吃食,咱们一会儿吃,如何?”
苏子衿的话音一落地,司言便不由有些诧异起来,不知是他的错觉与否,今夜的苏子衿显得极为黏他,素来都没有见苏子衿主动提出要他抱,更别提深夜要一起用膳……
剑眉微微拧成一个川字,司言道:“子衿,你是不是去找墨白了?”
苏子衿去了疆南的院落,无非就是找喜乐或者墨白,而司言之所以猜着是后者,自是因为,苏子衿这几日连连做着噩梦,她曾告诉过他,梦中他不在了……
搂着司言的胳膊不由一僵,苏子衿垂下眸子,心中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她很想告诉司言,墨白说了什么,可又怕她说了之后,司言会阻止她的行动。
“子衿。”见苏子衿沉默,司言不由叹了口气,低声道:“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咱们两人坦诚的呢?”
瞧着苏子衿这副模样,司言便知道,自己猜中了,可他倒是不知,墨白究竟与她说了什么,以至于她这般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让他瞧着便极为心疼。
司言的话,让苏子衿顿时便陷入了深思,她忽然便想起战王妃说过的话,只道夫妻之间,坦诚最是重要,不论是不是为对方好,都要坦诚以待,毕竟谁也不愿意糊里糊涂的便看着自己最爱的人为自己牺牲。
想到这里,苏子衿才抬眼看向司言,娓娓将与墨白的谈话内容,大致说了出来,只唯独他和墨白约定的……所谓逆天改命以及她答应墨白待到为司言改命之后,便随着他去墨门这两件事,苏子衿没有说出口。
好半晌,司言都没有说话,他只走到走到床榻边,将苏子衿放了下来,俯身为她穿上鞋袜,动作很是娴熟。
“阿言,你可是恼我了?”苏子衿见司言不说话,心下便觉得,司言这样,大抵便是生气了。
虽然他没有表现出如何恼怒的模样,但苏子衿还是看得出来,他不太愉悦。
“有点。”司言凤眸深邃,神色却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有点恼了,大概便是这个意思。
苏子衿闻言,不由一愣,随即她抿起红唇,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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