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给喜乐的印象,大概就是杀神……长得好看的杀神,故而一想起这两人闹别扭,她下意识的便以为,司言是要冲过来或者鲁莽的解决问题。
只是,难得的是,司言这一次,竟是如此沉稳,如此……斯文,倒是叫喜乐有些不敢相信了。
墨白闻言,却是淡淡道:“世子大抵也只有对世子妃如此一副好脾气的模样了,往日里……也就那样。”
墨白喝的酒,并不及喜乐那么多,不过他的酒量却是不如喜乐,所以如今的他,也算是有些微醺了。
听着墨白那略微泛着醋劲儿的话,喜乐不禁瞪大眼睛,大惊失色道:“墨白,你不会是对人家世子感兴趣罢?这醋溜溜的话……可不是在艳羡苏子衿么?”
苏子衿原本要说什么,却乍一听喜乐的话,脸上的笑意,一瞬间便浓郁了起来,那能够令天地黯然失色的笑,看的墨白神色一愣,心下仿佛在灼烧一般,奇异的感觉竟又是冒了出来。
只一瞬间,便见他摇了摇头,抿出一个清澈的笑来:“喜乐,你喝多了。”
那句话,不过是他脱口而出的,丝毫没有逻辑可言,只如今他略微清醒过来,便深觉荒唐。
苏子衿倒也没有多想,就见她弯唇笑着,淡淡道:“今日的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兴致也算是刚刚好,我便先回去歇息了。”
说着,她缓缓起身,艳丽的脸容上一片从容,却是看的喜乐不禁啧啧出声:“苏子衿,你也是心疼你家世子啊,我以为你至少是要多晾他一会儿呢!”
苏子衿轻笑一声,只抿唇道:“晾他有什么意思?若是病了,心疼的还是我。”
这话一出来,在场众人皆是愣住了,尤其是喜乐,整个便咋舌的说不出话来。要说苏子衿今夜,可真的是滴酒不沾啊,怎的如今这等子‘坦诚’的话,她也说的出来?莫不是着魔了不成?
墨白闻言,亦是怔怔不知何所以,大抵苏子衿一直以来,都是极为含蓄的女子,如今这般‘大胆’的言词,委实有些不像她。
苏子衿见这两人皆是吃惊的模样,心下倒是不以为意,她这说的是实话,虽然她知道司言身子骨很好,几乎不会生病,可当你心系一个人的时候,便有时候容易产生多余的担忧。
至少该冷静的,也冷静的差不多了,是时候瞧瞧那厮究竟背着她,在做什么了,总不能一直这般任性下去……没得伤害了彼此的感情。
心下叹了口气,苏子衿便微笑道:“你们也早些结束罢,酒喝多了……伤身。”
说着,苏子衿便缓缓起身,径直往门口走去。
喜乐呆滞的看了眼苏子衿,直到苏子衿的身影消失,她才忍不住骂了一句:“这女人……明明拉老娘喝酒的是她,还什么酒喝多了伤身!”
墨白摇了摇头,也不知在想着什么,眼底有无奈之色转瞬即逝。
这一头,苏子衿很快便出了屋子,落风一看见苏子衿出现,便不由眼睛一亮,喜道:“世子妃,您终于肯出来了!”
只落风的话一出,苏子衿却是好似没有瞧见一般,径直走了过去。
青烟撇嘴,瞪了眼落风,才道:“一边儿呆着去,我家主子不想理你。”
青茗瞧着,亦是哼了一声,只孤鹜那木讷的家伙,一言不发追了上去。落风见此,心下虽受伤,却还是摸了摸鼻子,急赶赶的跟上去了。
苏子衿一路,便很快到了院子外头,彼时月上柳梢,异常冷清,司言长身如玉,便径直的站在门头,他面色寡淡如水,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让人瞧不出情绪。
一瞧来人是她,司言幽深的凤眸便有亮光一闪而过,随即就见他上前一步,沉默着跟了上去。
那张秀美的容颜依旧好看,可此时的苏子衿,情绪便又有了几分起伏。分明方才刚冷静下来,如今这突如其来的不悦……竟是让苏子衿自己,都有些诧异。
她垂下眸子,试图调节自己的情绪,试图压制下那一丝无理取闹的奇怪感觉,如此这般,她便没有说话,只缓步前行,直至蓦然抵达里头的院落。
见苏子衿停下步子,司言低声唤了一声:“子衿……”
一旁青烟等人瞧着,甚是自觉的便退了下去。
苏子衿心下分明想开口说一句‘冷静谈谈’之类的话,可话到嘴边,便立即变了味道:“为什么骗我?”
她背对着他,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一抹委屈之意便自她心口涌了出来,有些突然的令她猝不及防。
那含着心颤的声音一出来,立即便让司言眸底碎裂,下一刻,就见他上前一步,自苏子衿的身后,缓缓将她抱住:“子衿,我错了。”
低沉的嗓音响起,他紧紧将她拥入怀中,言词间有些疼惜的意味,听得苏子衿心下一动,眼眶便立即觉得酸涩起来。
她没有说话,只任由她抱着,好半晌才抿唇道:“阿言,你可知我最厌憎什么?”
一边说,她一边转过身,幽静的桃花眸子一片水泽,她抬眸,轻声道:“我最怕欺骗,就好像当年楼霄欺骗我一样……我心中有个坎……我过不去……阿言。”
一句过不去,深深的便刺痛了司言,在苏子衿恼了他的那一刻,他便感受到了,只是他太过大意,竟是犯了这般致命的错。
深邃的眸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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