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二九晚上姜汤喝多了,迷迷瞪瞪的从床上爬起来。
他才刚抬手准备掀被子,恍惚间余光看到窗外有个黑影闪过,顿时一惊,所有的瞌睡虫都吓跑了。
谁?!
二九想到夜黑雨夜,正是做杀人勾当的时候,后背不住地发凉,怕自己尖叫出声,急忙抬手捂住嘴巴,杏眼因为惶恐睁的老大。
等了半天,外面都没有别的动静,二九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微微放下,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安慰自己刚才许是风吹动院子里的树,一闪而逝的黑影不过是树影罢了。
可不管怎么想,二九是不敢再爬起来,也不敢出去,就缩在床角中,利用拐角阴影将自己瘦小的身板遮挡住,本来的尿意也被吓了回去。
就在这时,黑影突然出现,站在了二九门前。
二九吓的几乎要哭出来,后背抵在身后墙上,不住的往后缩着脚,恨不得把自己镶嵌进墙里。
十八呢?是去保护大人和主君了吗?那他可怎么办啊?
“小九儿,开门。”
二九正想着十八,就听到了她的声音,顿时一怔,含着眼泪的眼睛呆愣的看着门口的黑影。
十八抬手轻轻扣了两下门,压低声音唤他,“小九儿醒醒,别睡了。”
二九这才相信门口的人是十八,立马一骨碌从床上爬下来,连鞋都没穿就忙跑去开门。
看着门口一身黑衣背对着满院风雨的十八,二九心一松,眼泪就落了下来,委屈道:“你吓死我了!”
十八低头看见二九吓的不轻,抬手抹眼泪光脚踩在地上,就打横将人一把抱起来,低声说道:“今晚怕有事,以防万一,你不能自己睡在这儿。”
十八将二九放在床沿边,单膝跪着给他把鞋穿上,起身弯腰整理了下他的被子,拿过他的外衫将他裹上,一把又抱了出去。
外面雨点随风潲进廊下,二九缩在十八怀里,双手攥着她的衣襟,被她保护的一滴水都没淋到。
十八将二九藏在她的屋里,示意他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吭声。
太女憋了这么一路,眼见着就快要到京城了,她今夜怕是要来个大的。
二九见十八一身黑色劲装,腰间带着她极少拔出的剑,心莫名提了起来,见她转身要出去,手比脑子反应更快的攥住她的衣角。
二九杏眼在黑夜里染了刚才的泪水,洗涤的晶亮,眼底清晰的倒映着担心,小声叮嘱,“别受伤了。”
十八一笑,低头手指撩开二九额前的碎发,在他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我有分寸。”
两人第一次有这么亲密的接触,眼神不由都有些闪烁,不敢明目张胆的跟对方对上,只能低头听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二九耳朵尖又红又热,他抬手挠了下,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在叮咛,“小、小心点,保护好主君。”
十八垂眸,习武之人视力比常人要好些,看着黑暗中抬手揉脸的二九,她几乎能想象到他害羞的模样。
外面风声渐起,雨声加急,隐约中似乎藏着极轻的脚步声。十八眸子一沉,忙将二九藏好,悄无声息的转身出去隐于暗处。
一群身着蓑笠的黑衣人,手持弯刀,靴子踏着地上聚集的雨水,从墙外翻身而入。
十八见此行人大概有十来个,手半抬至耳侧,正准备朝隐于暗处的人打手势,却突然听到屋顶有更轻的脚步声,动作一顿,立马示意大伙再等等。
果然,在十来人翻墙而入院子里后,又从屋顶上踏着瓦片迎着雨点飞下来十个人,同样是黑衣劲装。
两波人马相逢于不大的驿站小院中,顿时火花四溅,持刀相望。
先来的弯刀蓑立人,以为屋顶飘下来的黑衣人是安家母女雇来的护卫,立马警惕防备的握紧刀柄。
对方看起来好像挺难对付,但淮国公给的酬劳实在太丰厚,她们收都收了,哪有再吐出来的道理!
而屋顶的黑衣人见自己刚到,对方便拔出了刀,顿时觉得太女果真是未卜先知,八殿下不可能对魏悯的生死坐视不理,这不,暗地里派了人过来保护。
两路人马皆以为对方是敌人,一言未发就拔刀相见。
不大的小院里瞬间兵刃相接,双方出手皆是狠辣决绝,没一会儿,院中满是横尸,脚下流的都是带着血腥味的红色雨水。
十八本以为来了两路人马,今晚怕是要有一场避免不了的恶战,但万万没想到,恶战是恶战,只不过她们倒是鬼使神差的成了坐收渔翁之利的人了。
院子中的黑衣人拼尽全力厮杀,十八等两边皆是筋疲力尽之时,这才抬手做出进攻手势。
小院里,不知道从哪里又窜出来二十来个黑衣劲装女人,脚尖轻点地面积水,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院中的剩余黑衣人生擒住。
十八从暗处出来,让人将两波人分开关进柴房里,自己转身去朝魏悯禀报。
今夜院中的动静多数都被掩藏在风雨声中,阿阮从始至终连个身都没翻,睡的很沉。
魏悯听见十八的叩门声先是垂眸看了眼阿阮,见他大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睡的香甜,这才披上外衫起身开门。
十八语气中带着难掩的兴奋,压低声音说道:“大人您是不知道,淮国公派来的杀手和太女的人撞在了一起,我们还没动手,两边就拼了个你死我活,最后被我们坐收渔利。”
魏悯也是一笑,没成想她下午不过随口那么一说,晚上竟真灵验了。从此事可以看出,太女和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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