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梦盈虽然把宋家跟柳家都恨入骨髓了,但她也认可薄妈妈的话:她不怕这两家,然而这两家也不是她一个王妃好拿捏的!
何况韦梦盈也不可能为了替长女报仇,对自己跟现在的孩子们的前途不管不顾。
所以她做好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准备。
谁知道机会的到来,比她想的还要快。
“宋缘下狱了?”韦梦盈挑眉,“可是真事?是什么缘故?”
薄妈妈知道她巴不得看到宋家倒霉,是故接到消息后,片刻不停的赶了过来回话,此刻含笑说道:“千真万确的事情!宋府都被封了!”
至于缘故,“说起来也是咱们大小姐在天有灵了——这事儿正与大小姐有关系:大小姐一块长大的丫鬟,叫芝琴的,本来在大小姐生前就被柳氏贱妇绑了去交给她那个侄子处置了,她那侄子许是见芝琴生得好,故意折磨了她好些日子,却一直留了性命下来。结果娘娘您猜怎么着?芝琴得了个空,居然跑出柳家,到大理寺敲响了登闻鼓,替大小姐鸣冤了!”
“芝琴?”韦梦盈怔道,“这……这怎么可能?!”
就算八年没管过女儿,连这个长女现在长什么样子,她都不知道,更遑论是女儿的丫鬟了。
但韦梦盈却晓得,宋家因为庞老夫人的极度重男轻女,以及恨母及女,对宋宜笑是非常苛刻的。
苛刻到这些年来,宋家竟没让这位嫡出大小姐在人前露过脸,甚至连每年随驾前往翠华山避暑,也没这女孩儿的份,不过扔她在帝都这边自生自灭——这种情况下,宋宜笑恐怕连自己闺阁之外的地方都不怎么敢去,更不要讲出门了。
而她这个做小姐的都不出门,贴身丫鬟却是怎么认识大理寺的?
须知道宋府跟大理寺之间的距离可不短!
更不要讲芝琴是从柳家跑去大理寺的,柳家离大理寺那就更远了——最重要的是,芝琴只是个丫鬟,跟的主子还是个不受宠的,她哪来的胆子跟魄力,以奴籍状告主家?!
就算有,她被柳氏送给侄子处置,又不是去柳家做客的,受折磨之余,那肯定也有禁锢与看守,而且很难保持体面的外表。
这种情况下,且不说她一个弱质女流,是怎么从柳家手里逃出去的,单说她从柳府一路跑到大理寺的路上,居然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从而拦下她询问之类……这么大的破绽,韦梦盈如何看不出来?
她心头一紧,本能的怀疑:“难道我儿之死……竟卷进了什么事情不成?”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也验证了她的怀疑:
本来奴告主先天就是要吃亏的,倒霉点的甚至会因此送了性命。
但芝琴这一告却顺利得令人发指——她敲响登闻鼓后没转过一天呢,大理寺就到宋家柳家拿了人!
这时候宋婴虽然已经去世多年,但当今的显嘉帝近年来御体时常违和,因担心自己驾崩之后,太子年轻,压不住场面,特意将致仕了近二十年的老臣顾韶起复,以为新君辅政。
由于皇帝现在着重要为太子铺路了,对于定好的辅政大臣格外给面子,顾韶的权势地位,比之显嘉初年与简平愉争锋朝堂时有过之而无不及——这顾韶与宋婴交情非常深厚,哪怕宋缘当年先答应了与其女顾心心定亲,尔后跟着又反悔娶了韦梦盈,顾韶仍旧念在老友的份上不计前嫌,对宋缘百般照拂维护。
既知此事,顾韶自要插手干涉,给宋缘拉偏架。
谁知道他不插手还好,他一插手,这件原本并没有很引起朝堂注意的家务事,竟如火上浇油一般,差不多是一夜之间,闹到满城风雨人尽皆知的地步!
而且人尽皆知的都是宋家大小姐是多么可怜、柳氏是多么歹毒、宋缘是何等不念骨肉之情、柳氏的侄子又是何等的贪花好色颠倒黑白……
韦梦盈知道这些消息时,只觉得犹如酷暑天骤然喝下一碗冰碗似的,痛快得全身毛孔都张开了!
她正琢磨着要怎么落井下石一把,然而想瞌睡就来了枕头——有人趁薄妈妈外出之际,托薄妈妈带了话给她:“令爱青春韶华,无辜冤死不说,死后竟只一卷草席埋入乱葬岗,还要背负水性杨花之名……王妃娘娘作为生身之母,虽然宥于当年无可奈何,无法将亲生女儿带出宋家,难道就这么看着女儿的遭遇,无动于衷吗?”
“那人想要我怎么做?”韦梦盈闻言,皱眉,“那是什么人,你可有发现?”
薄妈妈很是惭愧:“那人非常脸生,奴婢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而且他说的一口地道的官话,但是不是帝都人氏,奴婢也吃不准。”
说到这儿顿了下,才继续回答,“那人说,只要王妃娘娘做两件事情:一件是从即日起病上些日子!”
韦梦盈闻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沉吟了下,心道:“我虽然从来不在王爷面前提笑笑,但世人皆知笑笑乃是我的骨肉。之前她的死讯传来,我还能说因为时下的习俗,家里有长辈在堂,即使有人死了,也不好大放哀声,免得冲撞了长辈,更何况笑笑还不是太妃的亲生女儿。但现在事儿闹大了,我按捺不住悲伤,躺上两日,倒也是理所当然,正显得我心疼亲生骨肉的慈母心怀。想来王爷也不至于为此跟我生份了!”
不过她还是暗暗提醒自己,“那几个姨娘虽然自我进门以来,一直守着活寡,这两年瞧着都熄了侍奉王爷的心思了,不过还是不可不防!”
她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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