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无论端木老夫人还是简虚白,与梁王妃母子都没什么交情——宋宜笑不认为自己有资格用丈夫的人手,去成全自己的善心,后果还有可能牵扯到丈夫的救命恩人。
不过既然芸姑主动提到端木老夫人,宋宜笑趁势问:“姨祖母最近可还好吗?前两日遣人去看又没见着人,说实话我与夫君都很担心——嫡亲长辈有恙在身,却不能时常近前服侍,既不孝,也有愧!”
芸姑闻言含糊道:“我这两年都在公爷身边伺候,对于老夫人的心思也吃不准了。不过老夫人年纪大了,兴许一时间被什么说辞迷惑了吧?”
宋宜笑听了这话若有所思,委婉询问芸姑没有其他事情要告诉自己了,又让她把了脉,确认自己与孩子都很好,也就端茶送客了。
等晚上简虚白回来,宋宜笑觑了个机会把芸姑的话转述给他听,末了道:“你说芸姑这是不是在暗示咱们,之前姨祖母对咱们的疏远冷待,是因为有人在姨祖母跟前说了咱们坏话?”
“这是肯定的。”简虚白扯松盘领,解下沉重的金冠,取了支玉簪绾住墨发,这才道,“姨祖母是觐见了皇舅母之后对咱们态度大变的,这个出言挑唆的人都不用找——我就是想不明白皇舅母到底跟她说了什么?按说姨祖母不是轻信之人,咱们可也没做过什么惹她老人家大怒的事儿罢?”
“不管怎么样,芸姑既然说了那样的话,兴许姨祖母那边也回心转意了呢?”宋宜笑提议,“明儿个我收拾点东西去拜见下?你也晓得,姨祖母自从与咱们疏远之后,一直与苏家走得很近。但这回赵王出继肃王,连长兴公主都病倒了,姨祖母那儿固然整日里闭门谢客,却也未必事事方便。”
——端木老夫人这会可还是罪臣家眷的身份呢,她当初回帝都是皇太后点的头,后来又投靠了苏皇后。如今太后深居铭仁宫不问世事,皇后自身难保回天无力,谁还顾得上她呢?
这眼节骨上,燕国公府主动上门做低伏小,老夫人只要没傻到家,怎么也会就着这个梯子下台的。
尤其宋宜笑亲自去还有个很好的理由:她有孕在身,而且月份不小了。
双方没有明面上的恩怨,端木老夫人若让一个晚辈孕妇在门外久候,对于锦绣堂的名声可也不好听——人家肯定会说锦绣堂最后一位大小姐对晚辈好生刻薄,丝毫看不出来海内六阀之一端木氏的风采与胸襟。
当然宋宜笑对端木老夫人毕竟缺乏深入的了解,万一老夫人特别想得开,她可不敢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是以方才听芸姑话里透露出几分暗示,这才把这建议提了出来。
不过简虚白闻言还是摇头:“你有孕在身,不宜操劳,这事情还是我来吧。”
他想了下,道,“这两日御史台也不是很忙,我明儿个告个假去一趟就是。”
丈夫这么说了,宋宜笑也不坚持,探头过去亲了他一口以示鼓励,抿唇笑道:“那我就在府里等你凯旋而归了!”
次日简虚白携了妻子预备的礼物,清早出门,到快傍晚时才回来。
宋宜笑见他回来时就带了一个食盒,晓得礼都送出去了,笑问:“这回见着姨祖母了?”
“见着了。”简虚白把食盒给她,“这是姨祖母特意命厨子给你做的糕点,尝尝看?”
边说边打开一看,忙命左右,“拿下去热一热,好像凉了。”
趁下人去热糕点的功夫,宋宜笑问起他此行经过,简虚白笑了一下道:“姨祖母原也说不想被打扰,后来两位表弟帮忙说情,又开了门让我进去——我都到姨祖母跟前了,姨祖母总不好再赶我走,也就让我坐下说话了。”
顿了顿道,“如此就聊了大半日,姨祖母发话留饭,用过午饭之后,又陪姨祖母下了会棋,看天色不早,姨祖母想着你还在府里,便赶我回来了。”
宋宜笑知道这番话不过是给端木老夫人遮掩罢了,那两位陆表弟看着就是惟嫡祖母之命是从的人,全不似沈绮陌当初跳脱飞扬,没有端木老夫人发话,他们怎么敢贸然放简虚白入内?
不过这种事情也是心照不宣,就好像他们夫妇两个到这会提起端木老夫人与自己这边翻脸,都一口咬定是受了苏皇后挑唆,生了误会,而不是直言“姨祖母兴许是看好赵王前程,这才转了态度”。
她顺着简虚白的话问了几句,片刻后底下人把热过的糕点取来,却是一藕跟一碟蒸鱼糕。
“这鱼糕比咱们府里做得好。”宋宜笑接过锦熏递来的牙箸各尝了口,对丈夫道,“还有会才摆饭,你也吃些垫垫饥。”
简虚白依言夹了块,也说“味道不错”,跟着却命下人都退出去,露出个古怪的笑容,道:“我回来时恰好在门口碰到人送请柬来,你道是什么事?”
宋宜笑想了一下,疑惑道:“猜不出来——你说?”
“是岳家来人,道这个月下旬是你娘家祖母寿辰,问你回去不回去吃酒席?”简虚白似笑非笑道,“我当时就问了:难道庞老夫人不怕被嫡长孙女儿冲撞了吗?结果那下人说岳父最近寻人问过了,你们祖孙的这种情况,你有了孩子就不打紧了。”
宋宜笑被气笑了:“合着宋家不要我时我就得麻利的滚,需要我时我就得乖乖儿备礼上门?!”她冷着脸问丈夫,“请柬呢?”
“人才走我就叫门子扔了。”简虚白搂住妻子安慰道,“宋家那样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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