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清江郡主跟宋宜笑哪知道聂舞樱忽然性情大变,竟是畏惧离家出走后的惩罚?!
当天下午,卓平安又闹了起来,清江郡主只好去哄儿子。宋宜笑一个人在聂舞樱门前足足站了一个多时辰,也没能让这小姑子心软,最后不得不铩羽而去——她离开后当然不是回自己房里,而是向刚从剪柳楼回来的清江郡主汇报。
“从前五妹妹再好说话不过的,这会怎么说变就变了呢?”清江郡主又难过又不解,“从前她的生辰,虽然没有三个兄长齐齐不到的,但也不是没人没告过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宜笑心想这小姑子一看就是个心思细腻爱多想的,指不定是多年委屈积压已久,借着这次机会发泄出来呢!
不过这话不好跟清江郡主讲,只道:“许是今儿咱们问得突兀,让她不高兴了,等明日看看她气消没消,我再去喊她吧?”
“你受委屈了!”清江郡主愧疚道,“等这孩子明白过来,我一定让她给你好好赔罪!”
宋宜笑知道这话与其是在安慰自己,倒不如说是怕自己记恨聂舞樱,便正色道:“这事的起因,就是我们疏忽五妹妹在前,如今补偿五妹妹是应该的,哪能叫她赔罪?”
果然清江郡主道:“这也不能全怪你们——前天没到的,二弟三弟还不都有份?”
两人讨论了一番如何哄好聂舞樱后,宋宜笑才告辞回房。
进门后,月灯绞了热帕子给她擦脸:“夫人方才何必站那么久?照奴婢说,您作为嫂子,站个一盏茶半刻的,聂小姐还不理会,也有理由走了——您这冻的,手都凉了!”
“唉,没想到她这次发这么大的火。”宋宜笑将热帕子敷在脸上片刻后取下,丢进水盆里,又伸出手腕让栗玉帮自己洗手,感慨道,“我本来以为多站会她就会让我进去的!”
两个丫鬟都有些不忿:“再生气,也不好这样对嫂子啊!心也太狠了!”
“她年纪还小,气头上哪儿想得到那么多?”宋宜笑摇了摇头,“何况我今儿站这么一个时辰算什么?她生辰那天负气跑出去,也不知道在冰天雪地里走了多久,才遇见苏家姐妹呢!”
听出她不想责怪聂舞樱,月灯跟栗玉对望一眼,才不说话了,只是心下难免觉得这五小姐好大的架子。
这一天就这么过去,次日宋宜笑起身后,去花厅跟清江郡主一道用了早饭,再次商议了一番怎么哄聂舞樱后,方一道去了聂舞樱住的屋子。
“郡主、夫人,小姐说她想一个人呆两天。”大概宋宜笑昨天站了一个多时辰起了作用,这次聂舞樱虽然依旧不肯露面,也没请长姐、嫂子进门说话,到底把晚香派了出来,“请您两位恩准!”
宋宜笑跟清江郡主对望一眼,眼神里尽是苦涩,又怕把人逼急了,只好把晚香拉到旁边,细问她主子这两日在房里是个什么情况。
晚香哪敢说实话?
只含糊表示自家小姐这两日非常难过,所以怕见人——清江郡主再三权衡,只好道:“那咱们等上两日看看吧!”
这决定倒给宋宜笑行了方便:当天下午,袁家兄妹抵达。
清江郡主在步月小筑接见了他们,寒暄几句后,就拨了附近的“裁霞轩”待客。
宋宜笑左右无事,又跟袁家兄妹熟悉,便给大姑子说了声,跟过去帮忙。
“你怎么会在这里?”说是帮忙,其实就是让两个丫鬟搭把手,她跟袁雪萼则坐在率先洒扫好的偏厅里喝茶说话——才落座,袁雪萼就惊奇问,“你家那个如今忙得跟什么似的,竟肯放你出来玩?”
宋宜笑徉怒着打了她一下,又看了看左右,才道:“我是来做陪客的,主客现下关在屋里不肯出门,正想方设法的哄着呢!不然可没功夫来跟你招呼!”
“据说她生辰当天跑出去了整整一天!”袁雪萼知道她说的是谁,呷了口茶水,意外道,“这样气还没消呢?”
“本来瞧着还好,昨儿个郡主关心则乱,似乎又把她惹到了!”宋宜笑叹了口气,“这下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息怒?”
袁雪萼问了几句,诧异道:“那怎么就你跟郡主哄?其他人呢?”
“两个嫂子要么自顾不暇,要么另外有事。”宋宜笑抚了抚鬓发,“至于婆婆——裴姐姐的爹没了!婆婆听到噩耗之后大受打击,这会我们都只求她平安无事,哪敢叫她再操心?”
袁雪萼吃了一惊:“裴大学士没了?!怎么会?!”
“具体我也不知道,不过裴姐姐如今的景况似乎不大好。”宋宜笑叹了口气,“婆婆派人去幽州吊唁,打算把她接回来。也不知道她肯不肯——她要不来,听裴家来人的禀告,她兄嫂可不是好相与的;若肯来,你想简夷犹夫妇到底是亲儿子亲媳妇,常有到婆婆跟前的时候,彼此见到了多么尴尬?他们出双入对的,裴姐姐看到了是什么心情?”
“裴大学士从前身体一直很好,这才回幽州就没了,恐怕与裴姐姐的遭遇不无关系!”袁雪萼抿唇道,“这种情况下,不考虑来长公主府后的尴尬,只为了裴大学士,她多半也是不肯来的。”
宋宜笑也这么想:“可她兄嫂不贤,偏裴大学士留下遗嘱,要将家产的一半给她做嫁妆……”
“但望晋国长公主殿下能有万全之策吧!”袁雪萼烦恼的揉了揉额,道,“今年的坏消息真多!”
宋宜笑知道她必是想起来袁雪沛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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