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笑实在不甘心被丈夫打乱计划,想了一会,就开始辗转反侧,希望简虚白受不了打扰,负气而去。
结果她来来回回翻了会身,简虚白还真有动静了,却不是起身出门或出言呵斥,而是眼也不睁、冷冰冰的道:“说了我不急,你急也没用!”
宋宜笑:“……”
我绝对没有后悔刚才的做法,更没有向你求.欢的想法好吗?!
但这会无论怎么解释,瞧着都是欲盖弥彰,她睡又不是、继续翻身又不是,糟心得没法说,最后都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
次日一早,天才蒙蒙亮,宋宜笑被简虚白粗暴的摇醒:“该起来了!”
昨晚过得都不痛快,所以两人这会也没什么话说,各自穿了中衣,就喊人进来伺候。
进来的人本来都带着笑意,可瞥见两张面无表情的脸,预备的讨巧的话顿时就吞了下去!
巧沁跟锦熏尤其的忧心忡忡——她们两个作为陪嫁丫鬟,过门之前也听薄妈妈指点了些闺房之事,以便提点与照顾宋宜笑。
这会端着水盆进帐,一眼就看到榻上乱七八糟的显然才睡过,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被褥上干干净净!
这会虽然没有敬茶之前先验元帕的习俗,但新郎会心里没数么?
两个丫鬟简直吓傻了!反应过来之后,两人根本顾不得伺候宋宜笑,忙不迭的把被褥卷起,以防一起进屋的翠缥看到!
“小姐八岁就接到衡山王府,王妃娘娘眼皮子底下怎么可能让小姐吃亏?”巧沁心中惊疑万分,手指都微微发颤,给宋宜笑系带子系了好几次才成功,“小姐自己也不是那不检点的人!难道说在宋家那会……”
就想起来偶尔听说的宋宜笑曾被前一个继母卖给鸨母的事,只觉得阵阵晕眩——要不是抱着万一的希望,偷偷拉起宋宜笑袖子,看到臂上守宫砂完好无损,她简直连站都要站不住了!
但排除了最可怕的情况,巧沁依然不能放心:“简公爷与小姐都正青春年少,又都长得美貌,这洞房花烛夜怎么会什么都没做?”
是宋宜笑太过羞涩惹恼了丈夫,还是简虚白……不行?
越想越心凉,偏偏这会她使了无数眼色,宋宜笑只伸臂让她们伺候,根本不予理会!
巧沁本来以为宋宜笑这样沉稳懂事又知进退的主子,是最省心不过的。可如今陪嫁过来才过了一晚上,她就觉得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瞧巧沁跟锦熏的样子,还不知道昨儿个晚上翠缥送药的事?”宋宜笑阴着脸,心中冷哼,“也对,那位可是十二年前就伺候简虚白的人,还是太后给的,连主人的新婚之夜都敢打扰,何况支走两个初来乍到的奴婢?”
但,作为自己的陪嫁,尤其是韦梦盈认为“锦熏年纪小,虽然忠心却不够机敏”推荐过来的巧沁,之前没能拦住翠缥也还罢了,一晚上过去了居然毫无所觉——宋宜笑觉得怎么都该给点脸色看了!
净面擦手,又穿戴好了,她才走出帐子,坐到妆台前,让锦熏给自己梳妆。
女子的收拾繁琐,她有两个丫鬟伺候着,但一个灵蛇髻才梳了一半,简虚白那边虽然就翠缥一个服侍,却已经装束停当。
宋宜笑从铜镜里看得清楚,以为他会冷着脸出去独自用饭,但简虚白洗漱毕,却没理会翠缥低声的建议,而是让她去外间沏了盏茶进来,朝西窗下的软榻上一坐,平静的看着她绾发。
“这是什么意思?”宋宜笑心中诧异,忍不住催促锦熏动作快点。
然而简虚白还不只是等她一起出去,锦熏替宋宜笑梳好了发,插上珠翠后,正要拿起台上的胭脂,他却忽然走了过来,拣起一只螺子黛:“我来。”
锦熏闻言大喜,二话不说退到一边——虽然简虚白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平淡,语气里也没多少温存,但肯在新婚次日,当着下人的面给妻子画眉,显然还是有着鸾凤和鸣的意愿的。
巧沁也是暗松口气。
两个丫鬟的开心却没能感染到宋宜笑,她这会看着简虚白已经不是疑惑,简直是惊悚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简虚白虽然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但也绝对不是逆来顺受的人!
就昨儿个的扫兴程度,这位就算为着面子,特特等自己一道出房门,也没必要替自己画眉啊!
他这么放低身段的献殷勤,叫宋宜笑怎么能不猜疑?
然而如今下人在跟前,尤其那个翠缥正死死盯着呢,她再不安也不想表露出来,反倒带出一抹羞涩的笑,乖巧的任他描画双眉。
简虚白放下螺子黛后,锦熏在巧沁的暗示下也不多给宋宜笑折腾了,随便扑了点粉,就住了手。
夫妻两个出了内室,移步花厅用饭,简虚白虽然没怎么说话,但中间亲自给妻子夹了两回菜,也显得很体贴了。
宋宜笑这会已经被他的反常弄得七上八下,之前猜测过的他娶自己没准是为了灭口的想法再次冒了出来,感到整个人都不能好了——但这会还没机会给她缓一缓,早饭用完,略喝了盏茶,看天色大亮了,下人就上来提醒,他们该去晋国长公主府敬茶了!
晋国长公主府离燕国公府不算远,但也不近。
毕竟长公主府初建时驸马还姓窦,先帝可想不到自己女儿会嫁三次,所以当初选址时,是照着跟窦府来往方便挑的,自不会考虑跟简家来往方便不方便。
简虚白今日没有骑马,跟着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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