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卢国公夫人、如今的民妇王氏近来过的很不好,她被削了诰命后,虽然卢国公府还能住——仇皇后当时削她诰命只是为了给抓住王氏话柄不放的周夫人、卫长嬴交代,皇后心里也不愿意在她丧女的伤口上撒把盐的。
所以当晚就派了孙默到卢国公府找到她说明缘故,并安慰了一番。
由于这个缘故,王氏也不怎么怪仇皇后了,却更加痛恨士族之人。
孙默回宫向仇皇后禀告了王氏愤恨到了精神都有些恍惚后,皇后就派人去提醒赵氏:“翠叶已经没了,卢国公府如今就剩了王嫂子一个,赵嫂子你不把王嫂子接过去照料,万一王嫂子再出点事……”
赵氏想到丈夫以后回来,倘若卢国公府一个人都没有了……头皮都是一阵发麻,忙不迭的再次去接王氏——本来赵氏也不是没想到卢国公府里就王氏一个人了,触景伤情实在寂寞,奈何王氏不肯搬走,说女儿已经没有了,住在国公府里好歹还能看着女儿生前待过的地方。
最后赵氏只好把自己家里交给媳妇打理,收拾东西亲自陪王氏住。
至于说媳妇年轻,压不住后院那些妖精们,她这会也管不了了,向丈夫交代更重要。
这一天王氏早上起了来,无精打采的梳洗后,伏在窗棂后又哭了一场,盼望着御驾早日回京,好把那刘叶五马分尸了给自己女儿报仇。
正恍惚之间,忽然听见外头有人吵嚷,她心里很烦,就呵斥:“吵什么吵?!”
伺候她的下人慌慌张张的进来:“呖呖说有要事禀告夫人!”王氏被除了诰命,但卢国公府的牌匾一直没人来摘,下人却还是依着之前的称呼。
怎么说郑家也是皇帝的亲戚……下人们很多都觉得,王氏再拿回诰命也不是什么难事。
“呖呖?”王氏怔了一下,心头大酸,踌躇了片刻,还是道,“喊她进来吧。”
郑翠叶去世后,作为近身伺候她的人,为了避免王氏看到就想起女儿,承受不住这种伤痛,赵氏一直吩咐她们不要轻易出现在王氏跟前的。
这时候呖呖能过来,也是因为赵氏自己心事重重,受不了天天起来都要劝王氏节哀——翻来覆去的话都说遍了,王氏不腻,赵氏可烦,所以起早她就找个理由避开,到晌午时候回来,再劝王氏用饭。
对于赵氏嫌自己,王氏也不是不明白,但她现在完全沉浸在丧女之痛里,也懒得跟弟媳计较。
再说赵氏不在,她正好可以哭个痛快。
因此这会王氏吩咐一声,呖呖就到了她跟前。
打量着这个伺候自己女儿好几年的使女,发现比之前瘦了许多,王氏不禁又想哭了,好半晌才按捺住情绪,道:“你有什么事呢?”
郑翠叶死后,王氏着实发作了许多伺候女儿的下人,盛怒之下,那些下人差不多都被处死!呖呖是唯一幸免的那个。这不仅仅是因为她是王氏亲自选给女儿的,更因为郑翠叶才跟刘叶来往时,呖呖就禀告了王氏,而且不赞成郑翠叶常到刘叶那里去。
为了这个缘故,郑翠叶还当众训斥过呖呖,让这个大使女很下不了台。
当初王氏顺着女儿,郑翠叶嚷着说整天闷在家里日子没法过,又说到了外面也没有个能放心说话的人——她总不能跟赵氏之类的人去说沈藏锋怎么怎么好看、自己如何如何倾心吧?
王氏拗不过她,也就松一把紧一把的由着她了……所以郑翠叶出了事后,王氏深深的懊悔自己没听呖呖的,也实在不好意思再责怪她
了——现在呖呖当面,王氏心里就好像刀绞一样的痛。
她给女儿的大使女尽了责任,可她这个母亲却还不如一个大使女争气!
“夫人,婢子能单独跟您禀告吗?”呖呖一脸为难的道,见王氏沉吟,她忙踏上一步,“是……关于小姐的事情!”
“嗯?”王氏目光一凛,立刻吩咐左右退下,沉声喝问,“你要说什么?”
呖呖低着头,道:“婢子这几日思念小姐,反复回想当初伺候小姐时候的情景。”
只这么一句,让好容易控制住自己情绪的王氏心头大恸!
她看呖呖的目光顿时柔和了许多:“你可是有什么发现?”
“婢子觉得那个刘叶不像是庶民。”呖呖咬着嘴唇道。
王氏一怔:“可有证据?!”
“夫人还记得婢子跟您禀告过,当初小姐头一次去那庄子上借宿时,曾因为名香的缘故怀疑那刘叶是刺客?”呖呖道,“您想那刘叶如果是庶民,怎么会用那么名贵的香料?”
王氏叹了口气,有点失望:“不是戎人想让她假冒刘家那个什么十一小姐?自然要给她打扮成会用这些东西的样子。”经过孙默的登门,王氏现在也知道,即使是阀阅害了郑翠叶,想叫他们付出代价,也没那么容易。
“刘叶还说她住在刘家的庄子就是为了借刘家的名义谋害小姐,可是婢子就不明白了——那天小姐出门,原是随意在旷野跑马,偶然撞见那庄子才宿进去的。”呖呖疑惑的道,“戎人怎么会算准了小姐那天会到附近、而且还去借宿?”
伺候郑翠叶的其他下人,几乎都被王氏狠狠的处置了。尤其是当初听到呖呖撺掇着郑翠叶朝刘若耶所住庄子走的那几个使女都已经被处死。如今呖呖自然可以放心大胆的装无辜——最初也不是没有使女想供出这事。
然而呖呖之前撺掇的很有技巧,几个使女都说过赞成郑翠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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