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叙没在开玩笑。
虽然以往两人的生活算得上和谐——毕竟梁以璇愿意用她柔软到不可思议的肢体配合他,任他搓圆捏扁,翻折颠倒,但她长期都是被动的那方。
即使他偶尔心血来潮想把主动权给她,她也仅仅只是待在上面,像把算盘,被他拨一拨就动一动,不拨就不动。
她也很少每次一开始就放肆出声,起初都是能忍则忍,被他逼到没法了才顾不上克制。
以前他不勉强她,觉得勉强没趣,现在却觉得这种勉强成了情趣。
“宝贝儿,怎么样?”边叙挤上前去。
梁以璇坐在厨台边沿噎了好半晌,脚尖轻轻踢了一脚他的腿:“你以为这么叫我,我就什么都依你了。”
边叙指指她踢过来的脚,像一位循循善诱的老师,慢条斯理地说:“这不对你有好处吗?你看你脚的表现力,今天就已经有进步了。”
“?”
“以前只圈我腰,今天都挂我肩上了。”
“……”
“腰的表现力还有进步空间,不试试?”
“……”
梁以璇感觉自己快疯了。
边叙的话听着像歪理邪说,却意外地带着一种说服人的怪力。
其实她也想过,自己这阵子接连得到舞团教员和外籍编导的肯定,出圈舞台也在外网广受好评,总不可能是偶然。
想来想去,她突破多年瓶颈的契机就是和边叙分手后录制了那档恋爱综艺。
可恋综本身哪有这样的魔力,有魔力的是,有个人让她在里面改变了自己。
让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可以肆无忌惮地对着谁撒火发脾气,不用觉得歉疚,不用担心后果。让她学会拒绝和反抗,学会尊重自己的意愿,外放自己的情绪。
她好像慢慢得到了一种安全感,觉得表达不再是一件拘谨和羞耻的事。
当初曹指导说“建立一段亲密关系也许真能帮人放开手脚,打开心绪”或许就是这个意思。
而这种亲密关系既是说精神上的亲密,也是说肢体上的亲密。
梁以璇目光飘忽不定地往四下看去。
发现她的动摇,边叙叹了口气:“给你当工具人还委屈你了?”
“我没说委屈……”梁以璇摸摸鼻子。
边叙张开双臂:“那还不来?”
梁以璇双手搂住他脖子,挪下厨台。
“想在哪儿?”边叙托抱着她出了厨房,抬眼看着她。
梁以璇被他看得低下头去,下巴抵着他肩窝小声问:“想关灯可以吗?”
“你上你说了算。”
“那去……”
“嗯?”
“去你琴椅上……”
边叙脚步一顿,眉梢缓缓扬起,腾出一只手转过她的脸,捏起她下巴:“梁以璇,我看你想上我很久了吧?”
次日清晨,梁以璇在闹铃声中被迫从边叙怀里苏醒过来。
睁开眼的一刹,近在咫尺的男性气息沁入鼻端,让她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昨晚。
如果说一个合格的工具人,是在她生涩试探的时候耐心引导,渐入佳境以后积极配合,那么边叙这个工具人只做到了前一半。
昨晚她好不容易在黑暗中大着胆子摸到门道,自主意识过强的边工具人忽然变卦开了灯。
她想着也不能前功尽弃吧,只好继续努力放开来,结果不知怎么就挑断了边叙的神经,他在压抑很久以后放弃了压抑,说对不起宝贝儿,今天给你的练习只能到这儿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抱到了钢琴琴键上。
黑白琴键发出乱七八糟一阵响,她吓了一跳,他却毫无顾忌地动作起来。
她挣扎着要跳下来,说钢琴会坏。
可直到她尖叫崩溃,边叙都没有理会。
疯完一场,收拾停当后,她想去检查钢琴,又被边叙说一不二地抱回了房睡觉。
梁以璇是后悔的。
她只是为了满足内心神圣的仪式感,才想到了这个从未开发过的地点,却低估了这个地点对边叙的精神冲击——它对一位钢琴家来说只会更神圣不容亵渎。
那台钢琴虽然比不上边叙在岛上的古董藏品,但起码也值六位数人民币的价,如果真的坏了,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梁以璇掐断闹钟以后看边叙也醒了,立马问他:“真的不用去看看钢琴吗?”
边叙意识刚回笼,反应了两秒钟才听懂她在说什么。
“不用,”他揉揉她的头发,“坏了就不弹了。”
“你怎么能没有钢琴用……”
“再买台新的不就行了?”边叙嘴角一勾,“这台以后有它专门的使命了。”
“……”
“对所有钢琴家来说,钢琴都是神圣不容亵渎的”加“边叙是钢琴家”并不能推出“对边叙来说,钢琴是神圣不容亵渎的”。
著名的“三段论推理”,在边叙这里……失效了。
梁以璇花了一顿早餐的时间平复心情,把自己拉回工作状态。
所幸昨晚疯归疯,边叙早就习惯了她的禁忌,分寸掌握得炉火纯青,没在她穿练功服会露出的皮肤上留下痕迹。
她也习惯了日常高强度运动,身体素质强,不至于因为这点额外运动乳酸堆积,休息了一晚体力已经恢复。
梁以璇到舞蹈中心以后,去更衣室换上了练功服,准备前往练功房,靠近门口时听到里面有几道女声在议论。
“真是前十字韧带断裂?”
“嗯,应该要手术缝合。”
“那黎姐以后还能回来吗……”
韧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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