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偏头看远处高楼大厦,神态隐隐透着几分不自然。
没什么病根,就是他急着找药店,走路没注意,磕一电瓶车上了。
这能说吗?多难为情。
死要面子的江随同学爆了句粗口:“你别管了。”
陈遇垂眼看纸杯。
江随觉得不对劲:“怎么突然不说话?”
陈遇凉凉道:“不是让我别管?”
江随:“……”
来脾气了啊这是,得赶紧顺毛。
不然要尥蹶子。
“去年我的腿没伤到骨头,你又不是不知道。”
江随顿了顿:“膝盖疼是那什么,摔的。”
陈遇不禁愕然,摔的就是摔的,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谁还没摔过啊。
正当陈遇感到狐疑的时候,江随就把她的思维打的细碎。
“喝完了?”
陈遇:“嗯。”
话音刚落,纸杯就被拿走了。
陈遇看着少年把空纸杯扔进垃圾桶里,好像又长高了,肩背的线条也完全脱离了青涩稚嫩,显得宽阔厚实,她轻抿唇:“你爸他……”
江随语出惊人:“被骗了。”
陈遇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
江随笑得恶劣又嘲讽:“老头以为那女的是他真爱,结果头顶一片呼伦贝尔大草原。”
陈遇:“……”
江随扯扯嘴角:“现在老头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又是吃斋念佛,又是买地种瓜,挺像那么回事。”
陈遇想起在江随家看过的照片。
那上面的冷面中年人跟他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仿佛就是中年的江随。
江随等了会,没等到小姑娘的后续,他皱眉道:“不问了?”
陈遇摇摇头。
江随有一点失望,没事,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
他喜欢她问这些,问的越多越好,欢迎并且期待她踏足自己的**领域。
公园里渐渐有了人影,有了说话声笑闹声,那份安静被破坏了,添了些许嘈杂。
陈遇把肩头发丝往耳后别:“回画室吧。”
江随的面部神情出现了一瞬的凝滞,他的脑袋耷拉下去,周身气息极度不稳。
陈遇用余光瞥一眼:“逛会。”
江随愣怔地撩起眼帘,眸色深谙:“刚才不是说回去吗?”
陈遇拿起自己的背包:“又想逛了。”
江随抓住她的包带:“两句话中间隔了不到十秒。”
陈遇轻飘飘道:“女人善变。”
江随:“……”
平时街上就有卖花的,推个小三轮停在路边,车上车边都摆着鲜花。
今天情人节,卖花的就更多了。
江随一路走一路烦躁,花还没送。王一帆他们三的提议是,订一堆花,画室女生人手一朵。
这样就能顺其自然把花送出去。
江随没接受这个提议,他不想送别的女人花。
可是他又想不到别的。
江随太阳穴疼,看来只能寄托于临场发挥了。
发挥,发挥……
怎么发挥。
操,要疯了。
怎么路上没有贫穷艰苦,拎着花篮,穿的破破烂烂,求哥哥给姐姐买花,不买就哭的小女孩?
电视果然都是骗人的。
江随心不在焉,状似离魂。
陈遇喊他:“看着路,要撞电线杆上了。”
“这不没撞呢吗。”江随用不耐烦的语气顶嘴,试图掩盖自己的慌张。
陈遇停住脚步,侧仰头,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
江随被看的后背渗出冷汗,我操,小姑娘家家的,眼神这么犀利干什么,他深呼吸,嘴上调侃:“哥哥今天比昨天更帅了?”
陈遇手一指:“去那边再逛逛。”
“行,逛。”
江随呼出一口气,差点吓出心梗。
俗话说,瞌睡就有枕头。
他现在都快睡死了,枕头呢,枕头在哪?
江随跟在小姑娘身后,两手不停薅头发来个枕头,他愿意吃素三年。
另加戒掉游戏,永久性的。
下一刻,江随追着小姑娘的脚后跟经过拐角,看见了一家餐厅。
门口竖着个牌子,上面写着正在搞活动,凡是今天在餐厅消费的女性,都有鲜花一朵。
江随眼睛一眯,枕头来了。
陈遇感冒没胃口,什么也不想吃,就喝了杯水,看江随吃了份给她点的甜品。
江随用吃救命稻草的心态吃的甜品,一口没剩,他把嘴一擦,起身道:“好了,我去给你领花。”
陈遇望向前台方位,那边有人排队领:“我们就点了一份甜品,能领到吗?”
“不能就滚地上撒泼。”
江随走几步,想起什么,折回桌边,嗓音低低的:“隔壁有书店,你去那等我。”
陈遇不配合:“我不想看书。”
“你这想法不对。”江随一手拎她的背包,一手拉她胳膊,“好孩子应该喜欢看书。”
半拖半拽的,强行让她离开了餐厅。
陈遇在书店找个僻静的角落窝着,手揣在口袋里攥着手机,闭眼打盹。
那杯感冒颗粒的药性上来了,她浑身一阵阵发热发软,提不起劲。
不知过了多久,有声音喊她,接着脸就被拍了,力道很轻,挠痒痒似的。
陈遇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江随蹲在她面前,指间捏着一支粉玫瑰,密长的睫毛微微垂着,眉梢有温柔缱绻,嗓音沙哑:“花,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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