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奇遇酒吧里响起了钢琴的伴奏。
犹如漫步于航船的甲板,每一串音符都恰似海风拂面而来,洗去了初晨醒来的疲倦。
那些即将去上班的工人们,忧愁着今日生计的无业者们,仿佛全都沉浸在了指尖的舞蹈之中。
斯捷潘照例点了两瓶伏特加,一瓶给自己慢慢享受,一瓶留给打瞌睡的米拉熊。
他像每天早晨那样,默默在背后注视着他梦中的小公主。
为了那个女孩,他剃掉了自己那扎人的大胡子,换上了自己觉得最体面的衬衫和西裤。
斯捷潘摇晃着瓶子里的酒,那诱人的酒水倒映着聂舒文小姐优雅而曼妙的身姿。
而另一边的手里,他藏着自己准备了很久的礼物。
或许,斯捷潘这一辈子,都没有为一个女孩送过这么贵重的东西。
那是一枚古老的戒指,是昔日他的家族用鲜血捍卫草原的时候,酋长赏赐给他的曾曾曾祖父的。
它不只是勇气的象征,更代表着自由民的辉煌与荣耀。
斯捷潘思考了很久,还是决定鼓起勇气,打算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他的心上人。
就在他准备行动的时候,经常和他一起推牌九的酒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哟,今天刮胡子了?”酒友醉醺醺地打量着斯捷潘的脸,“你现在看着好像……那些亚国(注)皮影戏里的角儿。”
“害,我比他们帅多了。”斯捷潘翘着二郎腿说道。
他借着身旁的玻璃照了照自己的脸,似乎刮了胡子的自己还真有种“摩登绅士”的感觉。
租界的假发店老板原本建议说,让斯捷潘再整个大西国贵族流行的发辫,但他坚持要买那种在亚国西部流行的牛仔大背头。
现在的感觉别有一番风味。斯捷潘满意地想道。
“喂,要不要推牌九啊,熊老哥?”酒友们大声向斯捷潘发出了邀请。
“算了吧,你会输得连裤衩都不剩。”熊骑士哈哈大笑,“强强斯捷潘爵士在挤满七八个壮汉的酒吧里总是运气爆棚……”
“哇,你就这么自信?如果是七八个娘们的花楼,你是不是就萎得跟个破球似的?”
说着,酒友提了提裤子,“我今天多穿了两条裤衩,就等着你输了分你一条。”
“来嘛,比一比,谁怕谁?”
说着,斯捷潘就和酒友拉了几个路人上了牌九桌。
米拉熊无精打采地把下巴搭在桌子旁,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骑士。
这一打就是一早上。
斯捷潘从最初的自信变成了焦虑。情况愈发有些不妙起来。
他把自己的外衣都给输掉了,接着又是马刀和领带。
米拉熊打了个哈欠,就仿佛在对主人说:“我早就提醒过你的……”
斯捷潘的手心逐渐颤抖,望着对面面露喜色的酒友,他就仿佛被泼了盆凉水,全身都流着冷汗。
妈的!难道是今早上酒馆的壮汉不够多,导致我的运气大打折扣?
不行……不行,再这样下去,我就得光着屁股回去了。这要是给我的小公主看到了,我就全完了。
“那个,朋友,我喝酒喝多了,有点想出去吐一下……”
说完,斯捷潘站起身子,正要出去,谁知酒友一把将他按了回去。
“别慌别慌,你直接吐地上,等会儿有人打扫。”
斯捷潘气得直跺脚,宛如打了败仗的将军,气势都矮了一截。
“来嘛,摊牌嘛。”
酒友开出了个“双天”,另一位甚至整出了“至尊宝”,斯捷潘终于浑身打颤地亮出了自己的牌。
妈的……“杂七”。
斯捷潘感觉,自己此刻的面色,大概和窗台上的常青植物也差不了多少了吧。
“愿赌服输喔,洋先生。”酒友得意洋洋地伸出了手。
斯捷潘沮丧得满脸发绿,可是钱包里真的一分都没有了。
另外一边的酒友紧跟着趁火打劫,“这样,咱也不要你的裤衩了,你把你手里的玩意抵押给咱们,如何?”
斯捷潘立刻如同拨浪鼓一样摇头,“不行!绝对不行!”
“愿赌服输啊,老哥!”
“除非你干翻我,从我肚子上跨过去!”
“喂,哪有这样的?”一种酒友们顿时来了气,“看来,咱们哥几个真得好好教训你一下才行啊。”
几个人顿时剑拔弩张,聂舒文小姐的琴音也愈发快速,犹如野蜂飞舞。
酒友们抄起了板凳,斯捷潘则撩起了袖子。
“打架!打架!”奇遇酒吧的人们欢呼着。
米拉熊宛如看戏犯困的观众一样趴在地上,它早见怪不怪了,于是呼呼睡去。
斯捷潘一记重拳将对手捶向吧台,但他对身后袭来的椅子毫无防备——只听“咔嚓”一声巨响!椅子在他结实的肌肉上粉身碎骨。
“妈的……真疼。”
斯捷潘笑了笑,露出狼一般的獠牙,他反手一记上钩拳,琴音飞舞,观众欢呼,他将袭击者打得仰面朝天!
袭击者抹着鼻血说:“干!这熊爵士真就皮糙肉厚跟个熊似的。”
挨了一板凳,斯捷潘此刻也是脚步虚浮,头昏眼花。
酒友趁机抓住他的脚踝,用力一拽——扑通!斯捷潘当即重重跌倒在地上,震得桌子上的酒瓶都跳了起来。
“哦豁!我们的熊爵士斯捷潘先生倒下了!倒下了!”酒吧群情沸腾,大声喝彩。
受此大亏,斯捷潘不禁恼羞成怒,猛地用拳头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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