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津市级医院。
文品自娱自乐地玩了一整天骰子。
“单数留在医院,双数离开。”
骰子被他抛到半空,落到病床上“骨碌碌”滚啊滚。
——数字六。
文品摘下了针头。
他还是决定尽早离开医院。
毕竟证件全被姓方的拿走了。
自从那天晚上挨了方警官这突然袭击的教训,他顿时觉得每在这医院多呆一会儿都是莫大的风险。
他感觉伤口好得差不多了,也多亏了原主这实用的自愈能力……
等到熄灯时间一到,文品便带上那黑色的册子,也学着昨晚方锦臣翻窗离开的样子,有大路不好好走,非得当回“沪津飞人”,从屋顶上离开。
现在离约定碰面的时间还早,文品心想。
在这儿之前,他想先弄明白这奇怪的册子都写了些什么。
他提前来到百里香的门前,算起来也是第三次来到这儿了。
说来也奇怪,每一次看到酒楼悬挂的一串串小木牌,他总能本能感到一种回家般的熟悉感。
只不过今天,那位妩媚的老板娘苏忻似乎并不在。
她能去哪呢?
柜台前只有一位正在卸妆的花旦,“她”伸出纤纤玉指,卸下金光闪闪的凤冠,翡翠发簪轻轻滑下黑发。
“她”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看着自己还未完全卸下的妆容,粉面桃花。
“她”抿了抿朱唇,又像在检讨着自己今日的表演。
文品隐约记得,这位花旦应该就是被百里香的客人们所追捧的“丁香姐姐”吧?
当初第一次看到她表演的时候的确十分惊艳。
“不好意思,我需要一处雅间,越清静越好。”
文品知道眼前的这位花旦应该是个男性扮演的。
但兴许是“她”的容貌实在像极了古时候倾国倾城的妃子妖姬,以至于他就像跟一位漂亮姑娘说话似的,浑身不自在。
尤其是在他说完话之后,那“丁香姐姐”忽然间瞪了他一眼。
这时候文品才发觉自己还穿着医院的病服呢……
“咳咳……那个,这是雅间的订金。”
好像生怕被丁香姐姐误解似的,文品又很快微笑着接了一句:
“我真的不是从医院跑出来的疯子,况且,我也认识你们的老板娘……”
这个时候,文品尴尬地发现,自己貌似把钱包给落在医院里了。
一种难以名状的窘迫化作滚烫的红色烧上脸颊。
完了,居然没钱!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文品就一直过着不愁没钱花的生活,可谁想到居然有一天,自己竟把资金全给落在了医院里!
原来没钱才是最致命的啊!
管你是名士侠客还是王侯将相,真想不明白,某些小说里,没钱的穿越者到底是怎么坚持下去的?
所有的底气一瞬间都没了!
现在丁香看着文品的样子更像看一个从疯人院里出逃的疯子了,就差接线报警了。
“等一下,我应该还有多余的钱……”
文品想再掏掏自己的口袋,把黑色的册子也拿出来快速翻了一遍,生怕遗漏了“潜在的”钞票和铜元。
“咳咳。”
这个时候,有人轻轻拍了拍文品的身后。
“这钱我来付吧。”
文品愣了一下,回头便看到了身着灰风衣的“名侦探”方锦臣。
“你来得这么快?时间还没到呢。”
“我一般都会选择提前到。”
方锦臣表面大方地排出了两块银元,但是却露出了极为肉痛的神情。
丁香白了两人一眼,伸手摘下悬挂的木牌,递送到两人面前,用极为阴柔的男性声音读着木牌上的字:
“嗯……孤山求道,心存万里。两位客官的雅间在二楼。”
方锦臣接过木牌,道了声“感谢”,回头便又朝着文品小声补充了一句:
“我现在没工作了,你这钱还是得还我。”
文品好一阵困惑,原来上次他说自己不是黑衣卫了竟是真的?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是因为“暴力执法”被某位上司炒了?
“你出院就不能换套正常人的衣服吗?”
方锦臣忍不住评价了文品一番:
“第一次看到你,你像个三天没洗澡的地铁工人,现在,你又穿得像个疯人院来的疯子。”
这愚蠢的前黑衣卫,吐槽起来也是语气冰冷,显得极为不协调。
文品越听越觉得此人甚是讨厌。
“我想穿黑衣卫的饕餮外袍,你给吗?”文品不客气地回应道。
方锦臣懒得跟他贫嘴,“你刚刚拿的‘黑本子’是什么?”
文品心底一惊:被他发现了?
虽然已经临时休战合作,但老实讲,他并不想把这关于黑色册子的事情透露给方锦臣。
他想了个理由搪塞道:
“这东西是我的外语读物,记载的都是外国的风土人情。”
没想到方锦臣却紧紧盯着他的双眼,故意“嗯”了一声。
“你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在闪躲,喉咙有明显的,吞咽唾沫才有的变化,所以,我可以认为你在撒谎吗?”
“哈?”
没想到还是低估了方警官,到底是当过特级搜查官的人,果然是瞒不过他啊。
文品流出一滴冷汗。
“好吧,这是我在调查案件的时候,无意间收集到的东西。”
方锦臣推开雅间的门,“然后呢?这和案件有什么联系?”
“我很难讲清楚。但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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