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这河水不深。”文品尴尬地跟着微笑。
“不过,这并不怪你。”高德眼睛闪过一道微光,“有人出卖了公馆的计划,所以你和林哲的行动,黑衣卫才了如指掌。”
“出卖公馆?”文品不由得身形一震。
他的确有想过,为什么黑衣卫的效率会如此之高,原来,他的行动早已被邪恶搜查官们所知晓,怪不得……
“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你只需要继续完成任务,他会露出马脚的。”高德的表情慢慢变得温和起来,朝那黑衣侍者吴菊做了个手势,“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吴菊会意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证件,递到文品的手中。
这是一张新的大夏国公民证,上面有他的照片,籍贯是“吴州郡沪津市”,出生日期为“新纪319年”。
而姓名那一栏竟然写的是“文品”二字……
“既然你昨天对那些搜查官说了这个名字,那你今后就用‘文品’当作假名来融入沪津市吧。”
高德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如剑。
“遵从领事安排。”
文品表面镇定回答,心里却在疯狂吐槽:什么玩意!到头来我又要假扮我自己了……
不过也好,至少在世人面前还能正大光明用回自己的名字。
高德满意地点点头,“另外,从明天起,明日报社记者的身份将是你的掩护,好让你继续追查太平区案件的真相。”
“是。”文品答道。
随着高德公馆的人物和事件逐渐清晰,他似乎感觉有一段遗失的记忆突然跳回了脑海。
此前,他正是奉了领事的命令,从国都兴安府搭乘轮船前往沪津,去调查这“太平区亡灵”的事件。
高德特意叮嘱他,此事务必隐秘,尤其不能惊动洋人。
因为,高德始终怀疑,这是一场“贼喊捉贼”的案件,目的是制造夏弗冲突的导火线,好为战争寻找借口。
但他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肯定,除非,能够抓住一两个牵涉进凶杀案的邪教徒。
就在前几天,公馆线人在调查中获知了一项绝密的情报。
——有一辆地铁列车里很可能隐藏着一批信徒,就像那日的黑船事件一样。
文品倒吸凉气,再往下思考,记忆再度中断。
不知道那些信徒究竟是什么人,崇拜什么样的神明,他们离开地铁站了吗,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无数的新问题冒了出来。
他唯一能够肯定的是,他的失忆,“他”的死,都和这些神秘的信徒脱不开关系。
“我提醒你一句,莫要相信那些异端。”领事忽然看似无意地说道,“我不希望再有第二个部下变成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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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夫安知天下大计?陷帝国于外夷者,实乃尔等好战狂徒!”
“住口!陛下所谓大计,可是偏安一隅,俯首待毙?此刻若不起身反抗,我贡多莱千千万子民,将后世万代皆为豚彘!吾辈今日便替贡多莱之万民,攘除昏君!”
电影里的苏拉将军和皇帝足足唱了有五六分钟,廖小靖的兴奋也逐渐被冗长的歌剧台词给消磨殆尽。
她发现,爸爸还没有回来,周围的观众似乎也和木头人一样,表情怪异而呆滞,好像并没有在关注影片上的内容。
众多陌生人之间,廖小靖忽然感到了不安。
长期以面对危险的敏感让她早已有了一种特殊的直觉。
人们僵硬地坐在座位上,有的人眼睛则在观察着四周,有的人在窃窃私语,眼角的余光也瞥向了一旁座位空荡的区域。
廖小靖立刻警觉了起来,因为,她发现,一旁坐着的洋裙女人的指间细缝里,隐隐透出刀刃的寒光。
还有其他人。
她转身望了望,后排男人敞开的外套里,露出了一小截枪柄。
心跳越来越快,她前后左右的人似乎都带着武器,面无表情。
每到电影高潮的片段,他们也都是机械地跟着喝彩,表情就像下葬的纸人一样。
“爸爸?你在哪里?”
廖小靖忍不住站了起来,从这些“纸人”面前走过,电影的背景音乐越发变得荒诞尖锐起来。
爸爸到底哪里去了。
观众们似乎在诡异地微笑着,看着她。
她只是不停躲闪那些人的目光,边说着“抱歉”,边朝外走,不安逐渐达到了极致。
过道路过一个端着饮料盘子的女仆,她礼貌地朝着观众们微笑着,然而廖小靖却不小心撞到了她,饮料洒在了地上,冒出淡淡的白汽。
“对……对不起。”廖小靖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想要帮她把杯子捡起来。
女仆的脸上在短短一瞬间闪过了不悦,但很快,她却露出了礼貌的微笑,赶在小靖的前面,把杯子捡起。
“没关系,小姑娘。”她说道,目光中却带着一种情绪,小靖一直都对这种情绪十分敏感。
——那,便是“厌恶”。
廖小靖小心翼翼地从女仆的身边走过,却无意发现,女仆把杯子捡起来以后,很快又将饮料倒满了玻璃杯,像是有目的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她隐隐约约在这个女仆的身上发现了些许不对,但她不确定,只是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
就像以前,姐姐往身后隐藏剪刀,想要剪破她裙子的时候;
在表哥和表姐说要带她到巷子里,想要辱骂她的时候;
在读书的贵族学校里,别人不怀好意地问她借作业,想要撕掉她作业本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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