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戏院,还有对面的洋行,都是大西人设立的。
而大西国和北帝国弗拉维亚又向来关系不佳,时常在外交上针锋相对。
一位是年轻貌美且以智慧闻名的“童贞女王”,一位是年长而作风凌厉的“凛冬女皇”。
她们常常暗中较劲,比如指责对方衣着品味差,或是言辞粗鄙云云。
无论是报纸上戏称的“女皇之争”,还是两国激烈的商战,人们都知道,大西国和弗拉维亚都妄想着争夺世界的霸权。
而林哲所说的《列王诗篇》却很讽刺的,由弗拉维亚作家阿列克谢·乌茨恩公爵编剧,大西国的柳肖·金莱勋爵导演,演员则也主要是来自这两个国家。
传说中的西弗两开花嘛。
电影价格也不便宜,一张票要160铜元呢。
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这大西人开的影戏院对自己国家的观众只收半价,对弗拉维亚人一律收双倍票价。
作为报复,弗拉维亚租界的戏院也拒绝引进一切大西国电影。
当然,这部西弗合拍的例外。
冤冤相报何时了,何必呢?
了解到足够的情报之后,文品感叹地耸耸肩。
想着想着,他路过一处叫“静心园”的戏曲道具坊,忽然心中一动。
也是时候回去接小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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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小靖啊,我回来了。”
敲门声响起,廖小靖惴惴不安地坐在椅子上。
倒也不是因为害怕什么,而是,对于她来说,爸爸变得温柔这一事实她还不习惯。
她告诉自己,这是好事情啊,这不就是你希望的那样吗?
小靖抿抿嘴,从桌上拿起一把折叠刀,藏在口袋里。
“小靖,你还没回来吗?”文品又问了一遍。
“就来!就来!”
公寓门缓缓推开,只见,“爸爸”竟然斜倚在一辆挂着帘子的中式马车旁,冲着自己微笑。
“我花了不少钱才从静心园借到的,不上来吗?”
文品像古时候的官家侍从一样优雅地鞠了一躬,“请,咱们尊贵的小靖殿下。”
“啊?”廖小靖看着文品作出一个“邀请”的手势,双眉一沉。
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爸爸忽然变成这副模样,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既然如此,那,小靖恭敬不如从命。”
文品掀开鹅黄的帘子,她在这位忠诚的“侍从”护送下坐上马车。
她慢慢开始喜欢上爸爸现在的样子了。
这是小靖第一次乘坐这样的车子,她对马车的一切都很好奇。
平日里,街上奔走的几乎都是洋马车,那车夫总是坐在车顶的座驾上,神气活现,就像出征的将军一样。
而眼前的马车却大不相同,更像是皮影戏里看过的,古时候达官贵人乘坐的车子。
两旁的窗棂被雕刻成了古香古色的对称花纹,而车内,一串红绳将玉佩悬挂其中。
车夫的座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透过一扇小窗格,还能够和车夫唠唠嗑,谈谈心什么的。
“可是,车夫在哪呢?”
廖小靖兴奋地摇摇面前悬挂的玉佩,发觉座驾空空如也。
“当然是我了。”文品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驾驶位上,“请车夫要多花18铜元,不如我亲自驾驶。”
“原来,爸爸还会开马车吗?”
“哈,这还用说嘛,我当然不会。”文品回答干净利落,说完便一挥马鞭。
“啊,那你……那你……”
“吓唬你的。”
文品拽起缰绳,如同即将征战将军一样大喊一声:“出征!”
车轮“骨碌碌”转了起来,窗外的景色也立刻跟着变化。
最妙的是,马车的木窗棂就宛如古典水墨画的宣纸边框那样,配上洋房洋楼,电线电杆,文化交融,颇有一番风味。
这些年来,沪津市长一直主张保留先史文明遗留的古迹,一路上,有不少废弃的钢筋遗址。
鲜花盛开在倾颓的墙垣上,青苔密布的广告牌似乎诉说着旧日的荣光,它们大都是古时候的百货大楼或者酒店食府,如今沧海桑田。
但是一到永新区,所有的建筑都焕然一新了起来。
电车在黄花槐盛开的街道上徐徐行驶,小靖听说这种车子特别稳,一直很想上去坐坐。
而街道另一头,路边的工人忙着更换新式的弧光灯。
比过去昏暗的煤气灯,这种宛如人造明月的光源才更配得上沪津新区的繁华。
再转过街角,一座淡黄色的巴洛克建筑上竖着一面巨大的夏人牌匾,上面刻着鎏金的雅文夏字——“大西女皇戏院”。
廖小靖揉揉双眼,望着从阶梯上下来的男男女女,即便是小时候生活的林务官邸,也没有见过这么多衣着华丽的绅士和太太。
还有不少金发碧眼的洋人,穿和服木屐的扶桑人,甚至还有戴着黑色大头巾的黑羊帝国酋长。
“来,请小靖公主下车!”
马车停靠稳当,文品翻身下车,拉开帘子,在地上摆上一张坐凳当作阶梯。
小靖渐渐习惯了爸爸的热情,润润嗓子,也学着古时候的公主一样仪态端庄地走下马车,但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成为了最幸福的人。
从小到大,从来也没有人这样好好对她,迎接她的向来是棍子和皮鞭,是兄弟姐妹的冷眼……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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