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开看到刘士相愣头愣脑的跑过去搭话,心头顿时一紧。
“这愣头青!”他心中暗骂。
老实待着不就行了,非得过去,这华服公子看着和气,但看其气质,绝对不是一般人。
万一这愣头青刘士相,哪里说话不对,惹恼了对方,那可就不好办了。
“确实是要去齐国。”陆轩淡然一笑,这刘士相脑门上的红光越来越浓郁了,看来离灾祸越来越近了。
“陆兄敢一人出行,士相佩服的紧。”不出门不知行路疾苦,听到陆轩独自一人出行,刘士相也是啧了啧舌。
“你独自一人,怎么也不多带些东西。”
他发现陆轩居然没有带包裹,便端过来一碗热粥。
“天寒地冻的,喝些热乎的吧。”
“多谢。”陆轩也不客气,接过热粥喝了一口,在他喝下热粥之后,他突然发现刘士相眉心中的浓郁红光突然变淡了很多。
冥冥中,一条因果锁链在二人身上连接。
心思千回百转,陆轩明悟,随后摇了摇头,这就是缘,也是命,一碗热粥结成因果。
刘士相因一碗热粥竟是直接改了命,本来必死无疑的血光之灾已开始化解,当真是命深福厚。
有了能说上话的人,刘士相也是与陆轩攀谈起来,但大多都是刘士相在说,陆轩微笑着倾听。
屋外的寒风呼啸,行舍的屋门略微老旧,甚至还有些破洞,在北风的肆虐下,与地面摩擦,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嘈响。
幸好这行舍的其余地方还算完好,既不会漏风也不会漏水。
火堆里,木柴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木焰跳动着,在透过破洞吹进来的寒风吹拂之下,时强时弱,将行舍屋内照得一会明一会暗。
已至深夜,商队众人也已躺下歇息,只有几个守夜的在往火堆中添着木柴。
刘士相早已躺下呼呼大睡起来,劳累了一天,从不打鼾的他,居然也打起了呼噜。
而陆轩则是侧躺在鹿二身上,闭目凝神一动不动,从外人看来,已经熟睡。
徐开并没有睡,按照商队的老规矩,向来是他守前半夜,然后伙计们守后半夜。
“徐哥,你说这人什么也不带,怎么敢走这么远的路?”
一位伙计小心的挪了过来,将嘴凑到徐开耳旁,低声问道。
“嘘!不该问的别问!”
徐开瞪了他一眼。
“怎么跟你说的,咱们管好自己就行,好奇心太重可不是什么好事。”
伙计讪讪的缩了缩头,老老实实的添柴去了。
“呜呜......呜呜......”
寒风呼啸,风雪仿佛又加重了一般,整个行舍温度都开始下降。
“他娘的,怎么突然这么冷了。”
徐开浑身打了个冷战,环抱着胳膊有些奇怪。
......
刘士相睡梦中突然感到一阵冰冷,直接将他冻醒。
起身一看,才发现原本盖在身上的棉袍,已经滑落到一边去了。
他环顾了下四周,发现商队的伙计们居然都睡着了,连徐大哥都躺在一旁,响起了鼾声。
“估计是今天赶路太累了。”刘士相睡眼惺忪,嘀咕了一声。
火堆中因为没有往里添柴,火焰明灭不定,已经快要熄灭了。
刘士相起身准备往里面添些柴,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木柴和枯草,原来行舍中的木柴杂草都已经用完了。
他叹了一口气,商队的伙计们照顾了他一路,也该他帮帮忙了,他记得行舍院子里还竖着几捆木柴,虽说落了雪,但抖落抖落还是能烧的。
刘士相披上棉袍,推开破门走出屋子。
等他走出门后,趴在地上睡得正香的鹿二抽动了一下鼻子。
黑暗中,闭目凝神的陆轩似是感应到了什么,豁然睁开了双眼。
“来了!”
屋外大雪纷飞,地面上已经堆积了厚厚的积雪,商队的马都被众人赶到了屋里,只有马车留在了外面,此时马车的车轮有一半都被积雪没过。
“好家伙,这雪可真大。”
“嘎吱......嘎吱......”
刘士相踩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再这么下下去,明日可就更不好赶路了。”
“当当当.......”
黑夜之中,敲门声突然打破了平静。
刘士相被吓了一跳,待仔细听了一阵后,才确定是院外有人敲门。
“谁啊,这么晚了还赶山路?”
“这里有人吗,可否让我避一下风雪?”
声音有些尖细,又有些轻灵。
‘女的?’
“有人有人,这就来。”
刘士相急忙打开了院门。
借着积雪的反光,刘士相看到门外站着一位女子,身穿单衣,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这位姑娘,怎么这个时候往山里跑?”刘士相将她引到院内。
如果是徐开,定不会如此贸然开门,荒郊野外,深更半夜居然会有女的上山,怎么看怎么诡异。
然而刘士相毕竟不是徐开这种老江湖,从小读书,不问世事,从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鬼怪妖邪之物。
“我本来是上山采药的,结果却不知怎么迷了路,回不去了,走了半夜,看到这里有光亮就寻了过来。”
“哦哦,姑娘冻坏了吧,快快进屋。”刘士相轻而易举的就相信了女子所说,抱着两捆木柴在前面带路。
如此漏洞百出的话语,也只有他这傻书生会深信不疑。
进了屋,刘士相才看清女子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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