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皇帝将韦太妃的寝宫封闭一事,朝野上下是议论纷纷,有的说天子是大孝,有则说天子德行有亏,苛待母族,是忘恩负义之举。
可这种议论,都很有分寸的,是小范围的,原因很简单,树根不动,树梢白颤悠,秦睿、狄仁杰三位大佬不动,其他人说了也白说。
尤其是军队,整个南北衙的军队,从将军到士兵,没有一个跟着起哄的,所以即便有心人想以此为借口做点什么,也是枉费心机。
就在事态逐渐消弭之时,南北衙的军队一年一度的检验,也进入了尾声,军队的各项供给也将随着考核成绩的高低而定。
左武卫校场,负责校验的黑齿俊仔细瞧着,他也是这支军队出去的,自然对其格外关注。现在见老部队一切如常,他这心也安定了不少。
“左武卫军还是左武卫军,恩,老三有你在,我也就放心了。”
“那是,还用你说,秦家三代人,都曾在此服役,我能掉以轻心么!”
说着这话,秦佾挑了一下眉头:“咋地,看你这兴致不高啊!这南衙大都督府的长史,干着不舒坦?”
“我就说,在下面多好,你非得干那劳什子活儿计,犯不上!我要是你,早去中书省求个调任了。”
恩,白了自己老伙计一眼,黑齿俊恹恹说:“我代表大都督府先跟你谈个话,你准备准备,也等着挪挪窝吧!”
啥玩意?听了这话,秦佾整个人都不好了:“黑齿俊,你是不是自己过的不舒坦,也想让我跟着不舒坦!”
“我告诉你,我好的很,我哪的都不去!你要是敢在上面乱说话,别说兄弟我不给你面子!”
我呸,“还反了你呢!我现在还是大都督府的长史,你要敢不服从命令,小心老子用军法治你。”
“不是,你啥意思?你现在还是长史,怎么着,过一会儿就不是了?”,秦佾是让黑齿俊给懵了,这里外话合不上啊!
“没错,过了今天我就不再是长史了,我又升了,到兵部任左侍郎,协助王尚书校兵部事。”
说到这,黑齿俊向秦佾靠了靠,低声说:“再说了,我不走,怎么给你腾地方!”
南衙大都督府的正副都督,其实就是挂名的,实权其实都在长史一人手上,黑齿俊这个长史,可是让不少人眼红。
秦佾奚落他,就是看在黑齿俊活儿没少干,埋怨没少落,南衙下属的十二卫大将军,都是能争能强的角色,哪有省油的灯。
现在这位置轮到他,他还是真一时适应不了,瞅着自己的老弟兄,眨么眨么眼睛,愣是接不上话!
还是黑齿俊拍了他一下,才让其缓过神来。哈哈......,“老黑啊,你这是挨收拾了!上面,是不是觉得你不行啊!”
“哎呀,要怎么说我大兄英明呢!他是不是也觉得,我秦佾协办南衙军务,比你小子强!”
见自己的老伙计,笑的不成样子,黑齿俊咬了咬牙:“秦三,你要知道,我现在还是长史呢!而且到兵部也是直辖南北衙,你还在我手下!”
“行了,老伙计,我知道你不痛快,走走走,到我哪去,咱们喝两杯!”,话毕,秦佾对副将挥了挥手,示意下面的军队可以散了。
自打秦睿主政以来,军队是绝对禁酒的,当值的将佐饮酒,即便是大将军一级的,也得受罚。所以在出营之前,秦佾找人替了班,然后才把黑齿俊请到自己的家。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喝的脸红脖粗的黑齿俊,重重的砸了一下酒杯,这一肚子的牢骚,也随之发了出来,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不痛快!
“哎,当年咱们兄弟俩,甭管是军功,还是其他的,算是齐头并进吧!”
“现在,我爹和兵部的那些老爷说了,要想保证军队强横的战斗力,就得找个常年在一线的大将军当长史。”
“咋地,我就不是从血与火的战场上爬出来的将军,你秦老三尿的就比我尿的高?”
而黑齿俊最不能接受的,是他爹和兵部的大佬们拿秦佾代兄,北上狙击东突厥部说事,说什么秦佾实际上已经是做过行军大总管,也有能力统帅十二卫。
这话太伤人,难道说就因为一场战事,就论英雄?他们这些人在下面带兵的时候,就从没打过败仗?
啪,见黑齿俊跟着娘们一样叽叽歪歪的,秦佾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喝斥黑齿俊忘本了。这黑齿俊哪里受的了,当即就矢口否认,并明言自己的心,从来都在军队上。
“说你还不承认?你还记得咱们在虎牢关前说的话么?你忘了!”
“我告诉你,我来干这个长史,就是比强,因为我从不看过去,从不看眼前!”
“我就看一点,那就是能不能对得起大唐,对得起那些牺牲的弟兄。”
“你再看看你,身上还有当年在战场上的风姿么!”
动南衙大都督府长史,这么高的军职,那一定要经过相应的廷议,而且秦佾敢保证,这绝对是燕国公力主的。
否则以大兄重情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在没有大错的情况下,将恩帅的儿子,多年得的旧部调离这个位置的。
“老黑,你也不想想,咱们升的够快了!那些随太宗皇帝开国的,有在咱们这岁数,就官拜大将军的么!”
“兵部左侍郎,那个是带兵的实缺,一旦有战事,主帅、副帅,两职,肯定有你一席之地。”
“他们是想让你建功立业,成为真正的帅才,而不是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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