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伺候常威也有几年了,他自认为挺了解这位县令的,按照他的行事作风,贪了这么大一笔钱,收拾稳妥后,第一件事就是跑路。
出人意料的是,常威非但没走,反而大张旗鼓的把各乡、各村管事的,都叫了过来。咋地?还想在大伙面前显摆一下贪了多少脏钱?
更让他没想到的,常威竟然将这些钱,按照各乡各村的人头,平均摊发了下去,名头就是补贴近日虚高的粮价。
“明府,您这是?”,看着那些千恩万谢后,在下面挤着排队的人,老张头面带疑惑的问了一句。
“悬崖勒马了呗,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问,你就那么想让老爷我,被飞骑卫逮进去?”
“咋地?你老小子想着老爷我落难了,惦记着补位是吧!”,常威笑着拍了拍了老张头的肩膀。
其实常威要钱的时候,就想这么干了,前番之所以表现那般作为,就是想过一把贪官的瘾。
现在瘾头过了,他自然要为自己的小命着想。飞骑卫,三法司,现在就是一家的,谁能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
“明府,您怕是看上太尉的这条大船了吧!”,放下心中石头的老张头,立刻打趣了一句。
“哎,你这话是说对了,甭管过去老爷我是什么德性,但现在却是被当朝第一权臣看上的人。”
“我呸,钱算什么东西,老爷告诉你,老爷要当个清官,大清官,名垂青史,彪炳史册!”
看着常威在意淫自己光辉前程,老张头心里是跟着高兴,这就对了,这此是正道。现在的大唐不比武周了,谄媚邀宠,贪污腐化那套不管用了。
再瞧瞧跟着太尉的那些人就知道,年轻者二三十岁,就能官拜正三品大将军了。由此可见,只要把太尉的交待的差事办好了,高官厚禄就不是问题。
“哎,老张头,你说太尉要是知道了,是不是得赏老爷点什么。”
“要知道,这可是二十万贯,是绝对亲民的善政!”
老张头这没来得及说,可外面走进来一个披着黑斗篷的中年人,却直截了当的来了一句:“赏你俩耳光!”
哎呀我去,这他妈是谁啊,敢在老爷的地盘,如此讥讽;走坟地,唱小曲,给自己壮胆呢吧!
撸了撸袖子,常威歪着脑袋走了过来:“你他妈谁啊,敢与老爷这么说话!”
“怎么,你还想咬人啊!”,一把推开常威,在众人的注目下,来人直接坐在了正堂的位置上。
“问你话的,找揍是不是!而且你竟然堂而皇之的坐在公堂之上,失心疯了吧!”
呵呵,冷笑一声,只见那人十分倨傲的说:“本官是检校刑部右侍郎-吉顼,怎么样,你还想揍我么?”
“扯淡,吉顼年初就获罪了,人在刑部大牢压着呢!还刑部右侍郎,你冒充之前,先打听清楚好不好!”
懒得跟这猖狂之徒废话,常威挥了挥手,下面的差役就作势就要冲上去将其拿下。
可那人却不慌不忙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枚官印放在桌子上,然后就盯着常威和愣在原地的差役。
“常县令,本官得提醒你,你知道的那些都是老黄历了,下次打听好了,再出来耀武扬威。”
“恩,也许你这几天数钱数昏头了!怎么着,坐地分赃呢?那你见了我这种酷吏,还不赶紧跑?”
别的不敢说,但吉顼对自己酷吏的名头,还是挺有自信的。是,他看出来了,万年县在给乡绅分钱,可这不代表常威一个子儿都没拿。
临来的时候,杜尚书可是给他看了那份检举信,他也心里也明白,之所以如此作为,即是信不过常威,也有试探他的意思。
所以,今儿常威要是说不明白,那他就只有用太尉给他的权力,直接砍了常威,反正索贿是事实了,钱嘛,也就是次要事件了。
常威也不是傻子,他听说过吉顼的为人,那个连亲生姐妹都能出卖的主儿,阴狠刁毒的令人发指,有什么人是他不敢杀的?
喵了个咪的,太尉是怎么想的,怎么把这尊杀神给放出来了呢?
还好他留了一手,做了箱子,做了账目,有县衙账房,那些木匠作证,二十万贯,他可一个字儿都没放到自己的口袋里。
吉顼是与来俊臣,索元礼齐名的酷吏,这不假;可也别拿他常威当棒槌,休想踩着他的人头,巩固自己的地位。
“吉侍郎,下官为刚才的鲁莽道歉,按照太尉的意思,万年县的粮价已经恢复如常。”
“且下官也弄了一笔补贴给百姓,超标的完成了太尉的指示,您看是不是点验一下。”
太尉让吉顼来的目的,再是明显不过了,不用说常威也能猜到。现在是万事俱备了,只等点验之后,到弘文殿去领赏了。
而坐在上头的吉顼也是微微一笑,待刑部的几个司事到正堂后,皆没有要禀告什么的意思,他就明白了常威说的实话。
“好啊,既然常县令这么说了,那本官也就不必查了!”
话间,从书吏的手中接过一份文牍,冲常威扬了扬:“这份是晋你为刑部员外郎-淸吏司主事的文书,且即刻生效。”
“进弘文殿谢恩,你还不够格,再接再厉吧!至于万年县的县令,暂时让主簿顶着,等吏部那作出决议再说。”
“怎么话都不会说了?没想到吧,太尉的出手如此的大方。”
话间,吉顼从座位上走下来,拍了拍常威的肩膀:“员外郎,赶快交割县务,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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