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的贪婪,是庄桦没有想到的,一个小小县令,在太尉手里领了个小差事,就自以为天下无敌了,可以随意狮子大张口。
二十万贯,换成铜钱,堆起来就是一座小山,够给常威造一个钱坟的了,他也真敢想啊!
不过,为了庄家的颜面,为了能保住现在富贵,二十万贯保平安,这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至于这小县令,有没有命去享受,那就跟他没关系了。
......,万年县,县衙后堂,自从粮价降下来后,常威每天就待在后堂喝酒,躺在钱堆中,享受着铜臭味带来的快乐。
“老张头,你知道这世上最惬意的事是什么吗?”,抿了一口美酒的常威,歪了歪脑袋,看向了一旁的老主簿。
可老主簿显然没有他那么高兴,反而面带忧色,索贿二十万贯啊!就算是常县令长了八个脑袋,也不够太尉砍的。
这在长安吃皇粮的,谁不知道,太尉是个嫉恶如仇的人,让他抓到贪污受贿的,那就想着怎么料理后事吧,怎么还有心情喝酒呢!
“老爷,不是卑职啰嗦,也不是卑职胆小,您这一笔竹杠敲的这么狠,您就不怕在自己敲进去。”
“而且庄家那老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万一回头把您点了,您在太尉那,可就没法交待了。”
可听了老张头的话,常威却没有后知后怕,反而抓起了一把铜钱,直接抛向了空中,静静等着掉落在地,发出的悦耳之声。
“老张头,瞧你那点出息,二十万贯算什么!要是可以,本官都想敲一百万贯呢!”
“太尉?他出身王侯之家,不到三十岁就总揽一国之政,比当年的宇文护还威风,他当然不知道钱的好处了。”
没错,在常威眼中,秦睿虽然军功盖世,但依然是个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人物。他从小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少年时便蒙荫入仕,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世间疾苦。
想当年,常威到长安求学的时候,连街面的一个大子的包子都吃不起。那时候,兜里要是有一贯钱,他就不会投考国子监,在那里苦着、熬着,最后当这么个小县令。
钱是好东西,钱能通神,只要有了钱,什么事干不了!千里做官只为财,不是为了富贵,谁绞尽脑汁的当官呢!
“老爷,要是您不愿意放弃这些钱财,那卑职就提醒您了,除了跑,您别无选择!”
“当然,您得烧香拜佛,祈求飞骑卫出岔子,否则您这百十斤,估计就要交待在他们手里了。”
凡是吃皇粮的心里都清楚,只要是飞骑卫盯上的人,那基本是没跑了,他们的能力要比凶神恶煞、只会酷刑武家内卫、丽竞门要可怕的多。
反正老张是不相信,他们这位明府,能跑出飞骑卫的手掌心。可没办法,现在的常威就是个调进钱眼的聋子、瞎子,前面即便是万丈深渊,也休想让他悬崖勒马。
“老张啊!你是个明白人,过去呢,咱们利用职务之便,蹭些吃喝,混个肚儿圆,打打律法的擦边球,没有问题。”
“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我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苦了这么多年,也该享受享受了,不是么!”
常威的意思很简单,老张的年纪不小了,一辈子也攒下什么家业。这回借着太尉的名头,敲了这么大一笔财,自然要分老张头一份,也不惘患难多难的情分。
他呢,是个肯听人劝的,给老张头分了这笔钱,就打算拿着假身份文牒跑路,隐姓埋名,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逍遥自在的过完自己的下半生。
至于,老张头担心的飞骑卫,常威以为却不以为然,太尉管的是天下事,这一州一县的,人家怎么会放在心上,只要粮价下来就行了。
“老爷,您的好意,卑职心领了,卑职怕有命拿,没命花,我实在是怕了飞骑卫。”
“不过,您要是想走,最好尽快,这时间要是拖久了,难免夜长梦多,宜早不宜迟啊!”
老张头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甚为凝重,可以看的出来,他是常威能否全身而退,很是担心。
哈哈......,“老张,你说的对,这当贪官,就得小心翼翼,事事考虑周全了,否则什么时候丢了脑袋,都不知道!”
“庄桦那个老东西,可是给本官出了个难题啊,弄得本官,不早点跑都不行了,不是么!”
说着这话,常威吩咐老张头,去找联系一些本地的商家,将这二十万贯钱,不是铜钱的部分,统统换成铜钱。
然后定制一批大木箱子,将这些钱都装在其中,由县衙的差役,十二时辰日夜不停的看守,务必保证安全,保密。
待一脸难色的领命离开后,常威将壶中的酒一饮而尽,躺在钱堆里,长吁短叹,世事艰难啊。山一样的钱,有谁能保证一定不动心呢?
仕途,钱财,真是一个艰难的选择,难怪那么多人都扛不住的,不摊上的人怎么知道泡在钱堆里是什么感觉呢!
也就是在常威于县衙辗转反侧之际,在弘文殿办公的秦睿,收到万年县粮价已经平复如常,不由在心中赞叹一声,酷吏也分怎么用,用好了一样能造福于民。
“利见,老夫看你笑着的,怎么有些不怀好意呢?”
“国老,您这话说让睿怎么答!粮价下来了,得益的是万年县的百姓,当然值得高兴了。”
虽然与狄仁杰说着话,但秦睿的脑子里却想起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在刑部大牢中押了快一年了,这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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