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之美”的秦睿离开庐陵王临时下榻的府邸,本来是打算去温国公府给苏良嗣送帖子的。可刚到安从桥,就见一群洛阳府的差役在驱赶百姓,让他们改从隔壁坊市的桥过洛水。
因为看到秦晙在桥边挠头,正在与一位绿袍官员交谈,秦睿向差役出示了鱼符后,便朝着二人走去。
“四弟,怎么回事?”
“额,大兄,有人要跳河!”
“跳河?谁啊,你认识?”
“额,不仅小弟认识,大兄你也是熟悉很。”
话毕,秦晙向桥中央的位置指了指,示意兄长自己看。
狐疑的放眼一看,秦睿不由得觉得有些荒唐,因为要投河自尽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从左鹰卫被调入羽林军的裴绍业。
这家伙在北伐期间,也立了些功勋,这次加入禁军,陪王伴驾,出入御前,飞黄腾达之事,指日可待,好好的干嘛寻死呢!
“老裴怎么个状况,吃错药了,还是黄汤灌多了?”
“不知道啊,小弟本来要去广平郡公府,到这就看到了,他根本就不让人过去。”
没错,秦晙的活儿是他安排的,程务挺最近的身体不是很好,秦睿每天又很忙,无暇分身,所以就打发他带些补品、药材去广平郡公府。
等他到这时候,就看到一群差役在驱散百姓,好奇之下秦晙就上前查看,然后就看到裴绍业骑在桥栏上,说什么都不让别人过来。
老裴虽然德行一般,有时候做人有欠厚道,但毕竟是同袍,所以秦晙就只能留在这里,与洛阳府的官差一起维护现场。
“行了,我过去看看。”,话间,还给秦晙使了个眼神。
一边往桥中心走,秦睿还一边叨咕着:“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跑到这来跳河,吃饱了撑的。”
看到秦睿过来,裴绍业再次发声警告,让秦睿不要过来,否则他就跳下去。
“要是真想死,你怎么不去跳城墙,那岂不是死的更痛快。丢人现眼的东西,你给老子滚下来。”
“大将军,我一点指望都没了,你让我死吧,我真的没脸活了。”,裴绍业哭丧着脸,带着哭腔回了一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老裴不是什么君子,一心投机钻营往上爬,也干过一些踩线的事。
但多年来,他也立下了不少军功,所谓一俊遮百丑,就看在这一点上,他也不是那么不可救药。
“裴将军,翼国公说的没错,你这上有老、下有小,中间有兄弟,你要是有了什么三长两短,他们怎么办啊!”,洛阳府的小吏也跟苦口婆心的劝着。
也正是小吏说的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呛到裴绍业的肺管子,一下就让他的情绪激动了起来。
只见他挥舞着双手,激动地咒骂着,什么兄弟情义,手足之情,谁要是哪怕念着他一点的情义,也不能如此的糟践他,陷其与这种进退维谷之际。
“老裴,和弟兄处不来也行,你还有婆娘,家人嘛!”
“大将军,您别提那个贱人,要不是她水性杨花,怎么能跟我的兄弟搞到一起去!”
咳咳......,明白了,原来是被戴了绿帽子,听说老裴家中就一个正妻,没有妾室。如今被唯一的妻子出卖了,难怪如此失态。
“行,兄弟信不过,婆娘背叛你,可你还有孩子吧,就算为了他们,下来吧!”
“大将军,二个儿子啊,两个儿子都是他们俩的,你说他们俩瞒了我多少年,我这绿帽子戴了多少年。不杀了他们,我怎么做人,怎么发泄心中的愤恨。”
裴绍业这话让秦睿没法接了,兄弟与婆娘通奸,孩子还是他们俩的,感情裴绍业这么多年都给他们拉帮套了。
也正是这时候,秦睿听到了一声口哨,随即摆了摆手:“行了,你死去吧!都混成这模样了,活着也特么没啥意思。”
“国公爷,您这!”
小吏这话刚说出口,裴绍业那边就跳下去,吓的小吏三魂七魄都要蹦出来了,赶紧向桥栏跑去。
往下一看,就看到裴绍业在水里面扑腾着,坐在小船上的秦晙正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在河里钓“鱼”呢!
看着湿漉漉,跟落汤鸡一样的裴绍业,如同被抽了脊梁骨般趴在地上,火上来的秦睿上去踹了两脚。
“糊涂,大丈夫难免妻不贤,子不孝,悄悄办了也就算了,你倒好,恨不得让整个神都的人都知道。”
“用不用老子把你带到大营去,让全军的将士都知道知道你裴将军的家丑。混账东西,你平时的聪明劲儿都去哪了。”
秦睿这话音刚落,秦晙在旁边低声说:“兄长,不管怎么说老裴杀了人,按照律法。”
秦晙的话没往下说,不过秦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现役军官因为私仇杀人,按律革职,羁押至有司查办。
老裴杀人是自己承认的,是既定的事实,本来有理的事,也变得没理了。可这仗刚打完,作为有功之臣的裴绍业就要蹲大牢,这多少有点难以接受。
“好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即便情有可原,也不能视律法于不顾。别人是别人,秦家是秦家。”
教训完了弟弟,秦睿蹲下来:“老裴,先去洛阳府呆两天,我回去找李多祚,一起去陛下那为你求情。”
说完了这话,秦睿拍了拍裴绍业的肩膀,然后又指了指京兆府的绿袍小吏,示意他多多照拂着,否则他得罪的就是秦睿这个翼国公。
看着裴绍业被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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