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宅元年(684年)九月初六,太后武氏因不满足于垂帘听政,嫌弃李旦坐在前面的龙椅上碍眼,所以不顾朝堂的反对之声,临朝称制,再强化自己的权威的同时,也有警告朝野上下各蠢蠢欲动势力的意思,不要以为先帝驾崩了,就没人能治得了他们了。
并下旨,改东都为神都,尚书省为文昌台,左右仆射为左右相,六曹为天地四时(春夏秋冬)六官。门下省为,侍中为纳言,中书令为内史;御史台为左肃政台,增置右肃政台。其余省、寺、监、率之名,悉以义类改之,又使八品以下官旧服青者,改易碧色,旗帜皆从金色。
如此一来的好处有二:其一,可以规避长安的旧势力,便于巩固自己的权威,顺利接掌最高权力。其二,有利于大浪淘沙,裁撤一批人浮于事的官员,并提拔新人以补充血液,一切的一切都按照武太后既定的方略运转着。......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太后的权势越重,对于武氏一族的好处就越多,尤其在先帝高宗皇帝驾崩后,太后掌握了全部的权力,这让武氏的势力在极端的时间内急速的成长,族中子弟无尺寸之公却纷纷添居公卿之位,出入于庙堂之间。
别人不说,单说今日在大朝上张牙舞爪的武承嗣,一个月前还只是礼部尚书,这回摇身一变就被授了同中书门下三品领太常卿,正式迈入了宰相的行列,这可秦睿从六品升到五品要难得多了。
别看含元殿百官站队的地方没多大,可要是真没大功劳,大气运,或者说深厚的背景,想从后面走上前来,没个几十年根本就别想。看看前面那些老头就知道了,都是从小吏做起,历经两朝才能稳妥的站在前面,由此可见这里面的水不是一般的深。
新官上任自然有三把火要烧,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可没有人会想到在这个时候,武承嗣竟然出班进言奏请太后立武氏七庙及追王父祖,此僭越之话一出,满朝文武无不哗然,这是要干什么,想取唐而代之吗?
武承嗣心里是什么打算,裴炎当然知道,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裴炎拱手高声言道:“皇太后天下之母,圣德临朝,当存至公,不宜追王祖祢,以示自私。且独不见吕氏之败乎?臣恐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
什么东西,一个曾经在岭南的深山老林中与野兽为伍的东西,也敢起这样的心思,没有与太后的裙带关系,就你这种货色能成为宰相吗?
无君无父,无才无德的东西,如果这里不是庙堂,与其争吵、厮打太不成体统,裴炎都想揍死这龟孙子。
可武承嗣却丝毫不觉景,大摇大摆的站出来说:“吕后乃是包藏祸心,祸乱天下的蛇蝎之妇,如何能与我圣太后相提并论,诸公还没忘先帝驾崩后,太后是怎么关照李氏宗亲的吧!”
没错,这话武承嗣没有说慌,李治驾崩之后,武太后下旨授韩王元嘉为太尉、霍王元轨为司徒、舒王元明为司空、滕王元婴开府仪同三司、鲁王灵夔为太子太师。对老一辈的宗亲大加优抚的同时,对于高宗其他嫔妃所生的儿子同样予以安抚。
三月初五,改封杞王李上金为毕王,鄱阳王李素节为葛王。四月初十,改封毕王李上金为泽王,授任苏州刺史;葛王李素节为许王,授任绛州刺史。
不仅如此,再提拔一些太宗朝勋贵子弟,站在角落上的秦睿等人就是最后的例证,凭什么把太后与吕氏那样的刁妇相提并论。
对于武承嗣的贼喊捉贼,光屁股撵狼,胆大不害臊的家伙,稍微有点忠敬之心的人都在心中鄙夷着。不过,这些重臣都因为畏惧没有话,他们又怎么敢冒着杀头的风险出来反对呢。
眼看着众官都缄口不言,武承嗣脸上堆满了笑容,就在他打算再次陈奏的时候,新任春官侍郎贾大隐站了出来:“臣窃准秦、汉皇太后临朝称制,并据礼经正文,天子七庙,诸侯五庙。
.......,臣闻皇图广辟,实崇宗社之尊;帝业弘基,实等山河之固。伏以天步多艰,时逢遏密,代天理物,自古有之。
伏惟皇太后亲承顾托,忧勤黎庶,纳孝慈之请,垂矜抚之怀,实所谓光显大猷,恢崇圣载。其崇先庙室,合同诸侯之数,国家宗庙,不合辄有移变。臣之愚直,并依正礼,周悰之请,实乖古仪。”
贾大隐说的没错,国家有法度,宗室有规制,追谥立庙是国家的大事,太后是天子之母,应该为天下人之表率,要是仅仅因为抬举母族而僭越礼制,不管是文武百官,还是天下臣民都会不服气的。
况且,李氏以立四世,天下士气人心皆在李氏,太后要是在这个时候妄动,那就很有可能发生不可意料之事,动摇国家根本,不管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儿子,总不至于冒天下之大不讳吧!
贾大隐的话刚说完,程务挺急吼吼的跑了进来,呈上了一份塘报之后,就缄口不言,能让这位大将军如此郑重,那事儿肯定不小,所以大伙把目光都盯到上面看过塘报,一脸凝重的太后身上。
只见武太后随手将塘报一扔,沉声言道:“吕后委权(外戚)生者,所以败,今追尊亡者,何伤乎!”
随后又起身指着武承嗣厉声说道:“混账东西,这话是国家宰辅枢臣应该说的吗?无君无父的东西,要不是看你自幼孤苦,为官还算勤勉,朕岂能容得你在庙堂之上大放厥词。看来你的德行是当不得宰相了,还是回春官去当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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