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说离婚并不仅仅是因为今天这件事,而是一瞬间他联想到了更多。
在他面前张雪花都这么愚蠢大胆又放/荡不正经,那在老家的时候岂不是更加过分?
原本母亲在信里说张雪花跟镇上的几个混混儿不干不净,那会儿周瑞还不太放在心上,只以为是婆媳之间摩擦。
毕竟在他看来,军婚受国家受法律保护这一点张雪花甚至张雪花的家里人可都是知道的,他们真有那个胆量?
不是周瑞有偏见,张雪花的家里人确实一个个都是鹌鹑似的老实人,张雪花父母老实巴交一辈子,估计最大的心眼跟胆色也就用在了挟恩情让张雪花嫁到周家这事儿上了。
,那更别提了,成年累月的埋头干活,年纪轻轻也不想写别的门路。
眼看着全国各地搞经济了,张大哥还是一点不睁眼看外面的形势,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种庄稼就是他眼里最大的事了。
因为这些,周瑞一直没把母亲说的那些当回事,可现在看来,她张雪花胆子岂止是大啊,简直是能捅破天的那种大。
也不知这一年多老家的母亲跟妹妹受了张雪花多少气,周瑞捂着刚才气得发痛的胸口,要离婚的心思越发坚定。
至于张家救他母亲那一份恩情,周瑞自认到如今也不算欠他们张家的了,之前周瑞感谢张家,既娶了张雪花又送了丰厚的聘礼,说到底不是因为多喜欢张雪花本人,而是在周瑞的心里,母亲的性命是无价的,要为了母亲的一条命,周瑞给再多东西报恩都愿意。
可如今要是再继续因为这份对母亲性命看重的心情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张雪花,周瑞怕自己母亲要被气病,妹妹还要被连累得被人嚼舌头根子坏了清白名声。
严琅看周瑞决心坚定,又回头透过玻璃看被关在阳台上的张雪花。
张雪花正抱着胳膊蹲在地上,可怜巴巴地看着里面。
看见严琅扭头看她,张雪花不自觉地就露出那种奇奇怪怪的模样。
原本严琅还没想通,今天被警察同志说的那些话一点,严琅突然就恍然大悟了,原来过去几天里张雪花时不时给他的眼神,就是所谓的勾/引。
估计张雪花也不是故意想要对他咋样,只是习惯性的,看见男同志就下意识递个眼神过去,也不知道是跟多少个男人不正经之后才养成的习惯。
严琅怀疑自己战友脑袋上的头发已经飘上了绿。
严琅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开始认真帮周瑞琢磨办法。
“老周,其实,刚才我站在门口也听了两耳朵……”
说完,严琅抬眼小心的瞅了周瑞一眼。
周瑞见状忍不住笑着摆摆手,“我能不知道?虽然是感觉很丢脸,可也不至于想要瞒着你。”
都是铁哥们儿,要是心里这点苦水都不愿意跟严琅吐一吐,周瑞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找谁说。
严琅松了口气,嘿嘿一笑,下巴一抬冲周瑞露出个得意的笑,“不愧是好哥们儿,放心,以后我跟媳妇吵架了肯定也找你诉苦!”
被严琅这么耍宝打岔,周瑞感觉心情好多了,至少能笑出来了。
严琅脑子里一转,其实就已经有了法子,这会儿招招手,就跟周瑞凑近了嘀嘀咕咕说起来。
周瑞听完眉头紧皱,有点不赞同,严琅“嗨呀”一声,抬手勾着周瑞的脖子拉过来又是一番劝,还拍着胸脯保证。
当然,因为胸口受伤,最后严琅是没能真拍胸脯。
“要是你是因为不想让老大他们知道才拒绝的,那就当我没说!”
严琅最后说了一句就让周瑞自己认真考虑,周瑞一边摇头一边琢磨,最后还是点头应了。
算了,要是最后出问题,他就一包揽了争取不影响到老严他们,反正这事儿追根究底也确实是他的家事。
这事儿也急不来,只周瑞在张雪花从阳台回房间之后就坚决表示要写申请书申请退役,说完也不管张雪花的吵闹,只自己埋头开始写东西。
张雪花文化水平不太高,顶多就会写点简单的字,自然更不知道周瑞写的那封信到底是不是真的式对不对也不知道。
可看周瑞的模样,张雪花却一点不怀疑真假。
“瑞哥,你别冲动,今天这个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张雪花蹲在床边讨好的扒拉着床沿护栏可怜巴巴地看着周瑞,试图劝住他。
也不是张雪花不想伸手阻拦,可周瑞力气大,张雪花伸手想要抢纸笔,直接被周瑞一抬手臂就掀开了。
再要去拉他胳膊,周瑞就直接抬头用森冷的眼神盯着她,吓得张雪花再不敢撒泼吵闹,只能寄希望于用“柔情”来打动周瑞。
周瑞冷哼一声,头也不抬继续写字,“是过去了,可这件事照样要记档案,部队那边也一样会有记录,反正也是在部队呆不下去了,不如早点回老家种地,还能赶上过春节。”
张雪花虽然无知,可从几十年后回来得她也知道部队里审核很严格,不仅仅是军人本身,还包括了他们的家属,此时听周瑞这么说,张雪花也是后悔莫及。
早知道结果会这样,她宁愿亏本把那些步随便处理了!
要说为什么张雪花一下子能想到帮小姐做衣裳,事实上还是因为她重生前对这一行的服务人员接触得不少,对她们也多少比较了解。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张雪花想到自己不能当师长夫人,心里啊疼得都要喘不过气来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重生到底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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