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等说法本身就存在有统治者政、权色彩,严琅还没傻到要找人理论这个说法的真假性。
严琅抱着花盆另外找了一个正在渡口上等活儿的老实本地人问了问,询问渡口附近可有落脚地。
那老汉看了看严琅,迟疑道,“若是老爷不怕,往西走一刻钟左右,那边有个义庄,老爷放心,那义庄已经很多年没有人用了,不过是偶尔有路过的赶尸人会在晚上悄无声息的借用一回。”
老汉想的是这会儿才开春不久,这位书生老爷应该不至于那么倒霉地恰好就碰见赶尸人。
再说了,读书人在普通人眼里看来,那可是有大本事的人,老汉觉得就算这位老爷遇见了,只要有赶尸人在,书生老爷的一身浩然正气应该是不碍事的。
严琅想的跟老汉前半截差不多,而且严琅也确实并不知道赶尸人赶着一群死尸的画面如何惊悚,所以为了省钱,严琅还是去了老汉所说的义庄。
到了地儿,严琅一看,这义庄居然远高于他的想象,顿时心情高兴起来,“小昙,你看,今晚咱们不用被风吹了!”
昨晚前晚严琅落脚的地方到了晚上都会吹冷风,这义庄虽然破旧,却门窗完好屋顶完好。
推开门走进去一看,里面也只有一些破烂的白幡从房梁上垂下来,看起来有点惊悚,却是一口棺材都没有了,另外还有好几条长条凳。
虽然想想这些凳子应该都是用来垫棺材的,可反正老汉也说很多年没人用义庄放棺材了,严琅还是很高兴的哼着家乡的小调,把长条凳往一处拼上,然后惊喜的发现凳子都一样高一样长,晚上好带也算是能睡带脚的“床”了,并且还是有好多床脚的床。
明天就能上货船,不需要用双脚赶路了,严琅今晚也不用抓紧时间好好休息,看义庄后面有一片竹林,严琅干脆就去竹林里弄了点吃的。
竹林里能吃的东西还是不少,不过片刻,严琅就拎了两只肥肥的竹鼠回来,又有几根刚冒头的春笋。
竹鼠比较肥,有脂肪,用盐腌制半晌烤了吃正好,春笋则是跟咸菜干一起切丁煮进米糊糊里。
煮东西用的罐子自然也是在火塘边不知放了多久的破罐子,像是木屋义庄甚至破庙那种能够让路人歇脚的地方,一般都会有这种破罐子。
或是破了一个口的,或是破得只剩下一半的,说不得是谁从哪里捡了放在那里的。
路过的人用了基本上都会洗刷干净而后继续放在原地,等待下一个路人进来使用。
小昙到了义庄里见没人,高兴的用叶片扶着自己的新“家”摇晃着花苞跟严琅聊天。
等到烤竹鼠的香味出来了,小昙就在花盆里呆不住了,一转身化作人形蹲在里严琅身边,挨着他眼睛亮晶晶的望着火堆上架着翻来翻去烤得滴油的竹鼠。
竹鼠需要慢慢烤,严琅就先把之前买的包子在火上烤得外皮金黄,跟小昙一人吃了一个垫垫肚子,之后再吃米糊糊跟烤竹鼠,晚上一人一花真真切切吃了个饱。
饭后严琅拿了书教小昙念了两首跟春有关的诗词,又说了半晌的话,这才一个回了花盆一个上了凳子床上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睡梦中的严琅好像听见了铃铛摇晃的声音,伴随着铃铛声,还有整齐却又沉重的脚步声。
严琅忽然惊醒,一抬头,刚好看见义庄大门从外面被人推开,顿时吓了一跳。
跳下凳子,严琅警惕的看着门外,同时一手揣进怀里握住匕首一手伸出去把花盆抱进了怀里。
门外进来的人一眼就看见了火堆,自然也知道里面已经有人了。
来人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一个穿着古怪长得却英气漂亮的姑娘跨步走了进来,爽快的朝严琅拱手行了个见面礼,“这位兄台,我跟我师父赶了一晚上的夜路,途经此地,不方便继续赶路,可否进来歇歇脚?”
这话说得十分客气,严琅反倒不好意思了,摆摆手笑道,“小生也不过是借住的路人,二位要是不嫌弃,尽管进来便是。”
那姑娘眉梢一展,笑着转身朝她师父说话,“师父,快进来,这位是个读书人。”
严琅听得有点莫名,为何对方要特意说一句他是读书人?
可毕竟也就是深夜在义庄偶然相遇,严琅心里还保持着警惕,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把自己的书箱归置了一下,腾开一片靠里侧的空间,自己则选了最靠近大门那边。
万一这对师徒心怀不轨,他还能以最快的时间从大门这里逃命。
另外义庄里的凳子严琅也没好意思像之前那样全部占据,只留了两条凳子,其他四条严琅放在了旁边,这对师徒用与不用,就看他们自己的意愿了。
那姑娘看严琅如此客气,又抱拳道了声谢,然后侧身让了一个穿着泥黄道袍的干瘦中年男人进来,“师父,我先去把行李安置好,你先在这里烤烤火歇一歇。”
严琅好奇对方有什么行李需要安置在外面,不过也没探头探脑,抱着花盆盘腿靠坐在火堆另一边。
也是这时候严琅通过打开的大门,这才发现外面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想来应该很快就要天亮了。
说来那没有灭的火堆还是小昙学会了烧火添柴,晚上严琅睡着之后,小昙时不时就会从修炼里清醒过来,身长了茎叶郭了柴火往里面添柴,让严琅身上盖着披风就睡了一晚暖和的觉。
进来的那师父看起来是个冷面的性子,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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