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停得及时,这会儿他都要一头扎进女鬼的怀里了。
女鬼看这书生瞪圆了眼睛吓得打哆嗦的样子好生俊俏有趣,抬袖半遮面容娇笑一声,“公子怎地跑得忒快,也不等等小女子。”
就抄写话本时看见的故事走向来说,严琅觉得自己跑肯定是跑不过女鬼了,只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礼,希望对方能够弃恶从善。
想至此,严琅咽了口唾沫,硬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这会儿才发现自己一手煤油灯一手竹筒竟是一个也没落下。
竹筒挂在腰带上,煤油灯挂在旁边的枝桠上,严琅拽下长衫前摆,朝女鬼拱手行了一礼,“小姐怎的这么晚了还在此地?莫不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想要小生代劳?若是力所能及,小生定当义不容辞。”
女鬼幽幽看着严琅沉默片刻,而后一个闪身出现在了严琅面前一步远距离处,探头看向严琅,言词轻佻魅惑,“公子不仅长得俊俏,还是位翩翩君子,小女子好生仰慕,说来小女子确有一未了心愿,今夜,公子可否怜惜一二?”
这就是很直白的意思了,严琅没有羞涩,只有惊吓。
想他这么多年辛辛苦苦保护好的清白身,怎能就如此倒霉的给了这女鬼呢?那可是要留给娘子的!
严琅顿时也不害怕了,要人没有要命一条!
严琅打定主意,遂义正严辞拒绝道,“小姐何必如此轻看自己,便是为鬼,也要注重自我德行的规范。”
女鬼被这话一说,眼角抽了抽,脸上的娇笑也消失了,冷冷的看着严琅道,“原来公子德行如此高洁,小女子只好冒犯了。”
说罢一个跃起扑来,面目狰狞双手伸直,眼看着就要掐上严琅脖子。
严琅下意识捏紧竹筒就要还手,眼前却是突然一花,一个嫩黄色身影突然蹿出挡在了严琅面前。
严琅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往后退开两步,却看那突然蹿出来的却是个梳着两个花苞头的姑娘。
转眼间,花苞头姑娘已经跟女鬼斗到了一起,似乎花苞头姑娘身上有什么东西,让那女鬼每每触碰到她都会惨叫一声。
如此过了几招,女鬼自然是想要逃跑。
那花苞头姑娘却不肯放过,从腰间扯了一条小鞭子追着女鬼抽打,抽一次女鬼身上就散出一团黑气。
如此再三抽打,女鬼最后就只剩下一个双眼空洞的半透明躯体,且双腿还氤氲似一团白雾将散未散。
说来话长,其实前后也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严琅看那花苞头姑娘双手合十念了什么,那女鬼就彻底消失不见了,一时搞不懂这位姑娘到底是道姑还是啥。
“多谢姑娘相救,姑娘是道家弟子么?”
严琅见女鬼被解决了,连忙跟花苞头姑娘道谢。
那花苞头姑娘却是转身歪头满眼好奇的看向严琅,“为何你称她为小姐,称我却是姑娘?”
这时严琅才发现花苞头姑娘长得很是好看,弯弯的黛眉水润清澈的杏眼,鼻子小巧嘴唇红润,声音也清脆如黄莺。
对方穿一身白底黄衫,花苞头上也挂了两串绿莹莹的珠子,耳朵完全露出来,小巧白净没有打耳洞的痕迹。
严琅看得愣了愣,而后脸上止不住的泛起了红晕,这、这位姑娘,长得真像他想象中的未来娘子。
虽然红了脸,可严琅也还记得回答对方的话,“那女鬼瞧着生前似大家闺秀,姑娘却似江湖女侠,因此便有了这样不同的称呼。”
花苞头姑娘“哦”了一声,解了惑,又态度十分熟稔的问严琅,“书生,你可是要打水?那水沟里的水可不算干净,附近也没有别的水源,不如我去帮你打水,不过一会儿你吃饭我也想吃一点。”
严琅惊了一下,不过想想附近也只有那一处破木屋能够休息,严琅也就没觉得奇怪了,只羞窘道,“这、会不会太远太危险?”
这刚遇见一个女鬼,谁知道对方去打水会不会遇见别的危险?
花苞头姑娘笑了笑,一双大眼睛好似弯月,脆生生道,“不怕,虽然我才刚化形,可我身来带有佛性,一般精怪却奈何我不得。”
严琅被她那活泼自信的样子感染得忍不住跟着露出个笑,可脑子里处理完对方说的那句话,这笑却是突然一凝,“刚、刚化形?”
这词,用在人身上,不合适?
花苞头姑娘却是一点没察觉的样子点点头,上前拿了严琅的竹筒好奇的翻来翻去看,一边点头,“对啊,就是你昨晚跟我说了话,我睡了一觉,然后今天就能走了,刚才发现你有危险,我一时着急,就突然变成人了,说来你还是我的恩人,以后我要跟着你好好报恩才能继续修行。”
对于要报恩这事,花苞头姑娘一点也不苦恼,反而很是高兴,说罢兴致勃勃的仰头看着严琅,还扯着裙子在严琅面前转了两个圈,又摸了摸头,侧身歪头笑容灿烂的问他,“书生,你说我这样子在你们人看来,好不好看?我都没来得及看自己长什么样,还有这个裙子,哇,我从来没看到人穿过哎。还有啊,为什么你们人的头发是长长的,我的却是两个小包呢?好奇怪啊!”
严琅努力的让自己缓一缓,整理思绪。
昨晚他跟什么说了话,然后什么就跟上了他,今晚发现他有危险,于是什么就一时情急突然变成了人形赶来救了他并且表示要跟着他报恩?
很好,简洁一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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