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琅还不知道自己老妈把自己十八年来的底子卖得是干干净净,气冲冲的跑了,那口气却也就坚持了那么十来分钟,心里又开始帮容倩辩解起来。
本来就是他先拿道歉的理由说事的,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容倩突然就想起了当时被他甩脸子的难受来。
姑娘家嘛,不高兴了态度冷淡点是正常的,像堂妹,不高兴了还要尖叫抓狂,容倩生气也就这样子已经是脾气特别好了。
想起先前刚见到容倩那回自己犯的混,那几个跟容倩一起来的知青肯定用这个事笑话过容倩,说不定还以此来排挤容倩。
想着想着,严琅又开始生自己的气了,当初干啥就因为莫名其妙的情绪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容倩难堪呢,好像当时容倩眼眶都红了。
严琅越想越心虚,念头一转就转到了该怎么哄容倩高兴。
给吃的容倩似乎也不怎么高兴,可他能给的还有啥?
严琅脚下不停,这回去乌山也不操近路了,干脆顺着几座山一路翻过去,路上看见有密实的林子就钻进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好东西。
严琅他们这边虽然山多,可都不高,很多地方还都被开垦出来种了地,根本就没有狼之类的猛兽,连野猪都已经绝迹了,平时也就有些兔子鸡鸭之类的,唯一需要小心的就是蛇。
不过现在都已经冬天了,蛇早就钻洞里冬眠了,很多专门逮蛇去卖的人初冬这会儿就会拎个蛇皮袋拿上小锄头去山上找蛇洞挖。
等到冬末春初的时候可就不敢去挖了,饿了一个冬的蛇正是又凶又毒的时候。
严琅家里虽然平时随便严琅瞎溜达,却不许他去逮蛇卖,严琅自己也没什么兴趣,反正要弄钱路子多得很,犯不着那么费劲儿又冒险。
想到钱,严琅突然想起怎么哄容倩高兴了,原本还在堵兔子洞的严琅心情顿时好了起来,于是这一次把兔子一家熏出来之后只逮了兔子老爸,其他的老妈崽崽全都放生了。
乌山全名乌家大山,是严琅他们这一片最大的山,也是耕地最少的山,除了山脚,上面全都是树木。
蜀地山里最多的树就是柏树,一年四季基本就没有落叶的时候,只有要干死的时候才会针叶变黄变枯掉落,所以一眼看去郁郁葱葱,人钻进去就看不见了。
上面原本有个乌家庙,不过早就砸了,改修成了一个护林员的小屋。
当然,所谓的护林员其实根本就没有,必要时刻会由大队长或大队长亲戚中的任何一人兼顾个几天。
严琅从小到大都不知道来了多少回了,小时候跟小伙伴们一起过来打麻雀,还放火烧过一片山,吓得他们哇哇大叫着又是用沙又是用柏树新鲜的枝桠去扑火。
还好草本来就没多少,其他地方杂草都被人割干净了,要不然肯定是要被大队长拉去教训一顿。
可惜现在大家都长大了,不是谈对象就是下地挣工分,开始为生活挣扎。
普通小孩儿也就敢在山腰的位置转悠,其他村儿的二流子那都是以在村里镇上游荡为荣,也就西然村的二流子严琅这么奇特,村里也混了,镇上也混了,却还是时不时的就喜欢往山上跑,就为了弄点肉吃,一点都没有什么“远大抱负”。
一直到傍晚严琅才从山里回来,还带回了两只烤好的黄泥鸡,没敲泥巴的那种,拿回来就算是冷了也能扔进灶膛下面带火星的灰炭里捂一捂,味道一样好。
因为这会儿也没有荷叶,所以严琅用的是山上的梧桐叶,让严琅感到意外的是晚上天快黑的时候老妈跟二姐收工回家,居然还带了容倩回来。
原本还站在柴房边用铁钩给兔子剥皮的严琅隐约听见容倩说话声传来时扭头一看,远远看见三个人影并排走在往他们家院子的小路上,顿时吓得尖刀都快拿不稳了。
严琅慌乱的把刀一扔想要去洗手,可眼角余光瞥见尚且血淋淋挂在铁钩上的无头兔尸以及脚下死不瞑目瞪着双眼的兔头,于是一把扯了铁钩扔进旁边的稻草堆里胡乱盖上,自己则是撒腿跑进厨房里火速打水洗脸洗手,顺便扯了身上同样染血的围裙。
“哎?刚才小弟不是还在院子里吗?”
严琅他们这边的农村院子并不时兴修院墙,主要也是蜀地这边本来太阳就少,很多农村平坦的地方也不多,所以农民需要尽最大可能的将能够晒粮的地方利用起来。
既然要晒东西,房前的院子要是修起院墙来哪里还能晒到什么太阳。
张大梅跟严胡兰请了容倩来家里吃饭,刚才还借着柴房外的煤油灯看见有个人影站在那里忙活呢,结果就是地头看路外加跟容倩说话的功夫,再一抬眼那里居然就没人了,挂着的东西也没有了,只剩下一盏昏黄的煤油灯还挂在黄泥墙上。
容倩走在两人中间,路也是最好走的,再加上心里紧张,看见那个疑似严琅的身影就盯着没挪开眼,自然是围观了全过程。
想到严琅手足无措胡乱收拾东西还撒腿就跑的样子,容倩垂眸露出个笑,没有提醒张大梅跟严胡兰那个人已经眨眼间就跑进屋里去了。
等到张大梅他们三个人走进院子里时严琅已经干干净净的站在了三人面前,跟抬眸看过来的容倩眼神对上的时候还特别傻的露出个笑。
容倩想到早上的时候这人还气呼呼的走了,这会儿看见她还没说一句话呢就又一脸笑,想到张大梅今天一整天跟她说的那些事儿,容倩也是忍不住抿唇低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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