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乘鹄飞行是纳兰述提出的,他说空中省时,还更安全。君珂本来担忧他的身体,犹豫一下也同意了,毕竟能早点回去也是好的。
“说真的。”纳兰述仰起头,闭上眼,惬意地任长发被风扯直,享受空中冰晶簌簌清凉落于眉睫的感受,“从古至今,床上地下野地桌上花园水池……都有人尝试过,唯独空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如能做这个第一人,死也心甘。”
君珂狠狠捂住了他的唇,“说什么呢……你这流氓。真不知道你怎么做皇帝的,人家一代雄主,这个时刻八成想的是如何驾驭这空中雄兵,席卷天下挥斥方遒,你倒好,就想着……这些把戏。”
“大军也要战,空翻也要玩。”纳兰述正色道,“一女不御,何以御天下?不能于巨鸟之上御女,何能于飞翼之上将兵?”
君珂:“……”
纳兰述吃吃地笑,蹭了蹭她的颈,“玩笑呢……”声音含糊。
君珂头低着,看不见表情,半晌头埋在他怀里,“唔……以后……有机会……试试……”声音更含糊,低得仿佛没发出过,风一卷就散了。
纳兰述好像没听见,看着前方,只是眼眸比星光更亮,唇角笑意一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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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飞的速度确实了得,但是很快君珂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年代没有航线,她在空中对方向把握不准,只知道驱策巨鹄往北方飞,空中寒气重,她担心纳兰述身体,每隔两个时辰她便降落一次,每次都搞不清自己降在哪里,需要再次问路。
第一次落在山区,让巨鹄自己躲藏起来觅食,山中寥寥几户人家,她向山中猎户讨要些热水,好给纳兰述吃药。
猎户端上来的锅碗都黑漆漆的,似乎还粘着一层莫名的沉积物,君珂捧着这碗热水为难,心想这叫公子哥儿怎么喝得下去?
纳兰述斜眼瞟着那碗,懒懒坐在一边,君珂讪笑着把水递过来,他撇撇嘴。
“小子莫要娇气。”那老丈看不过去,敲敲铜烟锅,“莫以为山户人家脏,这不是泥垢,只是咱们山中瘴气重,常拿草药来煮水,年月久了,便积了这一层,却是好东西,草药精华。前阵子有个药商看见我这锅碗,出高价来买我都舍不得,要不是看这小伙子精神似乎差些,才不会拿出来给你们用。”
君珂一听眼睛发亮,纳兰述还是那副不以为然模样,要求,“需要过过口。”
“什么过过口?”老实孩子发傻。
“过过口啊。”纳兰述瞟着她的唇,笑吟吟。
君珂反应过来,脸色发紫,想发作又不能,那老丈咕哝“以为是娇气,原来是调戏,小子够贼……”起身走了。
君珂给说得更是尴尬,纳兰述却丝毫不知羞,笑吟吟半启唇,“来呀。”
“这才叫不干净。”君珂拒绝。
“你身上每一分都很干净,不信我们亲眼看看?”某人又流氓。
每次都这一招,君珂暗自发狠——等你病好了,非得叫你一笔笔还回来不可!
回头一想,不对啊,让他还回来?吃亏的还不是自己?
“快点呀。”某人在催,“我好渴。”
君珂无奈,端起碗,先含了一口,再喂进纳兰述口中,舌尖刚刚一动,纳兰述就迫不及待迎上来,舌尖一卷一缠,在她口中轻轻一扫,如电光犁过春风卷过,君珂呻吟一声,身子一软,已经软在他的怀中。
舌尖交缠,水珠微溅,彼此柔曼如水草,在各自的海洋中飘摇,天地如此广阔,容得人全身心投入欢喜,肺腑深处都似被光芒照亮,日光明澈,灿灿生辉……
一口水喝了半刻钟,泼泼洒洒,两人唇边都是水迹,君珂软在纳兰述怀中,也不知道到底算谁给谁喂,最后一口纳兰述自己端起,毫不顾忌地大喝一口,痛痛快快和她再次唇舌交战,水花四溅……
等一碗水“喝”完,地上泼洒了小半,坐姿变成拥姿,药也忘记吃了……
纳兰述神情满意,摸摸肚子,道:“舒服。”
君珂醒过神来,急忙离开他,整理散乱的衣服,忽然她动作一停,神情疑惑。
腹中一股暖流缓缓向上,熨贴自如,不像什么灵丹妙药那种大补的感觉,却另有一种温存和煦的感受,还真是舒服。[.
她看看那黑漆漆的锅碗,心中一动,探头对屋外一声喊。
“老丈,您今年尊庚?”
“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老头子一斧头劈下去,咔嚓一声砍断碗口粗的一截柴。
君珂看那柴禾整齐的茬口——算了吧,阎王就是来请你,你也得一斧子把他劈死。
“喝完了没?喝完了就走吧!”老头子语气不太好——这对男女哪里是来喝水的?太急色了!小两口在里屋那些动静,当他老头子耳背听不出来?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哟!
“就走就走。”君珂讪讪地答,白了纳兰述一眼,纳兰述微笑,面不改色。
君珂却没立即走,四面鬼兮兮地望了望,迅速抽出一方布巾,将那锅和碗都卷进布巾里,塞进包袱中。
纳兰述瞠目结舌地看着,半晌悄悄问,“那个……小珂……你是在偷东西吗?”
君珂脸皮发红——这辈子也没干过这么丢人的事,这家伙还要问出来!
“不叫偷,叫借!”她警告纳兰述,“借去研究,明白?”
这锅碗上的附着物能令纳兰述感动舒适,她自然不能放过,无论如何也要偷回去让柳杏林分析一下,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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