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淼终于理清了前因后果,喃喃:“你被你的父亲用黑魔法逆转成了血族,所以需要通过吸血来存活。可你的身体中,依然有着一半神的血统。如今的神族是比血族更强大的存在,所以,你比所谓的纯血血族更厉害,你不怕阳光,你有味觉,有心跳,你可以用魔法改变外形,甚至可以……不死。”
贝利尔笑了笑,没有否认:“虽然我活下来了,看似好处多多,但黑魔法的后遗症并不止那个。每逢我的身体受到重创时,那个诅咒就会卷土重来。我将被迫变成年龄更小的形态,并忍受那个诅咒带来的血液沸腾的灼烧感,直到身体痊愈。要知道,若是主动变小,我的力量还能使用。可被迫变小的时候,我不仅法力全无,还非常脆弱。”
叶淼不禁回忆起他们相遇的那个夜晚。
那时候的贝利尔才刚成为新亲王,估计是在与欧文的势力对抗时受了伤,才会一动不动、浑身灼热地躺在房间里。还被她误认成了同病相怜的储备粮人类……
贝利尔与她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同一件事,微微弯起眼睛。
他没有告诉叶淼,在沉睡的那几百年里,他的意识处于时而清醒时而沉睡的状态,有时可以接收到外界的声音,所以,在两百年前醒来时,他不至于连自己的身份、生活的常识也不懂。
没人比他更深刻地明白,不得不安静地躺在一个地方,没人和他对话的孤独感和寂寞感。
他没有什么朋友。格尔特不算,他知道他太多前尘的事,一直以仆人自居,从不多说一句话。
回到托伦斯塔为父母复仇后,他成为了密党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亲王。所有的血族听闻了那些捕风捉影的腥风血雨,都对他敬畏不已,只敢远观奉承,不敢随意靠近。从出生开始就缭绕在心头的孤独感,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他。
在与欧文的一役中受了伤,他不得不终日躺着,忍受诅咒的折磨。看着漆黑的天花板,那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孤独地躺在棺材中的几百年间。
直到那一天,他的房间里出现了一个无知又无畏的人类女孩。
犹如一缕生机勃勃的灿烂阳光照进了他的生活里。
她会专注地望着他的眼睛,从不闪躲畏惧。她有时会张牙舞爪,有时会说一些笑话,逗得他咯咯笑,还会教他一些奇奇怪怪的东方谚语,一点儿也不害怕他。
在她眼里,他就是他。不是伊莎贝拉的儿子,不是手刃欧文的冷酷亲王。
虽然他知道,她之所以这么放松,是因为将他当成了人类。在知道他真实身份后,态度十有**会大变。
可他还是想试试,能否勾动她的心。
毕竟,只要感受过被阳光照拂的滋味,就不会想让这份温暖从身边溜走。
也许外面还会有无数个性情相似的女孩子。但谁让命运注定了,第一个闯进他的世界的人是她呢?
“因为事关重大,所以……”贝利尔偏了偏头,打断了叶淼的回忆:“关于我身世的秘密,由始至终,都只有不会背叛我的格尔特知道。”
叶淼撇撇嘴:“现在已经有第三者知道啦,那就是我。你这么放心我,难道不担心我不守秘密,周围去说吗?”
“你是在暗示什么吗?看来,为了让你不说出去,我只能尽己所能将你留在我身边了。”贝利尔微微一笑:“你说,我给你的手腕还是脚腕上镣铐,还是都锁起来好呢?”
虽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可叶淼嘴角还是一阵抽搐:“喂……”
就在这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来的是格尔特。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似乎对贝利尔醒来的事并不惊讶,愣了一愣,便呈上了一封刚收到的信——从克里斯蒂安家族寄来的信。
叶淼接过了信,看了一遍,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皱。
信中称有要事商议,让她在不日以内速速回去。
也是,贝利尔已经醒来了,她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也该回去那边了。估计回去后会面对不少责难和问询吧,想想就头疼。
格尔特离开后,贝利尔挑了挑眉:“那边催你回去吗?”
叶淼叹了一声:“对,你好好休息,我过段时间再来探望你。”
“我看你表情,似乎不太想去。”贝利尔一针见血:“是担心他们责难你吗?”
叶淼点头:“有一点。”
“若是只有这个烦恼,我会和他们交涉好,不会有人责怪你。”贝利尔想了想:“可你真的想回去吗?说实话。”
叶淼抿了抿唇,终于轻轻摇头:“我觉得我不是当猎人家族的头领的那块料。虽然我的生父就在那里,可我总觉得……那里不欢迎我,我也不属于那里。我还是……更喜欢自由的生活。”
“你的枪法很准,也许能成为一个出色的猎人。但单个的猎人和一个家族的头领是不一样的。”贝利尔顿了顿,续道:“你是想做却觉得自己胜任不了,还是你本身就排斥?”
叶淼注视着他蛊惑的双眼:“这二者有区别吗?”
“当然有。如果你喜欢那个位置,我会教你怎么收复人心,怎么获得实权,怎么坐上去,坐稳固。”贝利尔不慌不忙地握住了她的手:“如果你不喜欢,那就走吧,到我身边来,我会教你处理交接的事。”
“可是……”
“你是觉得这样做太过任性,会对你的父亲感到内疚吗?”
叶淼犹豫着点了点头:“他毕竟把我从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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