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我不是又回来了么?”贝利尔愉快地笑了起来:“准确来说,是你对我的爱让我重新感觉到了你,把我们维系了起来。即使我的面纱已经揭下,你对我的信仰也不在了,但爱还在。只要你一天还爱着我,我就不会消失。”
叶淼:“……”
这岂不是代表了,以后吵架时,她根本不能说气话。因为贝利尔的存在,就是她对他爱情的证明,这样也太狡猾了吧。
她鼓了鼓腮,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那个,你之前生活的地狱,是什么样子的?”
“你是人类,我不能带你进地狱,只能让你看看。”贝利尔目光转向了她困倦发红的眼眶,改口道:“下次再说吧,现在你该睡一觉了。”
窗外的天已蒙蒙亮。铅灰的云凝成一团,从远方飘来。氤氲的水汽在风中拉成晶亮的细丝,化作雨点,游龙一般,在玻璃窗上蜿蜒而下。
遮光窗帘敞开着,半透明的白纱窗帘遮住了玻璃,将外来的光线滤成了阴阴的灰调,让人的精神很放松。
这两天两夜,实在发生了太多惊险的事,仿佛一辈子会历经的危险都被挤压在了四十八小时之内。
迄今最大的谜题已经解开,叶淼身体中的弦终于安心地松弛了下来,不到五分钟就睡着了,还发出了小动物一样的呼吸声。
窗外雨声啪嗒啪嗒,她舒舒服服地钻到贝利尔的怀里,双腿曲起,惬意地插在他的腿之间。他的肌肤光滑且微凉,贴在一起很舒服。
这一觉从清晨六点多一直睡到了十三点。叶淼周身酸痛,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看见自己已经换成了仰躺的姿势。贝利尔抱着她的腰,鼻尖抵在了她的锁骨处,闭着眼睛。
她一醒来,他也睁开了眼睛。
叶淼打了个呵欠,看了一眼钟:“下午一点多了。”
“警察十一点钟打过一次电话来,我接了,告诉他们下午过去。”贝利尔吻了吻她:“起床吧。”
由于叶淼是外国留学生,警察将她被绑架的消息通知到了中国大使馆。下午两点,大使馆的工作人员与她同时抵达了警署。
为了让所有凶徒都得到应有的惩罚,叶淼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没有遗漏一点细节,把昨晚看到的祭祀经过,以及特蕾莎亲口承认的犯罪事实都告诉了警察——换了是平时,特蕾莎肯定不会那么傻,不打自招。估计是觉得,“待宰羔羊”叶淼马上就要变成不会说话的死人了,才会这么“慷慨”地自揭老底吧。
录口供时,无关人士不能入内,不过,平常人根本看不到隐身的贝利尔。他大摇大摆地跟了进去,坐在了叶淼旁边,支着下颌在听案情。
差不多录完口供时,有个年轻的警察敲了敲门,走了进来。熬了一夜的警长揉了揉酸涩的眼,拧眉道:“怎么样,查到打匿名电话提供线索的人是谁了么?”
“那个匿名电话加密了来电显示,刚才,技术组的同事已经破解了,可是……”年轻警察欲言又止,脸色古怪道:“这个电话,是从我们的警署拨出去的,用的就是长官您办公室的这台固定电话。”
警长愕然:“我的电话?”
他昨晚一直在外奔波,根本不可能玩自己打给自己的恶作剧。况且,他的办公室里有很多重要文件,当他不在警署时都会习惯性锁门。门锁也没有被撬过的痕迹,到底是什么人,来无影去无踪,瞒过数十人与监控的耳目,悄无声息潜进来又逃出去,还只是为了打一个报警电话?
叶淼:“……”
她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斜看了身边的贝利尔一眼。
真聪明,用警长自己的电话打给警长报信,就不会波及到任何无关的人,警长肯定也以为是活见鬼,查不下去了。
贝利尔扣着她的手在把玩,感觉到她的视线,调皮又得意洋洋地向她抛了个媚眼。
那厢,警长断然道:“这不可能,也许是对方使用了二次加密,你再叫人去查查,查清楚点。另外,马上叫人调监控,我亲自去看。”
“知道了。”年轻警察也百思不得其解,挠挠头走了。
贝利尔勾唇:“呵呵,你查不出来的。”
叶淼:“……”
他笑得好坏啊!
门关上后,她干笑了一声,问警长:“为什么一定要查报信的人是谁呢?”
“这个人的身份让我很好奇。”警长蹙眉,摸着下巴:“这些嫌疑人前几次作案都能瞒天过海,保密意识很强。然而打匿名电话给我的人,却一口说出了他们聚集的地点,还知道你被绑架了。按常理说,他最有可能是想要脱罪的凶徒同党,或者是协助过凶徒处理尸体的知情人……当然,查电话只是手段之一,之后还要比照嫌疑人的口供,来确定这个人的身份。”
叶淼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可怜的警长,你估计一生都解不开这个谜题了。
录完口供,已是2月15日的傍晚。走出警署时,看着天际火红的晚霞,叶淼恍然想到,自己有男朋友以后的第一个情人节就这样结束了。但愿这样的情人节,这辈子只用过这一次吧。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写得有点急,5.28修文+小补了中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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