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跪了一地的士兵和狱卒。
死去多时的匈奴战俘已经被抬了出来,放在一张木板上。
经过仵作鉴定,匈奴是窒息而死,在匈奴的脖子上也找到了一道明显的勒痕……
整个牢房里静的吓人,只有火把的呼呼声,所有人都匍匐在地上,仵作也屏声静气的退到一旁。
林挽月看着木板上的尸体,尸体的脸色呈酱紫色,双眼突出,确实是被人活活勒死的。
“你们这么多人看守,一个大活人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被人活活勒死了,难道你们就连一点声音也没有听到?”
林挽月的声音里,夹杂了雷霆之怒的味道。
“将军息怒……”
“有没有可疑的人靠近过牢房?”
“这……”
“所有接近过牢房的人!”
“有……有,昨夜申时,将军您的亲兵公伯玉来过一趟。”
“嗯?他来做甚?!”
“是……”狱卒的脸色难看,看着林飞星欲言又止。
林挽月见状大怒,抽出腰间的佩刀“咔吧”一声将桌上的水碗一劈两半:“还不快说!”
“是是是!”
狱卒吓得磕头如捣蒜,一连磕了数个才直起腰回到:“公伯玉,说……将军您说,最后一个匈奴至关重要,不能饿死了,带了馒头来给他吃……”
“马上把公伯玉给我叫过来!不,我亲自去!”
林挽月带着两队人,风风火火的朝着公伯玉的营帐赶,到了之后被告知公伯玉休沐回家,林挽月又带人直接杀到公伯玉的府上。
门房揉着惺忪睡眼打开了大门,被卞凯一脚踹开,两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呼啦啦冲进了公伯玉的宅子。
“唉哟,你们……你们是何人!”
“睁大了你的狗眼看清楚,这位是裨将军林飞星,公伯玉在哪?”
门房一听立刻跪倒在地,口中高呼:“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我们家老爷这会在房里睡着呢,小的这就带路。”
门房一路小跑的走在前面,林挽月面色阴郁带着两队人紧随其后,到了公伯玉的卧房外,一推门,门是锁着的。
林挽月一个眼神,旁边的亲卫立刻当门一脚,只听“碰”的一声,卧房的门便被踹开了。
……
看到房中的一幕,包括林挽月在内的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啊!老爷……”门房更是高呼一声,跑了过去。
公伯玉悬梁自尽了,而且上吊的位置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正好对着房门,开门便能看到!
公伯玉已经死了多时,面色酱紫,双目凸出,舌头伸的老长,这死状竟与那匈奴有几分相似。
卞凯低声唤道:“将军……”
看着公伯玉,林挽月短暂思索之后,只觉手脚冰凉,忙吩咐道:“把人放下来,找仵作来验尸,你们两个守在这,其他人跟我来!”
林挽月带着人马风风火火的出了公伯玉的宅子,往斥候营中赶。
到了营中,却被斥候营营长告知昨夜斥候被公伯玉传唤,说是奉了林飞星的命令前去问话。
林挽月听完这个消息,只感觉胸中闷闷的燃起一股火,无从宣泄。
斥候的尸体最终被发现了,被人吊在了阳关城南的竹林里。
这片竹林距离林挽月的府邸只有不到百步……
最后一个匈奴战俘死了!
公伯玉畏罪上吊自杀!
斥候被人吊在了林挽月家门口的竹林里,放下来的时候皮面酱紫,双目凸出,死法和前两者一模一样!
匈奴人究竟是如何穿过边境守卫无声无息的抓走离国百姓的?
终于,又成了一出屡不清,道不明的鬼打墙。
这件事,让林挽月感觉到空前的无力,就像蓄积全力打在了一团棉花了倒刀子,割的她鲜血直流!
她雷厉风行的运作,击败匈奴,活捉俘虏,宫心计,敲山震虎……
本来以为这次总会收获点情报,让李娴带回京中早做布防;也算是不枉费李娴当日青眼相待,算是送她一份新婚大礼。
结果,临门一脚,栽了。
当天下午,林挽月推掉了所有的事情,勒令军中除战事之外,一律次日禀报。
林挽月一个人走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心中的失落溢于言表。
“哎哟,世子爷,世子爷,您就是大名鼎鼎平阳侯府的世子,未来的长公主驸马李忠大人吗?”
迎面,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入林挽月的耳朵。
林挽月一抬头,只见李忠穿着一袭华贵的广袖长袍,勒着金抹额,头顶白玉镶宝发冠,腰间左佩刀又备容臭,烨然若神人。
李忠的身后跟着两队京中的侍卫,同样是衣着华丽,腰间佩刀,足足二十人的阵仗,好不气派!
林挽月看到街边一家卖糖水的老板拦住了李忠的去路,侍卫立刻对老板拔刀相向,却被李忠制止。
李忠也看到了林飞星,不过这老板一连串的称呼叫的李忠十分舒坦,便勒令侍卫退下,和颜悦色的对老板说道:“正是本公子,不知你当街拦路所为何事?”
“哎哟喂,今儿是哪位菩萨开眼呐,总算是让我看到世子爷您的庐山真面目了;前几日世子爷为了那些被匈奴人抓走的百姓鸣不平,这件事啊,现在整个阳关城都传开了,小的仰慕世子爷您,这几日还念叨着,求老天开开眼,能不能让小的碰到世子爷您呢!今儿,可就碰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李忠听完,仰天大笑。
糖水铺子老板又谄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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